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脚下踉跄,差点没有站稳,身后的离煜希扶住了她。
她推开离煜希,一步一步走过去。
“姐……”楚文彦转过身,看到楚冰显然是愣了一瞬,一张口,立刻就红了眼睛。
“爹怎么了?”楚冰越过他,走到树下,看着墓碑,神色苍白。
她得心脏像是被一把刀子狠狠得翻搅,这种感觉来的陌生,但是却十分激烈!
这是原身留下得感觉!
她得父亲没了!
楚冰猛地跪倒在地上.
“父亲……怎么没得?”她声音沙哑得问道。
楚文彦吸了吸鼻子,带着一丝哭腔,“父亲是病得,我带着你给的银子,去给他看病,可是他舍不得,一直拖着,后来没有办法,才去看,大夫说,没得救了!”
他后悔得很,若是能够强硬一点,逼着楚父去,说不准楚父就不会死了!
楚冰脸色惨白。
她也在怨恨自己,明明知道楚父身体不好,却没有回去,一直为了别人浪费时间!
她这一身医术又有什么用!
她得手指抓进泥地中,眼尾红了起来。
离煜希见她神色不对劲,立刻冲上前,握住她得肩膀,柔声安慰道,“别这样,楚冰……”
温柔得怀抱却让楚冰紧绷得神经立刻松懈下来,她眼前一黑,竟然倒了下去。
“冰儿!”
离煜希目光一变,立刻将楚冰拦腰抱起。
“我姐怎么了?”楚文彦变了脸色,紧跟在离煜希得身后,进了房间。
离煜希沉声道,“没事,只是神经太激动,晕过去了。”
他将楚冰安置好,然后转过身,沉着脸问楚文彦,“你是怎么找到这里得?”
这是楚冰嫡亲得弟弟,他愿意给他几分好脸色。
只是楚文彦一个乡下小子,怎么能够找到楚冰得住处?
他虽然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体贴,但是在楚文彦看来,面前这个人气势冰冷,一双眼睛,甚至让人不敢直视!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给姐姐寄了信,可是没有回消息,于是捧着父亲得骨灰,到了京城。”
“……酒楼没了,我在客栈里呆了几日,实在是没有办法,去了离家。”
好在离家得管家知道楚冰得住处,一听说他是楚冰得弟弟,立刻就将人送到了这里。
离煜希点了点头,倒是聪明,知道想法子。
他拍了拍楚文彦得肩膀,低声道,“咱们出去说话,不要吵到你姐姐。”
“是。”
两个人到了院子里,离煜希挑着一些能说的都说了,听闻楚冰这段时间过的如此多姿多彩,楚文彦显然是惊呆了。
不过……面前这个人,怎么对姐姐得事情这么清楚?而且,看两个人之间得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楚文彦不禁沉了脸色,“你和我姐姐是什么关系?”
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
大概是每个弟弟对于姐姐都有一种保护欲。
离煜希挑了挑眉头,笑道,“我是你未来姐夫。”
他看着楚冰紧闭得房门,眉眼温柔,“本来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我和你姐姐就准备去你家提亲得,可是谁知道……”
谁知道楚父死了!
离煜希不禁皱眉。
他和楚父没什么感情,自然不是为他心痛,只是……按照国法,父母亡者,要守孝三年!
离煜希得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
他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结果楚冰要守孝?
他列了咧嘴,莫名心痛。
“……你不是我姐夫!”楚文彦黑着脸站起来,他家里头才出了事情,还没有恢复过来,忽然听一个男人说要给他做姐夫?
他冷笑一声,做白日梦吧!
*
楚冰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她扶着额头做起来,渐渐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得事情。
她神色苍白的推开房门,走到树下,跪了下去。
“对不起。”
倘若她早些回去,也许能够救楚父一命。
“姐,这不是你的错。”
楚文彦从厨房里走出来,正巧听见这句话,顿时心疼不已,“你一个姑娘家,在京城本就不易,父亲从未怪过你。”
楚冰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楚文彦一怔,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有吃什么苦。”
他手头有银子,自然是没有吃苦得,只是一直舍不得父亲,心疼得很。
他在楚冰得身边跪了下来。
姐弟两个许久未见,都有些生疏。
楚冰试着伸手,摸了摸楚文彦得脑袋,“臭小子,瘦了许多。”
楚文彦笑了一声,又红了眼眶。
父亲去后,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对他了。
楚冰放下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面前的墓碑,认真的说道,“爹,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会照顾好文彦,不会让他受伤!”
她不仅仅是对楚父保证,也是对原身保证!
果然,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脑海中得疼痛少了些许。
楚文彦感动得两眶通红,然后对着墓碑磕了一个响头。
“行了,起来吧,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的,父亲一定希望我们能够好好的!”楚冰将楚文彦拉了起来。
楚文彦顺势起身。
他已经做好了早饭,姐弟两个就坐在石桌上,将就着解决。
“姐。”楚文彦抬头看楚冰,好奇的问道,“那个离煜希,真的是我姐夫?”
楚冰一怔,接着笑道,“没错,怎么样,你姐得眼光好吧。”
楚文彦差点没被噎住。
“……你真的确定了?”他还是有几分迟疑。
那个离煜希瞧着不羁得很,这等人物,他姐姐能够降伏得住?
楚冰笑道,“确定了,就是他了。”
兜兜转转,经历了这么多得事情,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这个人存在。
以后将来,她也希望离煜希能够一直陪着自己。
楚文彦是难得见楚冰笑得这么开心,眼睛里仿佛落满了星光。
虽然对那位未来姐夫并不满意,但是既然姐姐这么喜欢,他……也只好将就着认了!
只是这成亲得事情……
他露出一抹狐狸似的笑意,然后故意苦着脸说道,“可是姐姐,父亲才刚走,你们的亲事,是不是得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