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冯家镇,平原地带的一个小地方。
时值傍晚,似烧红烙铁般的夕阳,挥发着最后一丝余晖,使这座小镇笼罩在了一片祥和之中。
不过,一处院落却并没有想象的那般惬意。
脸露愁容的一位中年男子坐在台阶上,他脚下散乱着几个烟头。
这时他又熟练的掏出烟和打火机……
“老马,别抽了,你快进来看看,小新又开始了!”
这说话的是马姓男子的邻居刘芳。
“哎……”
马姓男子叹了口气,无奈收起了烟和火机,随着刘芳进了屋中。
里屋里,一对母女躺在床上,母亲在轻轻抽泣。而那个看着只有一个来月大的女婴却显现的十分诡异。
她的四肢绷紧,脸部扭曲变形,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干笑声,让人听的毛骨悚然。
还有她的眼睛闭合间,居然是全黑色。
马姓男子看到这一幕,没有感到任何惊奇,而是摇头拉着刘芳往外走去。
“芳姐你先回去吧,过个十分八分的小新就没事了,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总过来帮忙。”
“邻里邻居的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老马呀,你也别太难过了,我看小新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有办法的。”
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继续说着:
“哎...…我知道了芳姐,听说小岳岳毕业回来了?”
“回来了,在家看书呢。对了老马,这强子可有时间没回来了吧?”
马姓男子眼神中透露出暗淡神色说着:
“别提了,这小子兵当的五年都没回家了,问他是什么兵种还跟我保密,打电话都是他给我打,我这平时想联系他都联系不上。”
“看来这强子是当兵当上瘾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做个军官呢,我先回了老马,你赶紧去看看小新,有什么事就喊我们。”
刘芳边说着边让马姓男子往回走,见其进了屋这才往自己家方向走去。
原来,俩人谈话提到的小岳岳就是刘芳的儿子冯岳。
这位马姓男子叫做马应龙,说的强子就是他的大儿子马强。
而那位诡异的女婴也正是他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儿马新。
说来也怪,他女儿出生不久,便在每天出现那诡异的一幕。
而且小姑娘还经常发着低烧,总是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马应龙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女儿跟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请过不少“大师”来看过,住过几天的也有。
可每每是“大师”来了,她姑娘又没事了。
后来实在没辙了,就用手机录视频给“大师”们看,大师们看完视频说这是阴晦上身,来做了法事,可还是不见好转。
最后,找了个十里八乡有名的算命先生给测了一卦。
先生说她女儿不是早夭之命,还让他不要太担心,顺其自然就好,别的却是什么都没说。
虽然说没事,可这谁的孩子谁心疼啊,每天看到自己姑娘那诡异的一幕,马应龙是既无奈又心酸。
......
刘芳回到家,看到儿子捧着一本“伤寒论”在看。
“小岳,你个学历史的,怎么看起伤寒论了?难道想看看方子去给小新看病吗?”
刘芳说着便往厨房走去。
“我这最近不是对这个张仲景比较感兴趣嘛,就随便翻翻。”冯岳抬头看了看厨房:“还有妈,我明天去王星家玩几天。”
“就是南阳的那个王星吗?”
“是他,早就和他约好去他那玩了。”
从厨房探出头,刘芳对冯岳说着:
“行,自己出门要小心点,到了那边别忘了给家里报个平安。”
一夜无话。
第二天,冯岳早早的就起床了,在家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语中出发了。
这次冯岳去王星那有三个目的。
一是为了和上铺的好哥们聚聚。
二就是他最近总梦到一个地方,和一些场景,每次醒来后,就犹如真实一般。
在梦中的场景和他的感受总是能让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医圣两个字。
这医圣不正是张机张仲景吗,所以他想去南阳验证这件事情。
再有呢,就是因为在临毕业,他被一个自称李双柔哥哥的路虎男叫出去谈了一次话。
谈话的内容就是让他离开李双柔,理由是他们家族已为李双柔找好了婚配人选。
冯岳想到这更是不爽,一脚油朝前方飞驰而去。
在临上高速之前,为了在路上少做停留,冯岳去了趟加油站把油加满。
从加油站出来,他停在路边开始专心的设置导航……
忽然,一张满是岁月沟壑的脸贴到了窗前,吓了冯岳一机灵。
缓了缓心神,定睛瞧去,原来是一位六旬老者,手里还拿着一只破碗。
冯岳听老司机说过,现在路上好多行乞者路上拦车,不给钱拿砖头砸车。
他不敢怠慢,赶紧把车上的几块零钱放到了老者碗里,生怕砸了他老爸的车不好交代。
从老者出现到冯岳给钱,老者一直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好像他脸上有花一样。
收了钱,转过身走出去两步,老者突然回过了身。
“老人家,我就这几块零钱了……”冯岳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老者。
“小友此行可是向南?”
“你怎么知道,老人家?”冯岳此刻脸上懵逼状态变成了二逼问着。
“哈哈哈……小友面相有郁,看来最近因感情之事愁思,虽然你气色黯淡无光,但你日月角一团清气环绕,定有场大造化啊。”
老者说完,不顾冯岳吃惊神情,扬长而去了……
“莫名其妙...”
