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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

江小智叹息一声,松开行李箱。

那好吧,大学我便不去了。改天劳烦我家周大人做个好一点的摊子,我好去鬼市当街煮面,不求盈利滚滚,只求营生温饱就行。

周越泽扭过头去,背过身去,手也撒开了。

飞吧飞吧

谁让我爱你了。

爱你就是让你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支持你的梦想!

江小智从身后搂住他的脖子抱着他。

老公~他羞涩的喊。

一个月时间不长的。

我们很快很快就可以再见面,何况你还能来偷偷看我呀。

mua~我走啦!

周越泽听得行李箱滚轮声音,连忙掉头看去。江小智要走啦,江小智离开卧室啦,江小智到庭院啦

周越泽忙追了上去。

我送你上车。

江小智眯眼笑。

周越泽万般不情不愿的将江小智送上了大巴。把他的行李箱放到了车子内厢里面。江小智隔着车窗看着周越泽站在大马路牙子上边儿,一脸的惆怅不舍。

周越泽呼出一口气,转身渐行渐远。

江小智脸都压在车窗上了。

其实他也不是这样干脆。

人在爱情之中,尤其还是热恋之中,都是舍不得分开的。动(情)之处不忍分别热泪盈眶其实是常有之事。

江小智对周越泽的不舍得被人看在眼里,都以为他是第一次独立的乖乖崽,舍不得家人。也没人往他两是情侣的方向上歪。

江小智到大巴的时候到的晚,位子都已经坐到了最后一排的长排座椅上了。结果还有比他更晚的,在大巴车都开始启动的时候,一个少年拖着行李箱跑得像一百米跨栏一样,终于赶上。然后扶着车门在那喘气!

好不容易把行李箱给放好了,人上车的时候还在喘气。汗珠子从发梢微微坠落,整个人又阳光又俊美。

这是个帅哥。

只有江小智旁边还有个座位了,他抬起眼眸和江小智对上视线,顿时两人都笑了起来。

一个柔和阳光少年,一个俊朗阳光少年。

彼时车子里都安安静静的,有人屏住呼吸。

这两个人都有些美的炫目了。

军训是按照系来分配的,这一车的人都是数学系的,但是不一定能分到同一个班级。就算分到同一个班级也不一定在一间宿舍。

数学系多有男生,此时一车的男孩子里只夹杂了十个女孩子。

车上的男生心想:要是来两个校花级的女生该多好?

本来僧多粥少,现在还一下来两个校草级别的男的,看那些女孩子眼睛放光的样子,不由得为大学依旧单身做狗担忧。

这少年白衣黑裤外罩一件运动款外套,配色鲜明而百搭。他在江小智身边坐下来,微笑爽朗的道:你好,我叫司蕤,司令的司,草木葳蕤的蕤。

江小智友善的道:我叫江小智,江水的江,大小的小,智力的智。

司蕤把书包包着,然后对江小智抖一抖肩膀说:你是不知道,我在见到你之前,我还以为我会是数学系的校草来着,结果看到你,我就觉得有点悬了。

江小智一下子脸红起来,他说道:没、没有,你很英俊,比我英俊多了。

司蕤哈哈笑,问他:哎,你怎么留这么长的头发?不难打理吗?可是你的头发好好看啊,它们都泛着柔光。

江小智微微一愣,随即吃惊的看他,你能看到我的头发的吗?

司蕤指一指自己的眼睛,我有一双破幻之眼,生来就有的。世界上最厉害的眼睛是阴阳眼,但是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眼睛,比如我的破幻之眼可以看破一切幻象,还有天眼,可看前后之事。那是杨戬的本领。

当然啦,我一个小小凡人比不得二郎显圣真君。

江小智含蓄的笑起来。司蕤很善谈的样子,还很坦诚。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可是耐不住有很多人的目光在他们脸上逡巡。

司蕤笑道:现在灵气复苏,全世界都有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发生。真没想到我们道(家)还有兴盛的一天。小智,你是道宗哪一派的啊?我是茅山派的,我桃木剑耍得可厉害了。

江小智:他嗫嚅两下嘴唇,他犹豫两下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宗派,我没学过道法。我爷爷生前是城隍庙的洒扫维修人。

司蕤看一看他的脖子上挂着的城隍赐福钱,笑道:那你是另有奇遇了吧?你脖子上挂着的赐福钱看神韵很是不凡。你手上的福字佩也是如此。你身上

他说道这里,纳闷了,问道:你身上好浓重的一股阴气啊。

说着他眼睛渐渐的往那腿间一瞄,迅疾收回眼神,脸都红了。

江小智更是冒了烟。

司蕤拱手:失礼失礼。原来是位鬼神大人的家眷。冒犯了。

江小智悄咪咪的对他说道:你不要说啦~~叫人知晓了不好。

司蕤和他两个人头都凑到一块了。

司蕤从怀里取出来一枚咒符,说道:我随身带着隔绝符了,别人听不到我们两个的说话声的。诶,你真的真的和某位鬼神有一腿吗?

