苏原收起空空锤,忍着右手的剧痛,一步步朝老鬼走去。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追杀我?”
这老家伙绝不是偶然出现在那里,正好又开着16路的鬼车。
它绝逼是有预谋的。
“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没了舌头,它的声音更像是腹语。
苏原皱眉想了半天:“黑鬼王?”
老鬼“嘁”一声,不屑道:“它也配鬼爷出手!”
吆喝,老鬼还挺骄傲。
鬼爷?
想必是这老鬼的称号了。
那就奇怪了!
他除了搞死了饿死鬼外,对了,还有一个。
那个纸人,
跟刚才的纸车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这张皮囊,就算是易容,我家主人也能将你寻来。”
“哦。”
听他这么一说,苏原反而放心了。
是那纸人没错了。
不知跟张永什么关系。
好在自己用了幻化玫瑰。
他们记住的只是这张虚假的皮囊。
他看了下手表。
还剩10分钟。
不过空空锤的时间快到了。
他没记错的话,只能虚化2分钟。
“得罪了。”
嘴上这么说,但脸上满是期待的笑意却掩饰不住。
苏原走到老鬼身后,左手解开了裤子。
麻蛋!
自己还是习惯右手扶着。
“嘘……”
哗啦哗啦的尿液顺着老鬼惨白稀疏的毛发间滑下。
童子尿,对鬼有杀伤力。
暂时丢了修为的老龟,更是经受不了。
它的身子变得酥软,冒起了黑烟。
老鬼的身子也是纸糊的?
它的鬼体竟然是纸做的。
难怪它能在白日出现。
它的主子是谁?
张永吗?
这本事着实亮瞎了苏原的钛合金眼。
主人赐予的鬼体,
无论怎么折腾,还能换副新的。
精神受到摧残,才是最难以接受的!
老鬼感觉自己快爆炸了。
做了这么多年鬼,
它走到哪,也被尊称一声鬼爷,
何时受过此等欺辱。
鬼爷被僵尸用尿浇了!
奇耻大辱!
这简直比炸了他还难以接受。
一时间,它竟没发现,自己的修为恢复了,舌头也回来了。
更没发现,苏原跑了!
苏原一路狂奔。
他心情非常复杂。
还有8分钟左右,自己就会恢复。
到时候,尸气纵横,倘若再遇上除魔人。
岂不是要完蛋。
等等!
我出学校的时候,已经变装了。
纸人里藏着的鬼,是怎么觉察出自己的?
他敢确定。
当时自己触碰到对方的时候。
“张永”就发现了自己!
他不一定发现自己是僵尸,但铁定觉出了异样。
所以他故意让狗腿子1挑衅,为了就是激自己暴露。
细思则恐。
幻化玫瑰完美掩盖了尸气。
它是怎么发现的?
咻!
身后突然飞来一张白纸。
苏原下意识回头瞅了一眼。
窝里割草!
白纸上正是他变装后,中年大叔的模样。
还有一片幻化玫瑰。
用了也没用。
这里荒无人烟。
老鬼见这里突然冒出个人,铁定不会放过。
人?
我为啥要变成人!
思路通畅。
他笑了。
苏原取出幻化玫瑰,瞬间用掉。
杀!
杀了他!
粉身碎骨!
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僵尸!
僵尸也得吃!
管你是哪个家族的僵尸!
吃!吃!吃!
老鬼疯了。
僵尸都吃?
要知道,僵尸能以鬼食。
它处在食物链的下端。
但老鬼正处于癫狂状态。
食物链算什么?
就算是僵尸将臣,他也要吃!
唯一清醒的是,他清晰地记得苏原的模样。
在哪!
那张画像停下了。
周围却什么都没有。
几棵枯萎的树!
一堆碎石。
老鬼嘴里的长舌朝外伸着。
涎水流下来,滴在碎石上。
碎石瞬间焦黑了一大片。
它猩红地眸子,扫视着周围。
跑不掉!
他一定还在附近!
老鬼利爪一挥,画像被撕的粉碎。
它双目瞠着,显得格外狰狞。
砰砰!
一双鬼目落在地上。
呼的一声,变成了和他一模一样的两只老鬼。
追!
三只老鬼朝着三个方位追了过去。
一定要将他找出来!
剥皮抽骨!
碎尸万段!
风一吹,飞沙走石。
枯树随风而动。
唯一棵未动,巍然矗立。
它就是苏原。
他快吓死了。
老鬼跟疯了似的,
鬼气肆意,掘地三尺!
还好变的的是树,抓地深,要是其它,恐怕旋转跳跃,不知会飞到哪去。
好在有惊无险。
折腾了沐久,没发现苏原踪迹,老鬼悻悻而去。
苏原杵在那,一阵头大。
这老鬼着实厉害。
不知是不是胖子说过的那种千年老鬼。
千年对于鬼来说,不仅仅意味着年纪。
还意味着它恐怖的修为!
“主人,你辛苦了。”
“还有五分钟就能恢复了。”
“嘻嘻,主人你真帅。”
“那必须,不看谁是你主人。”
“我是单纯觉得树帅。”
……
“我想问你件事。”
闲着也是闲着,苏原通过精神世界跟小九交流着。
“咱们那么亲,客气啥。”
“你之前说如果出手帮我会被系统惩罚,这是为啥?”
苏原只知道这应该是系统的规则。
“不为啥,系统设定。”
小九的声音变得很正经。
“不仅如此,我还需要避免和主人这个世界的生命体有过多交集。”
“大爷的,你该不会是不想管我吧,你如果出手,我们可以轻松逃离。”
“当然不是,”既然小九不说,苏原也不多问了。
“主人。”
“怎么了?”
“你恢复了。”
“哦。”
“那你还张着手在这傻站着?”
“你不是觉得树帅吗?”
……
老鬼回了别墅。
一张老脸快耷拉到地上了。
“怎么?”
鬼爷吃瘪了!
和之前一样,张永还坐在书房的书桌前,他从未见过鬼爷这副模样。
一身怪味。
张永什么都没问。
只见他站起身,绕过书桌,从书架上取下一叠宣纸。
张永将宣纸撑开,取出一张,放在桌子上。
他走回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根精亮细长的银针。
呲。
银针碰到指尖,一滴猩红挤了出来,他将其按在宣纸上。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张永手指捏着法决,口中念念有词。
宣纸上的血珠开始扩散,逐渐殷红了整张纸。
“起!”
他手一抬!
宣纸飞了起来,落在鬼爷身侧。
“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