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傅凛回家。
陈卿已经准备好一切,就等他回来洗澡然后去张家,不去是不行的。
傅凛愧疚,意思是:“阿卿,要不我去就好了,你跟孩子在家里。”
陈卿挽上他手臂:“那怎么行,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呗,你一个人去像什么话,不用说了走吧。”
夫妻俩个提上两袋水果和一只鸡往张家出发。
路上俩只小包子沉默寡言,看样子是相当的抗拒张家,这让陈卿更坚定要与张家划清界线的想法。
张家不值得傅凛拼命付出。
开门的人是张全娘。
天空泛着一缕夕阳,照在傅凛夫妇身上,看起来就很般配,傅凛的打扮更是比之前好上不少。
衣裳不再是补丁的。
人更显精神!
“哟,这是谁啊,我们家的二哥回来了,稀奇啊,大过年的不来咱们家现在还来干什么?”
她说着话转身进屋。
傅凛带着媳妇和孩子跟在后面。
俩只小包子特懂事帮他们把门关好。
张家一家人在准备做饭。
张父、张全勇两个男人做坐在院子外面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张全娘烧火,吴氏做饭。
冯氏看着两个孩子做功课。
当然不出意外的见到他们夫妻俩个全都静默几秒,看不起的神情那是明明白白摆在脸上。
“干爹,大哥。”傅凛把东西放下。
“我前些日子不得空,现在带阿卿和孩子回家看看。”
张父本就看不上傅凛,这会子跟他也是没什么话好说,倒是张全勇这回对傅凛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朗声道:“傅凛回来了,忙没关系的,坐吧,全娘快点拿茶水出来。”
张全娘不依正要发脾气。
却被冯氏一个眼神瞪过去,不得不从。
家里地位最低就是她。
气冲冲将茶壶放下,差点溅陈卿一手背的水,“茶来了,喝吧!穷鬼就是穷鬼,没喝过茶啊。”
张全勇笑笑,也不觉得没什么不对,看着傅凛直接道:“我听说你搬来镇上住了?”
傅凛没喝他们的水:“嗯。”
张父和张全勇眼睛一亮,得到傅凛亲口承认的消息太让人兴奋了!
张全勇:“在哪里啊,你说这一家人的你来镇上住我们都不知道,平时要多走动啊,什么都能丢,亲情丢不得。”
傅凛没说话。
他性子就是这样。
可张父看不惯他,马上就冷脸,语气不善:“怎么,有钱自己能够在镇上买宅子就不认人了啊,勇儿跟你说话你摆什么谱?”
陈卿出声解围:“并不是的干爹,年前的时候相公干活伤着,孩子也不舒服,我照顾不过来所以就没能来,实在不好意思啊大哥。”
张全勇现在哪里记着这些琐事,心心念念都是傅凛的宅子,他摆摆手:“没事,身体最重要啊,你们也不容易的!”
陈卿微笑。
张父不想看见傅凛这张冰块脸,于是开口直说:“你住在什么地方,我听你阿娘说地方很宽敞才住四个人。”
傅凛掀眸,眸子泛寒意。
仿佛就料到他们会如此。
“四个人住那么大的地方也太浪费了,再说他们两个孩子那么小!”
张全娘在厨房里耳朵一直放在外面事情上,此刻忍不住出来直俩只小包子道。
“仗着有点臭钱也不是这么浪费啊,还不如给平儿和丽儿住,我也能住!”
张全勇哈哈一笑,是个不害臊的:“你说这么好的事情也只有傅凛能想到我们,还知道邀上我们。”
“平儿还小离不开我,丽儿在家里我不放心,他们去傅凛家里住我肯定要跟着一起去。”
张全勇媳妇冯氏是个绣娘,身材挺好,就是长相略显老气,听到话过来表态。
张全娘不甘示弱:“嫂子去我肯定要去,不能让我不去待在家,我要去。”
张全勇乐呵呵答应:“你去,你们都去。”
张父见状,干脆由他发话:“你们都去,大家一起去,你不说那是什么地方我们也知道,地方大的很,我们一家人住下来刚好。”
只有陈卿没发话,静静看着他们妄想。
傅凛完全是看陈卿的意思办事。
可俩只小包子不知道啊,陈兮急了,也不敢很大声:“爷爷,如果平哥哥他们来住,家里房间没那么多。”
张全娘激动的瞪她,伴随呵斥:“房间没那么多你们不会搬走吗?!”
陈兮吓一跳,整个人打颤躲到傅凛怀里,从而导致陈卿淡漠看小丑的神色忽然间就变得阴森阴鸷。
“你嚷什么嚷?干爹的意思是说要我们搬走,把屋子腾出来给你们住是么?”
张全勇向来要面子,这么无耻的话他不说。
张父承认:“对,我们以前对傅凛有救命之恩,给一所宅子怎么了?傅凛,你也是个男人吧,不能说不给是吧?”
张全娘抱着胳膊帮着父亲逼迫他们:“救过你的命,要是没有我们你那里还能活下来,这么大的恩情,宅子而已,你不会舍不得吧?”
“舍不得。”
陈卿直言不讳,靠在椅子上漫谈:“相公当初能遇上你们自然是他的福气,也感谢干爹干娘对相公伸出援手,报恩我们一定会报,永远也忘不了干爹干娘的救命之恩。”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一个婆娘给我闭嘴!”张父回想起上次陈卿的嘴皮子就心有余悸,马上制止她。
傅凛偏护住陈卿:“阿卿说的话就是我的想法,我们谁说都一样。”
张全娘白眼:“你鬼迷心窍啊听她说话,一个烂人值得你当宝贝,你知不知道她以前......”
“你一个没出嫁的小姑子张口闭口说话这么难听,我好歹是你嫂子你怎么也要喊一声,怎么,你是对我不满还是在阴阳怪气谁说,借我指桑骂槐啊?”
陈卿似有若无看向冯氏。
嘴下不留情暗示,扯开话题。
“一天天的没个女人样,怎么你是委屈到不行了马上就憋不住要说出来是吧?怎么想的,还想着说给你当嫁妆当婚房?”
张全娘委屈,跺脚反驳:“你少胡扯,我没有啊!大嫂,我没有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她乱说!”
冯氏看向张全娘,一个屋檐下摩擦很正常,有意见也很正常,她居然笑出声。
“哟,全娘现在开始学会这套了啊,真是厉害啊,要不是弟媳说我都不知道!”
张全娘急出汗:“谁说你了,爹你看这个陈卿就个搅屎棍,她一来准没好事,挑拨我和大嫂,你得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