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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3章 君宠:金丝雀(1)

第3713章君宠:金丝雀(1)

东崚二百六十五年。

那年的冬天,比曾经哪个冬天都要寒冷。

白雪飘满地,覆盖琉璃瓦。

皇宫,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这日是两国联谊,西濬特派将军顾惊羡前来交涉,无论是东崚还是西濬都格外重视。

可总有些雪色遮掩不了,阳光也照射不到的污泞。

鞭打声和咒骂声不堪入耳,却成了皇宫中的常态。

一个料峭瘦小的身影被按在雪地中,在寒冬腊月衣裳单薄的不成样子,路过的宫人神色匆匆,不敢多瞧一眼。

谁都知道她在雪地中跪了六七个时辰。

但毕竟是罪臣遗孤,无论怎样,都是应得的。

分明是严寒的天,身上却温度滚烫,意识昏昏沉沉,耳边是粗鄙恶心的谩骂,她刚睁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那双沉在浅灰色中的眸,压抑着暗沉的诡谲,仿佛世间魑魅魍魉皆在一起,是对这世俗的尖锐又阴骘。

骤然,

在某一刻。

那样的谩骂突兀的停了下来,然后染白在昏沉却矛盾清醒间听到了刚刚还言语粗鄙骂着她的宫人,惶恐又恭敬的叫了一声。

“顾将军。”

那三个字陌生又遥远,落入耳膜的时候,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

那其中的尊敬谨慎,真刺耳呢。

她想。

深蓝色的衣角映入眼底,她慢慢抬起眸来,模糊间看到了少年将军料峭孤挺的身形,侧脸轮廓在雪光中愈发显得冷漠深邃,格外遥远,冷傲又自负,正是少年人心高气傲的年纪。

高高在上。

那时,

顾惊羡并未注意到,也没有多看一眼,就在他走过的那一条宫道上,狼狈又不堪的跪在地上的人。

他只是从她身边经过,一身融了风雪的清寒。

风声猎猎灌耳,大雪模糊了视线,只剩下空气中还残留着的淡香。

染白也不在意雪花是否落在了眼睛里,她仰着眸,直勾勾的盯着顾惊羡的背影,狭长桃花眸中映着一个冷削修长的影子,处处都是骄矜清傲,一寸寸融在了心底,刻在了骨子里,眸底深渊阴骘,是在这个年纪对世界不该有的森森恶意,左眼角下一颗泪痣,平添妖冶。

那年素不相识,惊鸿一瞥。

后来宿命纠缠,至死方休。

东崚二百七十一年冬。

濉城一战大胜。

西濬孤城难守,弹尽粮绝,将军顾惊羡于此战被擒。

大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覆盖了边关每一个角落,仁慈般的遮住所有鲜血污秽,宛若一场盛大又凄凉的白色葬礼。

“大人,京城传来圣旨,召我们即刻回京!”士兵脸上是遮不住的喜悦,可是在走进来的刹那,却不受控制的流露出深入骨髓的畏惧。

大厅之中,

陈设简朴肃穆,溢出冰冷之气,气压竟比城外凛冬寒雪还要冷上几分。

那人漫不经心的靠在主座上,一身暗红色战袍,松散又慵懒,平添几分风流之意,却怎么也遮不住骨子里透出来的倨傲戾气,邪佞又高高在上。

士兵低着头,崇敬又惧怕,不敢直视将军容颜。

半晌之后,

士兵听到一声冰冷又散漫的声线,语气淡的出奇,不辨喜怒:“退下。”

“是。”

在士兵退下之后,大厅中便只有染白一个人,她把玩着手中的刀刃,垂下的睫毛遮住了妖冶的眸。

她刚来到这个世界,准确来讲因为封落的提前传送误入了六年前的时空,不过也只是几个瞬间的片段,又被时空法则带到了六年后。

天下分割,四国鼎立。

其中以东崚国为最。

同时,东崚王朝是以女子为尊的朝代,上至天子下至百姓,女为君,男为奴。

原主名叙白,生于东崚二百五十四年冬,护国将军府嫡长女,年幼习骑射,少时上战场,马蹄踏过无数城池,长剑饮下万人鲜血,歼灭敌国逾百万部队,掠夺数十座城池,大败匈奴,击溃蛮夷,从未打过一场败仗,一人延续家族荣光,也同时撑起了东崚的半边天。

