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口中那十个夫侍,他甚至是在卑劣地想,要是能一辈子留在人间,她永不再与他们相见就好了。
她轻笑出声。
在他紧张不安的眼神中缓缓说道:“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没有印象?”
棋笙忐忑摇头。
“你昨天醉了,问了一句,我同你说过了,我没有什么夫婿。”
“没……没有?”
“是啊,无擎当时吵的心烦,说那些话也是为了骗他,好让他闭嘴。”
棋笙眉眼间缓缓舒展,他把心底隐秘的小欢喜偷偷藏起来,嘴角也努力的往下压,小声嘟囔着:“原来是骗他的啊。”
她手指轻叩了两下桌子,“这么高兴?”
他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看起来很高兴吗?
他忙正了正神色道:“没有,没有很高兴。”
说完,他见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又小心翼翼问:“那山主是属意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妖吗?”
云稚:“那说不好,要是找一个夫婿是整个妖族最强,能让我在整个妖界都横着走的,想想还挺开心。”
妖界族类众多,法力高深者多到数不过来,能在整个妖界都横着走,得实力有多强。
这个人永远不可能是他。
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云稚都要回他一句,少年,相信你的挂。
棋笙顿时又自卑的垂下了眼睑。
“不过,我看中的倒不是法力够不够高强。”
“那是什么?”
“品性啊,如果一个人有通天的本领,但只会为非作夕,祸乱苍生,这种人只会让人欲除之而后快,倘若修为差一些,但为人赤诚也是让人觉得欢喜。”说完她又感慨了一声,“谁不喜欢襟怀坦白的端人正士。”
棋笙若有所思垂下眼眸。
“掌柜的,有没有多余的客房?”温婉柔和的女声似是能抚平这世间的嘈杂。
云稚抬眸看去,只见穿着白色校服的几位男女站在柜台处。
她听到旁边有人小心议论。
“瞧着穿着打扮莫不是苍穹殿的修士?”
“还真是。”
“我怎的听说只有出现了妖魔,这苍穹殿的人才会出山?”
“我也听说过。”
“莫不是城中出现了什么妖物?”
“可不能乱说,要是被衙役听到在此妖言惑众,仔细少不了一顿板子。”
“对对对,这些事可不是我们能够议论的,吃饭吃饭。”
棋笙捏紧了筷子,云稚淡淡出声:“无论是什么都和我们无关,不用多想。”
就在她说完,那几位修士中的一位,骤然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云稚对上他打量的目光,默不作声收回视线。
她和棋笙说话时声音压得极低,他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要是吃好了我们便走。”
棋笙也怕这些修士瞧出什么,听云稚说完以后便说自己吃好了。
她叫来小二结了账,正要走,那位白衣修士却是拦在了他们面前。
棋笙满身戒备的挡在云稚面前。
男子抱拳一板一眼道:“打扰了,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向二位打听一个人。”
云稚噙着笑,“公子怕是问错人了,我和舍弟途经此地,怕是帮不了公子。”
男子并不让步,他拿出一张画像,“公子不妨看过再说。”
他说着将画像打开,里面所画之人,她还真是该死的熟悉。
棋笙面上的错愕一闪而过,却还是被男子捕捉到了,男子心中已经有了数。
她摇头道:“抱歉,我并未见过此人。”
还不能他说话,与他同行的一个姑娘小声抱怨道:“岑师兄,你能不能不要每见个人都问一句,见过他的人多了去了,只是见过又不知道他又去了哪也无用啊。”
要说这是狐妖还真是狡猾,他们追了他这么久就是没办法找到他的藏身之处,今天明目张胆的住这家客栈,明天又换个地方,前脚还在城东,没等他们找到人听说又在城西见了他。
要是让她抓到他,她一定把他的狐狸毛全都给拔干净。
谁知道小姑娘说完,另一桌的人因为好奇抬头看了一眼,便下意识道:“这不是方才还与你们一同吃饭的公子。”
云稚:“……”
他还真是该死的热心肠呢。
棋笙目光狠厉的看向说话的人,那人被吓得后退了两步,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了麻烦,忙不迭的结了账掉头就跑。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吃人的猛兽在追他。
男子不觉得意外,眉宇间依旧是疏离又客气,说道:“劳烦公子告知他的行踪。”
云稚被几人围住,眼皮狂跳,有种被无擎坑了的感觉。
云稚耐着性子解释:“我同这画中的男子先前并不相识,我们初到宝地,他便十分热情的同我们攀谈,说这家客栈的饭菜比较美味,便带我们来了这,这这么多人看着呢,他都没动筷人就跑了,和我们真没什么关系。”
“既是没有什么关系,为何要隐瞒?”
“那我肯定要隐瞒啊,一看你们这样谁敢承认,我们只是吃个饭而已,可不想惹上麻烦。”
小姑娘握着剑柄,冷哼一声道:“你现在已经惹了麻烦,赶快说他到底在哪?”
“我们压根就不知道,你们让我怎么说?”
男子又是拱手道:“既是如此,那就要委屈二位几日了。”
“什么意思?”云稚冷了脸。
“能什么意思。”小姑娘挑眉,理所当然道,“你们既然不肯承认,那就只能同我们一起了,等我们查清你和他确实是没什么关系,自然要放你们离开。”
“这么多人看着呢,说不定其他人也和他关系匪浅呢,包括刚刚跑的那个,也很很大的嫌疑。”云稚说道。
“公子说笑了。”
“谁和你开玩笑。”
“这么多人中,只有你们身上有着和他一样的气息,这气息经久不散,想来接触时间并不短。”
云稚:“……”
她突然怀疑去青楼是不是也是无擎故意的了。
那个地方脂粉味这么重,他对那些姑娘又是亲又是抱的,刚好能够遮住他身上的气味。
出了花楼,他和棋笙又走的这么近,棋笙身上怕是沾染的都是属于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