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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节

张宁对忍者也很有兴趣,摩拳擦掌打算逮两个回去研究研究,当时他眼冒绿光的模样让宁溪月印象深刻,非常严肃地叮嘱这小子不许进行活体解剖,并且让谭锋将这话捎给程启,要他看着点。

只可惜,半个月了,张宁伪装成一个小太监,在永庆宫忍着对程大哥的思念,守着宁溪月几乎寸步不离,结果别说忍者了,连忍者汗毛都没看到一根。

“邪了门了,怎么能忍这么久?后宫虽大,但人多眼杂的,也不是那么好隐藏的吧?吃喝拉撒睡,这一不小心,那就容易暴露行藏啊。”

宁溪月还在碎碎念,素云则充耳不闻,倒是旁边宛儿不忍心主子自说自话,笑着道:“或许经过那一次后,这几个装神弄鬼的家伙被吓跑了呗。”

“闭嘴。”宁溪月瞪着宛儿:“他们要是跑了,我去哪里找?半个月的心血,岂不是都白费了?”

“不然怎么办?”宛儿摸摸鼻子,讪讪道:“人家就不出来,娘娘还能揪着尾巴拖出来怎的?”

“等!我就不信了。他们只是忍者,又不是土行孙,还会飞天遁地不成?哼!不就是比耐性吗?我难道会输?”

这一等,就等了半年。

张宁在三个月前就走了,潜伏在永庆宫中两个月,用他的话说,自己都快长毛了,对干姐姐很够意思了,以后有事,还是随叫随到吧,这么贴身保护着,得到猴年马月去,他可不想一辈子做小太监。

当时还把宁溪月给气得够呛,抓着他一通晃,一定要看看他哪里长毛了?最后桀骜少年指着自己的心:“这里,这里快长毛了,我都两个月没见程大哥了。”

皇贵妃娘娘翻个白眼:“瞅瞅你这点出息。”

张宁针锋相对的回了句:“我肯定比你强,你要是两个月不见皇上,未必比得上我呢。”

一句话噎得宁溪月哑口无言。直到人都扬长而去了,她才猛然想起最重要的事:“这混小子,他……这就是把程启给哄上手了?哎呀程启你这立场不行啊,怎么就不能再坚定点儿呢。”

事实证明,张宁的决定是英明地。半年之后,又等了半年,曾经出现过的那几个所谓鬼魂,无影无踪,而后宫轰动一时的闹鬼事件,如今无声无息,连宫女们都很少提起了。

这样也不错啊!

宁溪月心想:看来皇后终于明白,害人不是那么好害的,一旦害不成,自己担惊受怕,不值得。她都是皇后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大家和平相处,共建一个和谐安宁的后宫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勾心斗角,争得头破血流呢?

皇贵妃的心态摆得很端正,她下面几个奴才心里倒是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在这些人心里,甚至是隐隐盼着皇后继续出手的:就这么一步之差啊,皇后怎么就缩了呢?你就像舒妃和曾经的皇贵妃一般,勇往直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好吗?只要你倒了,我们娘娘成为皇后,那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所以皇后的心思其实也没错,人性都是贪婪的,这些永庆宫的奴才就觉着自家主子最好,最能匹配皇后这个位子。只不过宁溪月完全不会这样想,她并不想做皇后。

“为什么要做皇后呢?身份地位吗?可这些我都有了啊。皇上的敬重和宠爱?这些我也都有啊。最重要的,是我认为,皇后和皇贵妃两个称呼比起来,还是皇贵妃更好听些。”

这是宁溪月私下里对素云说的话,管事姑姑听完后,只能赠送主子一脸的面无表情,实在是连吐槽都不知道该怎么吐了。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宁溪月觉得自己这穿越人生就算完美圆满。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事实证明,想让皇后放下疑邻偷斧的心思,那实在太困难了。

谭锋不欲再选秀,后宫大封了嫔妃后。很快,小皇子两周岁的生日也到了,皇帝陛下又下了一道重磅旨意:封皇贵妃所出的皇长子为太子。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宁溪月也是吓了一跳:这不是胡闹吗?儿子还没长成,谁知道他是条虫还是条龙?皇上就这样将一个国家压在他肩上,不仅仅是对儿子不负责任,也是对国家百姓不负责任。

然而她反对没有用,满朝文武个个欣慰,对这项旨意十分拥戴,大家纷纷表示:有了储君,大家心里也就都有了底,干起活来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特别的精神抖擞。

消息传来,宁溪月目瞪口呆,表示无法理解这些封建王朝大臣的脑子。

皇帝才二十多,且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英明决断,就算将来刷不到千古一帝的成就,但在古今帝王中名列前三甲肯定没问题,你们心里有什么没底的?立了一个襁褓中刚会叫娘亲的小屁孩,心里又有什么可有底的?

