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皓冉的目光从离煜希和楚冰的身上移开。
“二哥,现在城里已经乱了,父亲在哪里?”
和情爱相比,天下百姓更加重要,离皓冉始终坚信这一点。
离煜希侧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父亲在宫里。”
三王爷进了宫,离丞相他们自然也是要去的。
离皓冉身后的武阳张了张嘴,还是决定不问自己的父亲了。
以他对父亲的了解,他肯定是唯离丞相马首是瞻。
“我先带你回去。”离煜希拽着楚冰的手腕,将她往马上带。
楚冰赶紧停住脚步,神色倔强的望着他,“我不回去!”
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院子里逃出来,才不要跟着这个男人又回去!
离煜希眯了眯眼睛,神色中带着一丝丝的危险,淡淡的说道,“你不回去?”
他握着楚冰手腕的手指忍不住收紧,力道大到楚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没好气的瞪着离煜希。
离煜希眉眼越发的冷漠,唇角勾起一丝不带任何情绪的弧度,“冰儿,我现在忙得很,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语气仿佛楚冰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楚冰咬了咬牙,眼中带着一丝丝的烦躁,压低了声音说道,“离煜希,离二少,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错觉,认为你可以左右我的想法,但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听任何人的吩咐去做任何事情!”
她的眼睛越发的明亮,浑身战意澎湃,“如果你再逼我,那我不介意先跟你打一场!”
她的语气正气凛然,丝毫看不出一丝丝的心虚。
但实际上,她内心早就已经在打小鼓,计算着从哪个方向,能够更加快速的逃脱离煜希这个家伙的追捕。
离煜希静静的打量着楚冰,忽然嗤笑一声,“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他说着伸手就勾住楚冰的肩膀,让她半个身子都跌到自己的怀里头,带着她往圈外走。
地上的士兵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离开,却不敢发出任何的言语,蜷缩在一起,恨不得自己能够消失不见。
倒是一直被离煜希无视的离皓冉,冲着他们两个人高声喊道,“二哥,京城已经大乱,你们两个人在外面晃荡的话,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不如咱们兄弟几个一起吧!”
他从离煜希身上看到了一种从容不迫,这是只有胸有成竹才有的底气,相必离煜希肯定早就已经有了对付三王爷的办法!
离皓冉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才舔着脸跟在离煜希的身后。
离煜希根本没有回头,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位兄弟似的
亦步亦趋的跟在离皓冉的身后,见离煜希不怎么搭理他们,忍不住用胳膊戳了戳离皓冉。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二哥是不是不喜欢你?”
离皓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丝丝的嫌弃。
“我二哥喜不喜欢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有闲工夫担心这些事情,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
武阳抽了抽嘴角,眼前的难题是他一个纨绔子弟该解决的吗?
不过,显然离皓冉也没有真的想要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样子,还没等武阳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追着楚冰他们跑了过去。
武阳回头看了看漆黑的月色,咬了咬牙,也抬腿跟了上去。
夜黑风高,到处都是危险,他还是紧跟大部队吧!
离煜希虽然嘴上特别嫌弃离皓冉他们,但是却没有制止他们跟在自己身后的这种行为。
一行人跟着他到了一栋院子前面。
楚冰看着熟悉的院门,脸色十分难看,她双手用力的推拒,咬牙恨声道,“离煜希!你难道又想像以前一样,将我关起来吗?”
她的眼神不停的闪烁,声音又急又厉,“你关不住我的,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恨你!”
离煜希俊秀的面孔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冷清,他淡淡的开口,“与其让你死无全尸,我更愿意让你恨我。”
楚冰……
这是什么歪理!
她气的无话可说,但是双掌却猛地握成拳头,朝着离煜希的胸口狠狠的砸了过去。
离煜希硬生生的受了她这一拳,神色不变,“舒服一点了吗?”
好像楚冰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小孩子在闹脾气似的。
楚冰心中浮现一抹无力感。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走,还根本不讲道理,这种无赖,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神色认真的说道,“离煜希,我知道你在担心我的安危,但是,今天我必须要在外面!我不能明知道那些百姓在受苦,却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做!”
如果她没有看见,那也就算了,可是她明明已经看到了百姓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被那些外来的士兵欺辱,如果她选择回到角落里继续缩起来,楚冰觉得她这一辈子都过不去心里的坎。
离煜希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盯着楚冰,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够做些什么吗?你所救下的每一个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依旧承受着灾难带给他们的痛苦!”
他说的虽然隐晦,但是楚冰却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虽然救了一些百姓,但是,在她转身之后,那些被她救下来的百姓,也许依旧会再次受到那些大兵们的欺负。
她无能无力。
楚冰紧紧的抿着唇瓣,神色倔强的望着离煜希,不肯退步分毫。
武阳和离皓冉从他们吵架开始,就一直站在旁边屏息凝神,充当一个完美的花瓶,但是,武阳见两个人像是被定格了似的盯着对方,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忍不住从离皓冉身后探出脑袋,带着几分无奈说道,“你们两个......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完美的解决新成立的二十万大军!”
这下子不止是楚冰,离煜希兄弟两个都同时看向他。
武阳顿时觉得肩膀上的压力有些大,但是,他从小可不是胆小的性子,越是有压力,越是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