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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血型的影响

“距离越远偏差越明显,距离越近越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在近身格斗中几乎没有影响。”李察长长叹了口气,要说他心里没有点郁闷那纯粹是骗亡灵,“但是对于射箭或者投掷来说,就很要命了。”

领主大人指了指旁边一直闷不吭声的半人马,“赫特肯定知道,开弓射箭只要稍微手一抖,就会偏到没影。尤其说需要的是准头,不如说是手感。”

“其实投掷也一样。”冈瑟心有戚戚。

“我的感觉从一开始就不对,所以越是手稳、越目光锐利、越勤学苦练,就越射不中。”领主大人自嘲一笑,“就好比解几何题,思路错了只一味在计算上追求准确,反而不如随便蒙个答案填上。”

“反过来说,既然你会无论如何都不能中靶,正说明所做的全部尝试路子都对。”梅丽莎嬷嬷无意中补了一刀,正中要害,让李察好悬没仰天喷出一口老血。

“非寡人之罪,是天要亡我!”他一顿张牙舞爪。

“呸呸呸。”巴克兰虽然听不大懂,但也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吉利话。这老头迷信得很,赶紧呸两声驱走霉神。

“你没问问冕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吗?”安妮关切地问道。

“约翰二世说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李察苦笑一声,“人的灵魂和身体实在蕴藏着太多秘密了,硬要说办法的话勉强有两个。”

“要么等待时间流逝自愈——不过我估计够呛,发烧那次已经是快二十年前了,如果到现在都没自愈,短时间内希望大概也不大。”李察是自家人知道自己事。

就算同样是灵肉不和,他也绝对比一般病例严重得多得多,指望自愈肯定希望尤其渺茫。

“哪还有第二种呢?”半精灵小妞继续问道。

“要么,进阶到天启圣堂也行。”李察一字一顿地回应。

天启之于圣堂,就好比魔导师之于魔法师,圣枢主教之于神职者,剑圣之于剑士。那是终极、是顶点、是巅峰。

而圣言祷术作为精研灵魂与肉体的体系,一旦修炼到登峰造极、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难如登天的调和灵肉将成为小菜一碟。

“哦,那不是更没希望。”巴克兰听完挺不客气两眼一翻,“洗洗睡吧,反正射不射得中对你来说压根无关紧要。”

不是他故意气人,也不是他看不上李察。

而是任何一条道路,想跨出产生质变的最后一步,难度都只能用夸张来形容!天赋、才情、灵性只不过是最基本的东西,运气、机缘、时机当然也缺一不可,还要恒心、要毅力、要百折不挠、要甘于寂寞。

那太苛刻了。

这天下九成九的魔法师,从来就没没做过有朝一日进阶魔导师的屁梦。因为如果真以那种标准衡量,他们所唯一能做的就是买块砖把自己拍死!

所以哪怕像杜蓬大法师那样,从来不修习杀伤型法术的魔导师,庞贝也一样给与顶级礼遇——光他的智慧就值这份尊重!

而横看竖看,公允地说,坦白来讲,不吹不黑——高山堡领主压根不像是那块料。

“这还是有点希望的好不好。”领主大人差点没被气个跟头,急扯白脸地说道。

“有希望、大有希望。”一帮人看他要发火,赶紧点头附和。

“……”李察发誓,他是真想把这群货都锤一顿,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绝对暴力就是绝对真理。

但是看着那一张张关切的面孔,又觉得有力使不出,只好继续往下说道:“还有,德古拉的事我也有点眉目了。”

“瞧瞧,李察这一趟可真没白去,可把人圣光教会的老底都掏干净了。”巴克兰乐呵呵地说道。

“令君上操劳,臣下万死。”德古拉披着一件外黑内红大氅,坐在最阴暗的角落里,英俊的脸上只有一种神色,那就是彻底的冷漠。

“你为什么要管李察叫君上?”安妮好奇地问道。

“非如此,不能体现吾之忠诚。”德古拉的声音抑扬起伏,像是一曲黑夜咏叹调。

李察直接捂住了脸,公开处刑,最为致命。

他倒是早就知道鲜血魔石会影响心智,但万万没想到,会影响成这个熊样。

“所以德古拉到底怎么了?”巴克兰又把跑偏的话题扯了回来。

“应该是血型。”李察看着一张张茫然的脸,实在不想跟他们科普什么叫血型——因为他自己也半懂不懂。

“你们只要知道人体内的血可以分成几类就好了。”

“我在圣光教会看了鲜血魔石的移植记录,血能强弱很明显分四个档次,那时就已经有点怀疑是血型作怪。”领主大人十指交叠,放在桌子上,“后来我又看到,在鲜血骑士里,偶尔还会诞生被称为‘异种’的特例。”

“异种跟普通鲜血骑士截然不同,个别强得离谱,但多数弱到出奇。再加上性格古怪,往往一诞生就会被销毁。”李察竖起一根食指,“请各位注意重点——异种的比例分布大体跟稀有血型能对上。”

“这岂不是说明……”冈瑟低呼。

其实他什么都没听明白,纯粹是看其他人都不说话,活跃下气氛。

“鲜血魔石的作用是由血型决定的。”李察当然知道冈蛮子是什么货色,“四种主流血型对应四个档次的鲜血骑士,而稀有血型会造就异种。”

他放平手臂,指着墙角阴影里的德古拉,“没猜错的话,他就是稀有血型,也就是所谓异种。”

“如果真有血型一说的话,这种猜测挺合理的。”梅丽莎嬷嬷微微点头表示肯定。

但即便是这位见多识广的精灵主母,也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血型”。

“我真的很奇怪,你到底从哪学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知识?”巴克兰的脸上满是困惑和迷茫,“作为一个还算合格的博物学家,我居然都从来没听说过,真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领主大人沉吟良久,露出一抹难以描述的复杂神色。

他的回答本身颇有点感慨——“在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