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儿不厚道地笑了,这的确符合二哥的作风。
他从小就爱面子,不打赢绝不罢休。
“天黑还有会儿,要不您也拿根鱼竿去凑热闹?”长工提议道,其实是他想知道究竟哪位厉害。
苏宝儿谢绝了大叔的好意,她对垂钓不感兴趣,有这空不如把药圃收拾下。
一级药材的成熟周期是三天,但归京途中一直被追杀,耽误了两天,所以今天收获的才是第二茬。
茯苓入药的部分是根茎,个头还大,所以挖茯苓是个很耗费体力的活儿。
才半个时辰苏宝儿就累得直喘气。
她直起腰捶了捶,再看看面前似乎无边际的茯苓,她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这没个一天,都别想挖完!
苏宝儿委屈地吸吸鼻子,她上辈子看了不少小说,别人随身带着种田或是药圃系统都有一键收获的功能,从没见过跟她一样要自己苦哈哈动手的。
按目前的速度,她三两天就得收获播种,迟早要累死在这里。
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镰刀和耙子自己动了起来,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
也就是说她这个药圃也有自动采收的功能。
苏宝儿咬咬牙,不用想,肯定又是二哈那蠢货故意瞒着她。
她还知道二哈会无辜地说:“我以为你知道,我还寻思着你真勤劳,有简单方法不用,非自己动手。”
真是好大一朵白莲!
苏宝儿摩挲了下手术刀,有把二哈剖出来打一顿的冲动。
但也就冲动了一下,因为二哈的兄弟姐妹无辜,不该受到牵连。
茯苓很快收完,堆在空地上如同小山,不止产量惊人,还个个品质上佳,已经是第二次见到的苏宝儿还是被惊艳到了。
比起不穿马甲就会死系统,这个药圃才是真正的金手指!
苏宝儿先用意念引来河水,冲掉上面的泥沙。
趁等水干的功夫苏宝儿看了下商城, 收获两茬茯苓的经验刚好够解锁二级种子甘草和白蔹,价格是一袋三天寿命,苏宝儿忍着肉疼各换了一袋。
她试了试,播种也可以用心念控制,撒种子又快又均匀,她便专心炮制茯苓去了。
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整个晾晒,然后堆在一起直到发汗,发汗后再摊开晾晒,如此反复,制成茯苓个,另一种是切成片或块,阴干制成茯苓片或茯苓块。
茯苓有健脾益肾,养心安神,消肿止泻的功效,用途很广,苏宝儿便没有出手,直接对半分开,用两只方法炮制。
等苏宝儿忙活完,天已经黑透。
她懊恼地拍拍脑袋,一忙起来就把陆云深忘记了,也不知道他被二哥虐得如何了。
她忙赶去前厅,刚好碰到苏二郎和陆云深带着钓具回来。
“咱晚上吃个全鱼宴?”
话才说出口苏宝儿就后悔了,因为俩人的桶里各有一条小鲫鱼,别说全鱼宴了,连烧碗鱼汤都费劲。
苏二郎假装不尴尬:“晚上要吃清淡点,我去煮棒面粥。”
“我帮你烧火。”
陆云深自觉跟去干活儿,经过一天的相处,他似乎有点摸到讨好苏二郎的门道了。
休息一夜后苏二郎继续尝试碾压陆云深。
可不管是割草还是下种子,抑或是喂牲口打猎,他的愿望一直未能实现。
在干农活儿方面陆云深虽然不熟练,但他愿意学,人也聪明,不一会儿功夫就能和他不相上下。
连续三天,苏二郎对陆云深一直这么纠缠不休。
当然,也有些进展。
那就是苏二郎对陆云深的观感稍微好了点,虽然还没认可他妹夫的身份,但愿意承认离王是个不错的掌权者。
他温和重诺,不铺张浪费,有同理心,深思清明,他若是能坐上那个位置,定会成为与太祖皇帝一样的贤明君王。
苏二郎本还想再多了解下,可宫里来了人,说皇帝请陆云深进宫,他只好放人。
庄子里没了外人,苏二郎收起谁都欠他的表情和苏宝儿好好聊天。
“把种子放到江州是你的意思?”
苏宝儿点点头:“我不说他哪知道二哥的本事?”
其实江州并不是苏二郎心仪的地方,那地方地广人稀,种植方式粗犷,产量很低,他的优质种子放到那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但自己妹子开口了,他没不应的道理。
就是离王还算实在,把种子给他,肯定能到农户头上。
“回头你找人送过去,全程盯着,别让人糟蹋了我的好东西。” 苏二郎叮嘱道。
苏宝儿拍着胸脯应下:“有收成了我把平均产量告诉你,保证不让你失望。”
“不到三百斤……” 苏二郎眯起眼睛。
“我让陆云深负荆请罪。”
苏宝儿果断卖了陆云深,当然也是知道达成这个数字很容易。
“我可记住了,不过我还是得亲自去一趟。”
苏二郎还是不放心,冬天种小麦有诸多讲究,浸种,播种,追肥一样都马虎不得,他还是亲自盯着的好。
“二哥,你真好。”
“少拍马屁。”
苏二郎嫌弃地不行,脸上却是大喇喇的笑容。
他就喜欢被宝儿肯定的感觉。
苏宝儿在庄子上等待二哈降生,每天逗逗狗,种种药,端的是悠闲自在。
内城的封天建被领进门后很快闯出了名声。
“封少爷,今儿店里盘点歇业一天。” 掌柜恭敬地说道。
“盘点?我走了这么多赌场,还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
封天建表示怀疑。
掌柜干笑两声:“各家是各家的规矩,我们店就是每个月怕盘点补货一次,也是为了能让各位有更好的体验不是?”
封天建又换了两家,一家说盘账,一家说店里掌柜和伙计吃错了东西,上吐下泻,歇业一天。
他品出味儿了,不是赌坊凑巧都遇上事儿,而是他最近赚得太多了,偏他是离王妃的人,这些人不敢得罪,就想出一堆理由搪塞他。
封天建甩袖就走,他就不信偌大的京城他能找不到个赌石的地方!
才走两步,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上前搭话:“你是跟着离王妃那位公子?”
封天建挠挠头,这称呼真特么……他没名字的吗?
“在下封天建,离王妃是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