世人提起东崚,无不知晓战神叙白,运筹帷幄,残忍嗜杀,从无败绩,皆畏之恐之。

只是这样一个人,

无人知晓她幼时受辱,任人践踏,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这个位面的女主是护国将军府的庶女叙愿,她的父亲是吏部尚书之子,当年和护国将军叙峥情投意合,距离正室只差一步之遥,可是一道圣旨从天而降,嫁给大将军的人变成了永和侯府的小侯爷,同时也是原主的父亲。

阴差阳错,改变了两个人的人生。

后来,永和侯府被当今陛下查出通敌叛国之罪,处以极刑,斩首示众。

嫁给了护国将军的小侯爷也成了东崚罪人,众矢之的,不堪受辱,最终含恨自杀,至此永和侯府只留下了叙白一人。

叛国的罪名一旦落下,便是终生的污点。

而罪人之后,更是步步维艰。

可这一切,却都是莫须有的事实,不过源于叙愿之父怀恨在心,在劝动了叙峥之后的一场合谋。

在侯府死后,叙峥将叙愿之父娶为正室,一场婚礼风风光光。

自此叙白更是在府内受尽欺辱,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终于无人敢在她面前提及罪臣之事。

“女主仇恨值,宿主你懂。”封落叭叭叭:“女尊啊这个世界,宿主你爽不爽?还挺有意思。”

染白眉目冷淡,没说话,修长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桌面。

封落拖着猫下巴,自讨没趣,又去查看了下这个位面的信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只能先不管。

染白初来这个世界,在大战告捷之后,翻阅了几本史书,对天下有了大概的了解。

东崚和西濬的战争持续了三年之久,僵持不下。

有常言道。

东崚有叙白,西濬顾惊羡。

倘若两人合到一起,那便是一场残忍血战。

东崚女为君,西濬却是男尊国,两国之间的较量已久,在这濉城一带更是交战了三个月,从深秋到凛冬。

原本是一场僵局,可是在前不久的夜袭濉城一战,西濬部队却产生了内战,伤损严重,后来不知怎地粮草迟迟运输不来,援军不到,在这严寒凛冬着实难捱,饶是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几乎被困死在濉城。

西濬主将顾惊羡依旧撑了十日有余,弹尽粮绝,背水一战,最终于濉城外被捕,由于顾惊羡身份特殊,东崚留了活口,现单独关押于地牢,不日将关押回京,交于刑部审讯。

在这四国鼎立的局面,

顾惊羡和叙白是唯一能比肩的存在。

只可惜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最后却败给了自己的国家。

“顾惊羡……”

懒懒的三个字从唇齿间萦绕而出,莫名多出几分耐人寻味的深意,声调漫然,糅杂着高高在上的审视,和隐隐的不易察觉的暧昧不清。

“大人。”

驻守在牢房外的士兵在看到染白之后,敬畏的低下头。

将军红衣战袍,邪佞又倨傲,骨相生的妖冶,勾魂摄魄,有种祸乱众生的蛊惑,可又偏偏极为凌厉,那双桃花眸黑沉沉的像是幽暗森冷的鬼谷,令人不敢直视,许是在战场上久了,那身杀伐果断的血腥气融在了骨子里,她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径直走进了牢房。

此处的牢房只关押了一个人,即使那个人如今已经沦为败将俘虏,却还是谨而慎之,随时都做好了有人劫狱的剿杀准备。

牢房中每隔三米站着一名士兵,森严压抑,火把明明灭灭。

染白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最深处的牢房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里面的身影,只能看到满目的血,背脊瘦削嶙峋,看样子是晕死了过去。

不过只要没死,

对于敌国战俘,也不会有人在意。

她眯了下眸,眼底掠上慵懒又玩味的笑,喜怒难辨:“你们是打算等他死了再押回京审讯?”

不过是一道不轻不重的问话。

却令驻守在牢房的所有士兵骇然,齐齐跪在了地上,对于战神的敬畏几乎刻在了骨子里,不仅是因为这个人的战无不胜,更是那些令人从心底发寒的残忍嗜杀的手段。

“属下不敢。”冷汗从额上滴落,跪在地上的人恭谨道:“属下这就派军医过来。”

“把人送到我那,让军医过来。”染白收回了目光,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在扔下那么一句话之后,看也没多看一眼,直接离开了牢房。

在染白离开之后,她们才敢站起来,后背因为那压迫感出了汗。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要单独审讯?”

#新位面女尊

本来想写双碎片,但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双碎片就要修罗场火葬场,死一个还哭死,这个位面我想安安静静写个小甜饼ing.

#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