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用手清点了一番。
发现不仅有各种中药物,还有很多坚果类的东西,看到摆在最后位置的整个木瓜时,她愣住了。
喜贵冲其神秘且暧昧地一笑,从袖中掏出两张单子。
白茯一头雾水地接过来一看,当时就傻眼了。
加味黑豆鸡,午、晚膳食用,一次分食两日。
乌骨鸡半只,姜三片,党参三钱,炙甘草一钱半,当归两钱,川芎一钱,白芍三钱,黄耆三钱,菟丝子三钱,黄精五钱,通草五分,黑豆五钱,麻油少许。
将药材放入纱布袋中,同焯水的鸡、姜片一同放入砂锅中,米酒一汤匙。
以大火煮滚,捞除浮沫后改为小火,炖煮半个时辰取出药袋,加盐调味即可食用。
功效:温补气血,滋阴凉润,促进发育,丰盈体态。
山药紫米汤圆,每日早膳食用一回。
新鲜山药半斤,红豆小杯,桔梗一钱半,紫糯米一杯,淫羊藿一钱,糯米粉制成的小汤圆及冰糖。
功效:补肺益气,补血通乳,健脾补肾。
“青木瓜排骨汤,午、晚膳食用,一次分食三日……滋阴补气、促进……发育……?”
看到最后,白茯忍不住念出了声,对照三道药膳的功效,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抬头看向拿出这东西的喜贵公公,发现他的笑更神秘更暧昧了。
白茯突然觉得手里的这张纸重如千斤,“公公,这……这该不会是王爷让送过来给咱们公主补……补……?”
毕竟是姑娘家,有些话哪能张嘴就来。
“呵呵呵,”喜贵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两条缝,“不然你以为能是谁让我送过来这些?”
说到这,喜贵上前一步拍了拍白茯的肩,“公主身边就你一个知心人儿,这单子上的东西自然得你看着来弄了。”
平日里的吃食也就罢了,毕竟不是特定的,每天吃的东西也都不同,膳前顶多试试毒就算完事儿。
但这惯吃的药膳却是不同,得长期吃,还得仔细着熬煮。
交给底下那些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用心,又谁知道会不会让人知道了去后妄图在这些东西里头打主意。
等等,都是得留意的,自然得身边可靠之人来做才行。
“不是,”白茯将单子暂时收好,看了看外面后压着声音说:“公主跟王爷,他们什么时候成的?奴婢一点儿也不知道。”
说起这个,喜贵稍微收了收笑,“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首先,连我都不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情况。”
这是大实话,目前为止他就只知道俩人那晚闹得凶,闹了之后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好了。
他们家爷说六公主可能知道他的事了,但就撂下这么一句后就回灵玉山了,昨晚回来压根儿就没跟他多说。
今儿早上要不是他提了给六公主送东西过来,只怕那位爷的那一掌能将他的脸打成猪头。
他倒是想趁着伺候人洗漱的时候套出点儿什么来,但那爷起床气大得很,好几次他都是靠六公主保命的。
他甚至都怀疑没有六公主的那些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哈?”白茯挠头,“连您都不清楚?那这些东西……”
喜贵笑笑,遂语重心长地跟她说:“咱们这些当奴才的不定非得把事情弄得那么透,主子做事定然有他们一定的道理,待时机到了他们自然就告诉咱们了。”
说到这,喜贵不想她多意,顿了顿后说:“你可别以为主子暂时不跟你说这些就是对你不信任,要真不信任,你觉着咱俩会在这说这么私密的事儿么?”
别说,他要不说后面这些话,白茯还真有些心思。
毕竟她从几岁起就到元姝苑跟着了,至今已经十年了,尽管公主平日里待她确是好,不束着她,拿她当亲人。
可正因为这样,她才更关心她跟昭王爷的事,不想她真受了什么委屈自己一个人憋着。
当然了,公主能过得好,她也高兴。
但眼下这么重要的事,她虽然懂,却还是想公主能跟她通个气儿,这样以后她也好打掩护。
然现在听喜贵这么一说,白茯难免在心里骂自己心眼儿小,竟还怀疑公主跟她隔着心。
“那是自然,”她收起那些小心思,有些难为情地说,“多谢公公提点,便是奴婢没能转得过这个弯儿,现在都明白了,奴婢会记得公公的话。”
说完看向桌上的一堆东西,脸上有些红。
“王爷待公主当真是好,您放心,这些东西啊奴婢一定看着公主都吃下,也不枉王爷费心。”
喜贵满意地颔颔首,随即想到一件事,便稍微凑近了些,清了清嗓子后凑到白茯耳边低语:“除此之外,听说……效果挺好的。”
“啊?”白茯的脸更红了。
喜贵也有些不自在,可谁叫他们家那位爷下令了,说什么一个月他就得验收成果。
没办法,他只能舍去他这张老脸了。
想着,喜贵便继续道:“这事儿啊,也就贴身伺候的你能跟公主说道说道了,所以……”
所以怎么样,喜贵冲白茯挤挤眼,意思明了得不得了。
白茯别提有多臊了,却还不得不点头应下,“放心,奴婢回头就跟公主说。”
喜贵再次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放心,你都跟了公主这么些年了,王爷也是知道的,你把公主伺候好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放心啊?”
白茯闻言笑说:“公公说哪里话,能伺候公主是奴婢的福分,奴婢哪会真只求自己的好日子。”
她要真只求自己过好日子,岂不就跟白芪一样了,那种事儿她可做不来。
喜贵将她的心思看得真真儿的,欣慰又满意,两人又这么说了会儿话后雯萱就带着要安排到这边来的人过来了。
雪姝不在,白茯自然迎出去。
看了看站在雯萱身后的珍珠,白茯道:“辛苦姑姑跑一趟,快别站着了,进屋坐吧。”
雯萱见喜贵也在,忙行了一礼,然后拿出管事姑姑的模样向身后的人介绍了白茯与喜贵。
待那些人朝二人见过礼后才问:“六公主呢,怎么不见她人?”
白茯早想好了说辞,笑道:“昨天夜里看书看得有些迟了,一回来就歇着了。”
雯萱听是连夜看书,对雪姝的印象更是好,“行,那我就不扰她了,我还得回去跟太后回话,就不在这多打扰了。”
说完朝喜贵福了福身后便走了。
目送她远去,白茯松了口气,随后看向除珍珠外的几个新人,道:“进了这长禧宫没事就不要乱跑乱看,公主还歇着,规矩什么的待公主醒后再说。”
在元姝苑的时候就她跟白芪两个人,这管人的事儿还是她头一次做,真不顺手。
……
“小主,您……您这是做什么?”
玲珑轩里,翠玲见宛贵人一回去就在屋里找刀子跟剪刀,而且一边找嘴里一边骂着“贱人”。
翠玲知道她骂的是谁,吓得她好几次都想上去捂住她的嘴。
“呵,做什么?”
宛贵人找到了一把剪刀,她看着剪刀尖锐的地方,冷笑着说:“她一个贱丫头,凭什么能让他对她好?就她也想跟我抢人?做梦!”
上回令牌的事她本来是想让人传到景萃宫的夙锦儿耳朵里去,因为她知道夙锦儿很是孺慕那人。
这样夙锦儿得知此事后就会怒火攻心,肯定会忍不住对夙雪姝动手的。
如此,既能让禁足的夙锦儿犯错,让成妃再来个管教不力之罪,又能作弄那小蹄子,可谓“一箭双雕”。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消息竟然让成妃那只狐狸给拦下来了。
行,既然这样,那就由她自己动手!
她要让那小蹄子知道跟她抢男人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