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嘴角的笑一直都挂着,却叫我更加的捉摸不透了。
“夫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薄言若有所思地抿着唇,嘴角带着一抹笑,却有又一些的苦涩。
顾清禹走到我身侧坐了下来,伸手亲亲地握着我的手。
顾清禹的手掌很温暖,可我在看见薄言嘴角苦涩的笑时,心里却有些发酸,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许的难受。
“有一日,一个无名无姓的小毛贼偷了一个富家小姐的荷包,被抓到后,小姐给了小毛贼一定银子和一本书,那个小姐告诉小毛贼,如果以后实在是没银子了,可以来找她,但是要以字换银子……小毛贼为了银子,就学了很多很多字,后来小姐给了小毛贼很多很多的银子,也将小毛贼介绍给了小姐一直喜欢的男人身边当差……小毛贼一天一天看着原本善良聪颖的小姐变成了攻于心计和杀心渐长的女人。可是这么一个女人,在小毛贼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是美好的,因为小毛贼知道这个小姐本质不坏……”
薄言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一直带着笑,就连眸子里面都闪烁着光芒,就好像沉浸在那个世界中一眼。
“小毛贼相信终有一天小姐会和以前一样好,就算变不回来了,那么那些血腥的东西就都由小毛贼来代,那些阴暗的东西就由小毛贼来看……”
听着薄言的话,我脑子里面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叫我有些心疼那个小姐,也有些感慨这个小毛贼的坚守。
人这一辈子能得到几个人的这般坚守和这般照顾。
可能是因有身孕的原因,现在我的泪点很低,一点点事情都能叫我泪目,这和以前极少落泪的我一点儿不一样。
我眨巴着眼睛不叫眼泪滑下来,可是还是没能忍住地滑落了下来。
顾清禹将我往他怀里一拉,而后紧了紧手臂,伸手为我抹去了脸颊上的泪。
“小毛贼为小姐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可小毛贼并不后悔。但是小毛贼并不想害人,所以小毛贼一边绑着小姐做着坏事,一边又努力地去化解这些坏事带来的后果。小毛贼很矛盾,也很纠结,可小毛贼明白,这就是他在小姐心中存在的意义。”
薄言说完这话之后,目光直直地看着我,抿了抿唇,“薄言就是那个小毛贼,薄某对夫人做的那些事,有违本心,可却从未后悔做了。”
“主子,其实您一开始便便猜测过我。毕竟清心林是您给我的,旁人又怎么会能叫清心林一夜间化为灰烬……只是,您一直都不肯相信,谢谢您!”
“阿言……”
薄言和顾清禹四目相对,两人却再也没有说多的话了,顾清禹只是叹了一口气,而后沉沉地问,“淮江一带的私盐你可参与?”
顾清禹的一句话问出来,我一下子扭头看着他,此时顾清禹的眸子还炯炯地看着薄言,那眼神里面有着不一样的坚定!
“不曾参与!”
薄言丢下四个字,而后又开口,“薄言说了,主子便信?”
“你,我很了解。”顾清禹说了这话之后,看了我一眼,随后又道,“阿言你该明白我一直在给你机会!”
薄言颔首,“属下明白。”
这两人都说明白,可是我却是一点儿不明白。
顾清禹看了我一眼,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时辰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属下告退!”
薄言起身便走,我急忙喊了一声,“等等!”
“为什么你能用顾清禹的声音说话,还有那一天你……”
我还要再说,就被薄言给出声打断了,“夫人,主子说您该休息了。”
薄言拉开门大步就走了出去,屋子里面一下子就只剩下我和顾清禹了。
我和顾清禹面面相觑,而后顾清禹这是直接将我往床榻上一带,随后俯身而上将我控在床榻与他之间,“夫人很是好动,这让为夫甚是头疼!”
我眨巴着眼睛伸手按着顾清禹的太阳穴,笑语晏晏地看着他,“头疼么,那我帮夫君揉揉可好?”
说着我便轻柔地揉着他的太阳穴,极力地讨好着他。
看着顾清禹的眼神幽深一片,我心里想着顾清禹定然是生气了,不过也是,这样的事情谁不生气呢,真的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在加上我现在还是个有身子的人,这要是出去碰到哪里怎么办。
其实,我知道顾清禹生气的原因都是因为担心我,可是我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情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只是薄言的出现叫我惊诧,还有他说的那个小毛贼和富家小姐的故事……
我一直都觉得人是多面的,可能有的人现在是坏人,但是不可否那人以前应该是个好人……
这些事情说不清楚也理不清,可是总会有情愫牵动着人的情绪和心情。
见顾清禹依旧是凝视着我,却不曾起唇开口说话,我咬了咬唇内,豁出去了。
那按在顾清禹太阳穴处的手顺着顾清禹的脸颊一路滑到顾清禹的脖颈处,而后圈着他的脖颈蹭起身子嘟着唇再他的唇上印了一口。
见顾清禹气息依旧不乱,我心里一愣,转而来了兴致,我微微张开嘴咬着他的唇瓣,睁大眼睛想要看他眼睛里面有没有光芒闪过。
当顾清禹反守为攻的时候,我急忙伸手推搡着他,“我困了!”
顾清禹伸手一拉将被子盖在我的身上,而后捏着我的肩胛,大手掌朝着身前点一点地移了过来,最后落在我的身上,伸手一捏,我当下就叫了出声,而后看着勾唇的顾清禹,我脸颊燥热得厉害,当下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流氓!”
顾清禹轻笑着,“丫头,用词恰当!”
听着他轻笑的声音,我越发觉得顾清禹这家伙不正经得很,刚刚竟然敢那样捏我,我伸手朝着他腰上一掐,听着顾清禹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儿,“扯平了!”
躺在顾清禹的怀里,我听着他的心跳,想着刚刚薄言说的那些话,在想着顾清禹说的机会……
“你什么时候怀疑过掳我之人是薄言的?”
“从你说声音和我一模一样的时候,我便怀疑了。只是我始终不愿意去相信。自欺欺人不少日子罢了!”顾清禹将脑袋往我脖颈处一埋,随后蹭了蹭,“委屈夫人了,是为夫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