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在男人面前说话不可以这么粗鲁!”没等苏焱出声,小包子居然先叫道,还一副小大人模样,“外婆整日里发愁,你这样找不到男人的!”
“……”罂粟一脸郁闷,她乖巧懂事的儿子此时此刻有点不太可爱!
苏焱眸中划过掩饰不住的笑意,手握成拳抵在嘴旁清了清嗓子,道,“虎子说的挺对的。”
话音刚落,在罂粟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他就抱着虎子离开了。
罂粟冲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粗鲁怎么了?反正她也没打算找男人!
第二天一大早,沈母就去了邻村一户卖猪肉的人家,割了五斤猪肉和十斤排骨,明显是把虎子说的话给放在心里了。
而且还一下子买了这么多,要是搁在平日里,沈母肯定不舍得。
大早上的炖排骨,罂粟还是头一次,洗漱过后,她把猪肉掂起来看了看,对沈母道,“娘,猪肉待会剁碎了和馅,包成饺子,晌午下着吃?”
“成,你看着弄吧!”沈母没有一点意见。
因着排骨买的挺多的,罂粟将排骨剁成整齐的小段,过沸水焯后洗干净后,先做了一道红烧排骨,红烧排骨出锅后,她才开始炖排骨汤。
其实炖排骨汤比较简单,把焯洗干净的排骨倒在开水里,加入了葱姜、花椒、八角、陈皮、肉桂等一些这里也有的佐料,用小火煮就行了。
在炖排骨汤的时候,如果用新鲜的橘子皮,能让汤更加鲜美,还能去除腥味和油腻感。
但是橘子在这个时空并不是随处可见,只有晒干的陈皮,好在聊胜于无。
沈母在灶下烧火,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用小火慢炖,抽出了两根柴火,让火势小了下去。
其间,罂粟往里面加了一些盐,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骨汤已经变成了奶白色,排骨也能用筷子扎动了,罂粟把洗干净的蔬菜、山菇放了进去。
“娘,大火烧一会就可以出锅了。”罂粟对沈母道。
“好嘞!”沈母应完,就往灶膛里添了柴火,火势立马大了起来。
大火收完汤汁,排骨汤的香味已经飘满了整个院子,虎子不知何时起了床,趴在灶房门口,一边吞口水一边道,“娘亲,好香啊!”
“漱口洗脸,一会就能吃饭了!”罂粟将排骨汤盛在瓷盆里,刷干净锅后,把昨日剩的馍馍还有饼子放进了锅里。
沈母在灶下出声道,“苏将军他起床了没?”
“起了,正在洗脸呢!”小包子道。
罂粟侧过脸,视线从灶房的木窗穿过去,看见苏焱端着个木盆,正站在院子里的大水缸旁舀水,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使他整张脸显得更加白皙俊逸,金黄色却不刺目的暖光,令他棱角分明的脸也变得柔和起来。
凤眸挑了挑,真是见鬼了,她居然在小白脸身上看到了烟火气息。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一顿饭吃下来,苏常对罂粟倒是多了几分欣赏,虽然还是觉得她配不上自家世子爷,但是这厨艺确实没的说,起码镇北侯府的厨子都烧不出这么好吃的排骨来。
没等苏焱吩咐,苏常就主动帮罂粟收拾碗筷,还抢着刷,罂粟还真没跟他客气,直接就把锅碗交给他了。
虎子背着书包去了学堂,临走前还特意跟苏焱道了声,“叔叔,我去学堂了!”
罂粟看的气闷,好在那小子临出院门前,终于想起跟她道了一声,“娘亲,我去学堂了。”
罂粟脸上表情如平常一般,笑着点头‘嗯’了一声,扭过头在苏焱看不见的地方暗自磨了磨牙,转身进了灶房。
“爹,酒楼明个重新开张,你跟大锤哥说一声,明个让他过来帮忙把大棚的菜收了,送到酒楼里去。”罂粟一边剁猪肉馅,一边对沈父道。
“好嘞!”沈父应下,就出门去王大锤家了。
剁好肉馅,沈母擀皮,罂粟包饺子,两人手都很快,苏焱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洗干净手,道,“我试试。”
罂粟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个面皮。
苏焱接过后,学着罂粟放在包饺子的样子,舀了馅将面皮合上,把边用两指捏在一起。
看着苏焱捏好的饺子,罂粟挑了挑眉,倒是出乎她的意料,看他的动作明显是第一次包饺子,不过包的还不错,虽然直挺挺的,肚子没有打弯,但是比很多人第一次包的要好太多。
苏焱又拿起一块面皮,往罂粟手上的动作看了看,再次舀了馅去包,这次包的样子跟罂粟如出一辙,十分精巧好看。
罂粟不由咂舌,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包饺子,可明显能看出苏焱的上手能力特别快,她都忍不住要有些小嫉妒了,小白脸家世好、长得帅、有本事也就算了,学东西也这么快,难道上京的贵族子弟都是天之骄子?
苏常把锅碗刷好后,看到的就是自家世子爷挽着衣袖,站在案板面前,像个贤妻良母似得在包饺子的画面。
他狠狠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发现眼前画面没有变化,心中忍不住泪奔。
他家爷怎么一刀这个小山村,就跟变了个人似得!他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话,洗手做羹汤,这话跟世子爷怎么那么配呢?
然而静静站在案板前的苏世子爷,并不能感受到苏常跌宕起伏的情绪。
有了苏焱的帮忙,没多大一会,饺子就包好了,还剩下些饺子馅,罂粟让沈母先放在菜橱里,等晚上她回来做肉馅饼吃。
罂粟把牛车从牛棚里拉了出来,抱了一大堆干草垫在了牛车下面,因为要把她昨天炒制的烟丝运到镇上,装烟丝的罐子容易碎,去镇子上的路又都是土路,不得不小心。
见罂粟往牛车上搬运装烟丝的玻璃罐,苏焱给苏常使了个眼神,苏常赶紧主动揽过这项活,把罂粟装在罐子里的烟丝全都给搬到了牛车上,在罂粟的指挥下,用干草把缝隙填满,还用绳子把罐子紧紧的勒住。
“你要把这些烟运到哪儿?”苏焱出声道。
“你认得这个?”问出这句话,罂粟顿时后悔,上京贵族好这口,以苏焱的家世,自然是知道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