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雪闻言当即知道叶凡是不认识路，当即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道：“我还以为你是全能的呢，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呀。”

说着，何清雪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接着选定一个方向，祭出自己的飞船：“上来吧。”

她虽然不曾出过何家，但是仙界一些比较出名的地方她在家族的记忆神晶之中不知看过多少，对于帝神陨地周围的环境自然也了如指掌，毕竟何清雪总有一天要自己行走青龙域的，何秋林也怕何清雪对青龙域不了解，傻傻的闯进了这些九死一生的禁地之中。

叶凡当即飞上飞船，何清雪的飞船并不大，只能算是一个小型飞船，不过速度极快，至少比叶凡之前用星辰塔幻化的飞船要快不少，自从星辰塔自爆之后，叶凡貌似没有了代步的飞船，有机会，他还得去商会买个合适的飞船，好歹他现在也是三阶塑地神了，用道帝级别的飞船赶路太丢份了吧。

整个飞船之中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与何清雪身上的香味类似，闻着很是舒服，叶凡对于女人的体香了解不多，不过他自己身边的女人，几乎都有各自特有的体香，闻香识女人，叶凡倒是也能初步掌握一些了。

“我本来就没说过我是全能的，这世界上哪里有全能的人。”

叶凡随意道。

“也是，小时候我觉得爹和爷爷是全能的，因为只要我要的，他们都能够满足我，长大以后，我才发现我何家在青龙域同样也风雨飘摇，我爹和爷爷也有很多没办法完成的事情。”

何清雪随意道。

叶凡倒有是些奇怪何清雪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事，不过何清雪对他没有太多的距离感对叶凡来说也不是坏事，当即走到飞船的船沿上看着慢慢远去的大地轻声道：“至少他们让何家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之中站稳了一席之地。”

何清雪控制着飞船的飞行，点头道：“没错，之前我与你说过，我们这些大家族的弟子无法决定自己的婚姻和未来，其实并非是因为我爹和爷爷的实力让我无法抗衡，而是因为我很清楚，他们为何家付出了太多，他们同样没有决定过自己的婚姻和未来，我在这样安全的环境之中生长起来，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每个人的价值不一样，如果你能够为你的家族创造足够多的价值，你就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

叶凡闻言不置可否道，“若是一个家族，需要依靠联姻，需要依靠牺牲家族弟子本身的未来来维持昌盛的话，那么这个家族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你有自己的家族吗？”

何清雪并未继续在这个话题之上与叶凡辩论，而是询问道。

“有，很多年前，我有过自己的家族。”

叶凡点头道。

“哦，你这么厉害，你应该为家族创造了足够多的价值了吧？”

何清雪闻言不由好奇道。

“我亲手灭了我的家族，除了少数人，其他人都死在我的手中。”

叶凡闻言当即看了何清雪一眼，淡声道。

“……”

何清雪当即愣住，脸上满是惊愕，显然她无法理解叶凡的做法，一个人要如何丧心病狂才能够做到亲手灭掉自己的家族？这……

“你……这种事情……你为何如此？我不觉得你是这般穷凶极恶之人……”

何清雪没来由的衍生出一种愤怒，在她眼里，家族是她可以用生命，用一切的来守护的地方，从她记事开始，她便将家族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甚至她早就做好了为家族奉献一切的准备，但是叶凡……他竟然灭了自己的家族，这种行为在她的眼中，是绝对无法原谅，也绝对无法理解的。

叶凡平静的看了何清雪一眼，接着转过头看着周围极速远离的云朵，却沉默了下来。

何清雪当即感觉有些不舒服，她已经完全接纳了叶凡，她对叶凡有很大的好感，所以，她特别想在叶凡的最终听到否定的答案，比如叶凡只是逗她玩的，又比如叶凡当时被神秘强者控制了神魂等等。

然而叶凡却选择了沉默，她无法接受这种沉默，不过好在何清雪经过这段时间的生死经历，也成长了一些，倒是并未生气质问，而是强自平静道：“叶凡，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

“我曾经与你说过，当你不曾经历别人的事情的时候，就不要去判断别人的对错，你不是我，你也不了解我，我经历的事情远远比你想象的多，你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千金，你从小便被整个家族关怀，所以你无法理解一些家族旁系的弟子的苦痛，当你享受那种安全安逸的修行，享受数之不尽的修行资源的时候，你不曾想过，这些资源怎么来的，安逸的修士又是如何维持的？仅仅是依靠你父亲和你的爷爷吗？”

叶凡询问道，“这里面，你知道还有多少旁系弟子的鲜血呢？”

“我，我知道家族嫡系和旁系确实有区别，但是就算是旁系，不也是依托家族而活吗，何至于……何至于灭了自己的家族……”

何清雪不理解道。

“对于我来说，那不是我的家族，我的家族只有我的兄弟，我的父母，仅此而已。”

叶凡淡声道，双目却看向东南方向，“那里的神力波动有些大，可能发生了战斗，是避开这一片区域还是过去看看情况，你自己决定。”

何清雪闻言当即将神识扫向叶凡所指的方向，却并未发现任何神力波动，显然她的神识比叶凡弱很多，想了想，她还是控制着飞船朝着叶凡所说的方向飞去。

“叶凡，我认可你的实力，也多谢你多次救我，但是我依旧无法认可你灭杀了自己的家族，当然，如你所说的，我无法评判你的对错，但是我也有自己对家族的认知。”

何清雪想了想认真道，心中不由一阵烦闷，为什么突然要聊这个话题，本来高兴的心情都因此受到了影响。

叶凡对此并未有过多的解释，何清雪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原则，他能理解，当年他不也曾将家族的荣誉看到高于一切吗？只不过人总要经历一些东西才会成长，如果人生可以选择，叶凡也希望自己拥有一个真的给予他最基本的尊重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