冯岳自语了一句,继续弄他的导航了。
这以前,他还是喜欢用谷歌的导航,可自从谷歌不知曾几何时不能用以后,就依赖上了高德。
导航设置好,冯岳上了“g45”大广高速,驶向了南方。
……
一路上还算顺利,因冯岳起得还算早,下午两点多钟就到了收费站。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冯岳决定还是先找一处落脚地缓一缓再说。
到了市内,在一家酒店开了间房。坐在床上跟父母报完了平安,他这一路上的倦意就袭来了。
冯岳躺在床上,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又看到了模糊的场景。
一对雄伟的子母厥,朱漆大门上一块三字扁,隐约有医圣二字。
还有巨大的青铜衔环,然后是一座凉亭,凉亭下不是石桌石椅,竟是一座墓!
古墓的形状是正方形,每一个角上都有一颗看不清模样的兽头,墓的前方还有一块古朴的石碑……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走来一白衣老者。看不清对方的脸,他向着石碑走去,缓缓消失在了原地……
冯岳呼的坐起,大口喘息,目视前方。良久……这才回过了心神。
“又是同样的梦,似乎还比之前更清晰了,不行,我得去一趟医圣祀,看看是真是假。”
好奇心的驱使,冯岳下床走向了卫生间洗漱,准备一探究竟。
其实,他以前做这梦时就隐约看到过门匾上的“医圣”二字。
后来查阅资料,才越发觉的这应该是“医圣祀”。
冯岳洗漱完毕,看了下表,凌晨一点多钟了,他坚定的自语:
“看来这一觉睡的时间还不短,不管现在几点了,必须去看看!”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吸引着他去一探究竟,他穿戴整齐,朝楼下走去。
去“医圣祀”的路上很冷清,几乎看不到人。开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冯岳转过一个路口,远处出现了他梦中看到的子母厥。
等开近了,朱漆大门也映入眼帘,门上边有块扁。
扁上有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医圣祀”!
冯岳停在路边看了许久,这才缓缓自语着:
“就是这了,不过现在都关门了,看来只能等明天了。”
说完后他就想打火走人。
可就在此时,冯岳忽然感觉被人从后边狠狠推了一把,随后就是眼前一黑。
这一切的发生,也就是一瞬间而已,等他再睁开眼,朦朦胧胧间听到医圣祀那边竟有声音传来。
也顾不上纳闷了,他转头朝朱漆大门瞧去……
只见朱漆大门缓缓打开了一条能通过一人的缝隙,大门里边隐隐透出一种黄色的光晕。
这可是凌晨两点,看到这,冯岳差点看尿了...…
他赶紧转动钥匙,想打火溜之大吉。可偏偏怎样拧钥匙也没反应了……
在车里冷静了一会,冯岳突然觉得不对劲:
“这是不让走啊,既然让我来了,那我就看看你这是几个意思。”
想到这,他的心一横,下了车朝朱漆大门缓缓走去……
其实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这大半夜的,门自动开合的谁不心虚。
不过平时他也喜欢看些灵异小说什么的。再有,这可是梦境指引他来的,所以也就壮着胆子上了。
走到了大门处,冯岳朝里面望去。
只见一层层黄色光晕从园中深处散发而出,里面的事物很模糊,看不真切。他只好顺着黄晕往里走去……
时间不长,他便隐约看到了梦中的凉亭,又是走进了一些后,冯岳竟是看到了和梦境中一模一样的墓。
同样的形状,同样的兽头……而墓前此时居然还站着一位白衣老者!
说是老者,其实也就一个若隐若见人的虚影。就在冯岳还在暗自观察的时候,那老者竟朝冯岳这边看来,微微一笑,居然开口了:
“小友若是再晚来几天,估计你我也就无缘相见了。”
老者突然口吐人言,吓得冯岳差点转身就跑,不过看其没有其余动作后,他这才撞着胆子问着:
“老人家您是谁?,我总是梦到这个场景,就是您指引我到这来的吗?”
“老朽名机字仲景,不过我也只是一缕化身等待小友前来而已。”
见老者回应了自己,冯岳又壮着胆子问:
“老人家,那您引我来这里干什么?还有张仲景先生真身去哪了呢?”
“让你来此,是接受我的部分传承。”
老者边说边抬头望向了茫茫夜色下的星辰。
没等其继续发问。他手掌一抬,冯岳就好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顺着老者手指方向,朝墓前的石碑撞去……
“啊……不要……老人家,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在撞上石碑得一刹那,冯岳也是吓得够呛,以为这就要变成肉泥的时候,只感觉身体好像闯破了什么禁锢一样,挤进了一个空间,向下落去……
“砰……嘶……”
冯岳落地后揉着自己摔疼的地方倒吸着凉气,随后朝四周望去……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封闭的石室中,屋顶,四面墙壁,甚至脚下,全是看不懂的晦涩符文。
也就在冯岳正纳闷的时候,刚才老者的声音从上方幽幽传来:
“小友,以后有缘可来“蓝茫星域”相见。”
冯岳刚要开口问老者什么“蓝茫星域”,忽然间整个石室内黄芒大盛,直接将他的话给吓了回去。
那些黄色光芒全都涌向了石室内的所有符文,那些符文吸收了黄芒,一个个全都破墙而出,在石室内盘旋起来……
随后以一种特殊的排列顺序朝冯岳疾驰而来。
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一脸惊恐下,前面率先飞来的符文已然钻入了他的眼睛中。
“啊……”
冯岳发出了一声惨叫后就感觉眼前黄芒一片,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此时,如果有其他人在石室内的话,就会看到冯岳的头部相当于一个载体,无数的晦涩符文如同一串长长的信息链涌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