第三百八十二章 巫蛊之术

不管宁溪月有多么疑惑不解,她儿子成为太子,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一时间,宁府宾客盈门,宁风起虽然在辽东总督的位子上兢兢业业,但京城里不是还有家眷吗?于是大小官员和家属们齐齐上阵,誓要在第一时间内,把自己和太子外公家的关系再提升一个台阶,为将来的升迁之道打下坚实基础。

于是,好端端一件大喜事,却好悬没把宁夫人和宁家两兄弟累趴下,连宁红英都暂时放下婚前的准备工作,前来宁家帮堂伯母的忙。

就连张宁也没逃掉,被宁夫人以“干娘”的身份抓了壮丁,他哪能接待客人啊,尤其是那些文官,不得已之下,只好把程启拉了来,如此帮着宁家两兄弟,总算是将男客这一摊子给勉强撑起,虽不至于面面俱到,倒也没什么缺失。

连着忙了十几日,总算应付的差不多了,好不容易这天觑着个空儿,楚夫人便和宁红英抱怨道:“你说说这事儿闹得,咱们娘儿俩还好,总算女眷们不太方便出门。那些男人们可就没了顾忌,就这么两天时间,你哥哥们和程启都累瘦了,小宁不是这里头的货,哎呀,就是你还没成亲,不然我都恨不能把肖太医拉过来帮忙了。”

一提起肖太医,宁红英整张脸都涨红了,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含羞笑道:“伯母这是关心则乱,我看哥哥们和程公子应对的很妥当,这也是对他们的历练,大哥不必说了,二哥和程公子,将来必定走仕途的。”

楚夫人点点头,笑眯眯道:“皇上对你大姐姐恩宠无双,如今又立了她的孩子为储君,咱们家骤然富贵,这是天恩浩荡。不过你大伯父一向说,越是富贵,越不可张扬。我看你二哥和程公子还沉稳,小宁虽然狂妄些,那是他江湖人的习气,和咱们并不相干。只有你大哥哥,那是匹没笼头的马,不过有你伯父和我镇着,料也无妨。”

宁红英笑道:“可不是?可惜大姐姐不在家,不然从前她在家那会儿,大哥哥就怕她。”

宁夫人叹息道:“你大姐姐入了宫,这辈子是回不来了。好在她如今是皇贵妃,我们还能时时进宫觐见。你别说,如今我们在家里这样,她在后宫,还不知忙乱的如何?虽说那里的人不多,可能立足到现在的,哪一个是省油的灯?皇上赐死两个妃子,这是多大的怒火?可见她先前处境的凶险,这些还只是明面上,更不用提那些咱们不知道的。”

宁红英忙安慰道:“伯母不用担心,大姐姐吉人自有天相,那些想害她的人,到头来都只会报应在自己身上,不信您算算,从曹贵人,到先前那位皇贵妃,有一个算一个,哪个都没好下场。”

宁夫人慢慢点头,这里宁红英看向窗外,见天已黄昏,她便轻声道:“大姐姐这会儿,我倒不怕害她的人多,我只怕她也如我们这般,要应付数不尽前去道贺的人。不过后宫好像也没多少嫔妃了,唔……应该不至于,是我杞人忧天了。”

后宫中的嫔妃的确不多,但宁溪月一点儿也没有因此而轻松。

这几年,皇贵妃在宫里广结善缘,积累下了一笔巨大的无形财富,那就是人心。

听说她的儿子被立为储君,除了洛嫔,不对,如今人家已经是洛妃了。

除这些拥趸者高兴非常外,平日里一些喜欢宁溪月为人的嫔妃也都各自前来送上贺礼,联络感情。

接下来又有各处的管事太监和女官们,其他奴才也都借着这个机会,或独自一人,或三五成群,前来恭贺皇贵妃。

又有冷宫那些妃嫔,她们如死水般的痛苦生活是因为宁溪月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平日里只有得她帮助,自己也没什么可给对方的,忽然间天降了这样一件大喜事,哪能不表表心意呢?

所以这些日子,宁溪月和永庆宫的奴才们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不过每个人都是累并快乐着。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永庆宫上下欢欣雀跃,当然也会刺痛某些人的眼。

姚妃芳嫔等人倒还好,先前瑶云殿的皇贵妃被赐死后,她们成了无根浮萍,好在宁溪月并不记恨她们,从未报复折辱,所以日子过得还行,这会儿心里反而隐隐感激她。

静嫔等皇后派系的人,就不这么想了。眼见皇贵妃春风得意,皇后虽然还把持宫中大权,但谁都知道那是贵妃不肯和她争持,不然这个皇后早就有名无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