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多是跟着琳琅阁一路走来的人,当然信服苏宝儿。
但没想到她的话会立马应验。
看店的伙计一路跑过来:“外面有好些人要买金饰,你们赶紧去帮忙!”
“太好了,马上到!”风娘瞬间满血复活。
被这么一闹后,大家都知道琳琅阁的金饰纯度高,也知道琳琅阁得罪了大人物,大概开不长久了,所以店里人头攒动,就怕晚了买不到可心的首饰。
“不会这么简单吧?”
风行脸色凝重,他不是风娘,随便两句就糊弄过去了。
来闹事的人从衣着谈吐都能看出他们家世普通,根本没有能力左右京兆尹。
也就是说他们背后还有人,而且身份不低,他忍不住为苏宝儿捏把汗。
苏宝儿点点头:“不过别担心,我有办法应对,不过有两件事要请你帮忙,第一最近几天要尽量将店里的存货卖掉,第二是新出的饰品暂时不要拿到这里来。”
瞧她的笑容狡黠灵动,风行知道她又憋坏主意了,这样就好。
“放心。”
风行话不多,但办事很让人放心,苏宝儿便回房补觉去了。
临近傍晚,云烟偷摸找到苏宝儿,小声说道:“有个坑蒋泽的机会,去不去?”
苏宝儿清清嗓子,表示这种机会岂容错过?
“在哪儿?”
“今晚上清风阁头牌挂牌,蒋泽有意抢人,我们可以掺一脚让他出口大血。”云烟摸摸鼻子,觉得忽悠宝哥去小倌馆不太合适。
可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她晚上肯定会睡不着觉。
蒋泽是生意奇才,多花几万两不痛不痒,怎么能解气呢?
苏宝儿摸摸下巴:“你安排一下,半道把那位劫走,让他人财两空。”
“宝哥,还是你贼。”云烟竖起大拇指。
苏宝儿抿抿唇,有这么夸人的吗?
“麻溜过来,给你换张脸。”
云烟乖乖坐下,任由苏宝儿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很快她脸上的轮廓变得生硬,充满了阳刚之气。
她一直把这称为换脸术。
因为此时她站在云离面前,云离都不敢认她。
半个时辰后,苏宝儿和云烟穿着男装偷摸从琳琅阁后门出去。
顺利混入大街上的人群中后苏宝儿打开折扇,顿时成了风流清雅的翩翩公子,让人移不开眼睛。
云烟忍不住泛起花痴:“你要是个男的,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姑娘呢。”
“错,我现在就是男人。”
苏宝儿纠正道,女扮男装想成功,第一要素是自己当做男人,不然连自己都瞒不过,如何瞒得过别人?
云烟受教,眼睛微眯着说道:“苏兄,刚刚走过的姑娘身材如何?是不是又大又挺,让人爱不释手?”
在军营里学来的荤话让苏宝儿满头黑线:“我们扮的是书生,要风流,不是让你耍流氓,也不要流连在小姑娘喜欢的物件上,你应该清高自傲,有些愤世嫉俗,喜欢纸笔书画,总之,一切重在细节,细节做得越好,越不会让人生疑。”
“我又不读书,哪知道有什么细节?”
“你平时就要多观察别人的神态喜好等方面,关键时候能救命的。”
……
俩人边走边逛,很快到了清风阁。
不同于其他花楼,清风阁装饰清雅,更像是喝茶休闲之所。
“两位公子瞧着面生,是刚到京城的吧?”
画着浓妆的老鸨拎着手帕来招呼。
今天是一年中最赚钱的日子,她要盘问各个客人的来历,免得混进捣乱的人。
苏宝儿点点头:“妈妈好眼力,我们兄弟第一次进京赶考,趁着今日月色上佳,出来放松一下。”
云烟仔细想了想,她好像一路都没见着月亮。
不过月亮不是重点,重点是放松一下。
老鸨应和道:“经常出来放松好,劳逸结合才能考出好成绩,两位气度不凡,不如去楼上雅间坐坐,一会儿我家轻语公子就上台了。”
“是以琴技出名的轻语公子?”
“是他,不仅琴技,他模样才情样样顶好,不过我这儿有个规矩,包间里的客人才能参与竞价,不知两位可有兴趣?”
“那就安排个包厢。”
云离递给老鸨一锭银子。
“两位跟我来。”老鸨更热情了。
进了包间,云烟咽了下口水:“这真是个好地方,个个又帅身材又好,将军,要不要喊俩进来伺候?”
“你可悠着点,万一漏了馅儿,让人知道离王妃逛清风楼,咱俩小命都完了。”
苏宝儿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云烟很失望,好在包间里有精致美味的茶点,还能从窗户看到一楼舞台有帅哥舞剑,她的心情才舒畅起来。
到了时辰,花俏阁的老鸨领着轻语公子站到舞台上。
轻语公子气质出尘,恍若谪仙,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玷污,又忍不住想破坏他。
大抵今天在这里的男人都是这想法。
“轻语公子怎么好我就不说了,先让他给大家表演下才艺。”
轻语才艺极多,除了琴技,术法舞剑茶艺都极好,虽沦落风尘中,气度风姿却不输世家公子,赢得了一阵阵掌声。
表演完老鸨再次回到舞台。
“今天我家男儿初长成,想在来客之中寻一位知己好友,希望大家不要错过机会,他的底价是一千两,每次加价百两,大家开始吧。”老鸨说得含蓄,却让在场的男人越发兴奋。
开始价格低,增幅在一百两到几百两之间,蒋泽懒得加入喊价行列,苏宝儿和云烟也在一旁冷眼旁观。
没多久价格上了两万两,大部人退出了。
公子虽好,但也就偶尔解个闷儿,不能明媒正娶,也不能传宗接代,哪值当这些银子?
“两万五千两!” 蒋泽豪爽地加了五千两。
这是全场最高的增幅,表明了他势在必得的决心。
可偏偏有人和他作对:“三万!”
“三万一千两!” 蒋泽皱了下眉头,没想到京城地界上还有敢和他作对的人。
“四万!”
“四万一千两。”
“五万两!”
如噩梦一般的声音紧随其后,蒋泽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 他没少混秦楼楚馆,喊过的价不计其数,今天这样胡喊还是第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