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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夫妻对拜

既然她一心所愿的便是他的放手,那他便成全他们,只望她这一声能够平安喜乐。

“妹子,你没事吧?”见白楚谕离开,王霸几人冲到罂粟跟前,一脸紧张的问道。

罂粟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苏焱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她掌心的伤口上,因为是他亲手包扎,所以他知道那伤口深可见骨,她怎就敢徒手相抗?

见苏焱一直盯着她的手掌看,罂粟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朝他展颜一笑,“无碍的,你别担心。”

夜宁澜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膝上的泥土,走到苏焱身旁,劫后余生的道,“夙景,你怎敢对当今圣上挥剑相向?你镇北侯府的罪名刚刚揭过,你便又差点闯下弥天大祸,我还以为我这回小命休矣,要跟你一同共赴黄泉了!”

苏焱双手抱拳朝夜宁澜行了一礼,“多谢方才出手相助,这份情谊夙景记在心间了。”

夜宁澜摆了摆手,道,“别别,可不敢再有下次了,若是让爷爷知道了,一个激动说不定两腿一蹬就去下面了!”他看向白楚谕离去的方向,有些疑惑的道,“圣上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治咱们这次以下犯上的罪行了?”

王霸和几个凤阳船帮的兄弟闻言,脸色不由大惊,有些结巴的出声问道,“方……方才……那个是……是当今天子?”

刚才还一股胆气的几人,见苏焱夜宁澜等皆不出声,好似默认一般,顿时给惊出了一身冷汗,王霸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心下忍不住想道,乖乖,他竟然差点跟皇帝打起来!这做梦都没想过能见到皇帝,谁成想自家妹子成亲的带小日子,皇帝竟然杀出来抢亲!奶奶的,跟着罂粟妹子,真是忒带劲儿了!

不光能称霸一方,居然还在有生之年能遇到这样稀奇的事情来!

“好了好了,既然圣上已经离开了,想必是不计较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了,咱们接着成亲!”夜宁澜出声打破了低沉的气氛。

苏战云亦收敛形容,拿出长者风范,出声稳住大局,“去将喜婆请回来,亲事继续。”

罂粟脸上浮现抱歉之色,对苏战云以及苏焱道,“对不起……”

“傻孩子,这不怪你。”苏战云和老夫人没有半分要责怪罂粟的意思。

老夫人上前帮罂粟将头饰整理了下,又盖上了红盖头,慈祥的道,“我们苏家本就与夜氏有间隙,便是没有你,新帝也会有别的缘由发难的,你莫要过于自责,方才一番打斗,你身子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罂粟摇了摇头,“多谢老夫人关心,我身子尚好。”

她知道老侯爷和老夫人的这番话不过是为了宽慰她,今日所发生的事,全是因为她的缘故,不过既然白楚谕走的时候说了那样一席话,应是再也不会因为她的缘故,去为难苏焱了。

苏焱走到罂粟身边,牵住她未曾手上的那只手,引着她一步一步朝喜轿的方向走去,将她扶上了喜轿。

而一直听话乖乖呆在喜轿里的虎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焱,低低的唤了一声:“爹爹。”

苏焱摸了摸他的头,放下了轿帘。

王霸等人抬起喜轿,被寻回的喜娘脸上挂着牵强的笑意,喊了一声起轿,迎亲的队伍再次吹吹打打的往苏宅的方向行去,虽然依旧喜气喧天,但是少了原先那么几分欢快和高兴。

到了苏宅门口,苏焱从高头大马上翻身而下,将手中的红绸递给了罂粟,从喜轿内将罂粟和虎子两人牵了出来,苏宅一些来看热闹的百姓尚不知道方才巷子里发生的事儿,照旧一脸喜气洋洋,只是见喜轿内下来一大一小,很是新奇。

听了人解释方才知道,原来这新娘子已经给苏将军生下了个儿子,只是两人一直没有完婚。

“五步六步坐花轿,七步八步跨火盆!”

在喜婆的嘹亮的声音下,苏焱牵着罂粟和虎子到了苏宅的家门,停在火盆前,一把将虎子背在肩头,又将站在地上的罂粟抱在怀中,长腿一迈,跨过了门口染着的火盆。

众人顿时发出一声欢喜,尤其是看着新郎官俊美英气的容貌,不少女儿家都悄悄的红了脸,心中艳羡这新娘子好生有福气,居然嫁给了大庆的战神苏将军为妻。

罂粟攀着苏焱有力的肩膀,红盖头下的小脸上泛起一丝笑意,人生得此一夫,妇复何求?人生最欢喜的便是如愿吧,她真的要和苏焱成亲了,从此以后就是她的妻子,能够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的人,为他洗手作羹汤,相夫教子,只是想一想,便觉得好不幸福。

这一抱起,苏焱便没有再放下,直到进了喜堂,才将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手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尽管两人手中都牵着喜绳。

“苏将军真的好喜欢他这位娘子啊!”一旁有人羡慕的出声道。

“我还从未见过将军对哪个女子这般温柔呢,你看,苏将军一直在笑呢!”有西北军的士兵看着苏焱勾起的唇角,出声道。

喜婆方才的惊慌和担忧在此刻也消失不见,满脸笑容的道,“吉时到!”

罂粟握着苏焱的手紧了紧,眼前一阵红,耳边虽然喧闹,但是她的心里只有身旁的男人。

“一拜天地!”在喜娘的声音中,罂粟与苏焱共同转身朝外间的四方天地拜去。

“二拜高堂!”老侯爷夫妇坐在上座上,满脸含笑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一对新人,还有一旁站着的孙子,眸中闪烁着泪光,很是动容。

两人原都以为有生之年,无法看到孙儿娶妻生子,可现在不光有了一个好儿媳,孙子也有了,真好。

“夫妻对拜。”罂粟与苏焱面对而站,缓缓跪地,朝对方叩首。

苏焱头抵在地,起身的时候,眸光中全是罂粟受伤的那只手,因为只是简单包扎,血水渗透了白色的布帛,那一抹血红,刺得他很是心疼。

“礼成!”喜婆的这声落下,周遭全是欢呼声,而苏老侯爷和老夫人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苏焱牵着罂粟的手,一步一步朝喜房的方向行去,身后跟了众多要闹洞房的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