江小智脸色爆红,他点点头。说道: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了。

司蕤点头:我保证我不说。只是他挠挠头发,然后说道:你一个凡人和一名鬼神在一起,能长久吗?有道是人鬼殊途,而且鬼话连篇最会哄人,你可别被哄了。

江小智眼睛里微微闪过温和的光芒,嘴角带点甜然的笑意。我不怕。

司蕤便不多说了。两个人尚未认识多久,交浅言深很是不好。

不过两个人还是很快熟稔了起来,因为他们不仅分配到了一个宿舍,还在同一个教练下军训。军训基地的宿舍是八人宿舍。其他六个人虽然也走得近,但是没他们两个关系亲近。

司蕤是个很健谈的人。而且他们两个聊的话题别人也没法参和进去。

学霸和学神之间有壁,这是一则原因。

江小智已经国内国外研究生数学都上手了,司蕤更是没落下来。两人累成狗之后闲聊的公式其他人都掺合不了。

人的颜值和颜值之间有壁,这是二则原因。

江小智和司蕤站在一起就是春花与秋月,就是大海拥明月和雪岭揽极光。其他人站他们身边,那叫一个惨烈。石榴姐和秋香,东施和西施。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呢?数学系又不少男的,跟谁不能当好哥们啊?!

军训三天之后,江小智受不住了,实在是脚痛到不行。军训的服装暂且不说,那鞋子真就薄薄一层底,里面连鞋垫都没有一双。站军姿站久了,脚板痛到怀疑人生。

江小智记得自己高一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柔弱啊!

可是自从和他家大人在一起之后,不知不觉原来已经娇气了这么多。不用为钱的事情担心,不需要去打暑假工,衣服裤子鞋子一应东西,每次和大人去逛街,看到合适的就买了,也不在乎衣柜里已经放了很多衣服可能穿不完。

衣食住行可谓是无一不精。

中午有时间休息一下,江小智泡了脚,盘腿在床上揉捏了好一会儿。床铺上边的司蕤伸出个头来,道:脚痛得很难受吗?

江小智笑着道:没事儿,再过两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司蕤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脸红着道:小智你要不要要不要去买包卫生巾?

江小智:

全宿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小智:不、不用!我还坚持得住。

司蕤道:可是好多的男生都偷偷用的。又没关系。

江小智道:偷偷用是没关系,有关系的是去商店买卫生巾啊。撞见男的女的都不好意思啊。

司蕤道:也对哦。

江小智:睡吧睡吧,下午还有训练了。

江小智窝在床上,因为宿舍里开了空调,所以他还把被子盖上了。正昏昏沉沉的要睡了,却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他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望见周越泽和他躺在一块儿,搂了自己。

江小智惊喜的看他。

周越泽笑着亲一亲他的鼻尖。

你怎么来了?

想你。

江小智偷偷的去看其他人。

周越泽道:无妨的,我施了迷惑咒,他们听不到我们说话也看不到我。而且他们都已经睡着了。

江小智便放下心来,窝进周越泽的怀里。他凑上去亲一口周越泽的嘴唇,说道:我也想你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时间。

周越泽点点头,我知道。他说着把人紧紧的搂到怀里。狠狠的吸了吸江小智身上的味道。

我臭臭的~江小智的脸颊挨着他的脸颊。温热温热的。

周越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和江小智接吻。

吻了两分钟,周越泽才在他额头亲了一口,不臭。睡吧,我抱你睡一会儿。

江小智在他怀里睡得特别的安稳。

等他醒来的时候周越泽已经不见了,集合的铃声响起来,江小智下地穿鞋,才穿进去就感觉绵软绵软的。

他探身去看,脸色发红。

再开自己的柜子,发现柜子里放着一箱的加长加厚

宿舍众人:卧槽!

都看着他。

司蕤:你家的那位过来了?

其他人:可以啊,嘴上说不要,趁着大家睡觉赶紧去买了吧?大手笔啊!

江小智连忙给大家分了分。众人火急火燎的奔赴操场。

第33章

也不知道他家大人是如何给他买的这东西,希望是派遣纸佣人去买的,然后从外面给他带进来的。

当然不是。

周越泽刚到的时候就听到他和司蕤的对话,然后转身去了商店,直接化作了一名穿军训服的女子,然后买了一箱走人。

出了商店的门就遮掩所有人的感官来到江小智的宿舍。

对于别人而言的困窘,他作为一名鬼神,并不难。

军训一个月前两周的时间里,周越泽去看了江小智五次,后面四次都给他带了些好吃的。食堂的饭菜虽然不差,但是比起顶尖厨师汇聚、云飨里的饭菜还是要差一些的。周越泽买的也不是大菜色,一次是一个大鸡腿,一次是半块猪肘子,一次是寿司,还有一次是芝士焗大虾。

后边两周他陡然就没来了,江小智上厕所的时候还偷偷握着铜钱回了几次家,可是没有一次遇到周越泽在家的。

有时候半夜他醒来去厕所,然后回家。

依旧没有看到周越泽。他还去了城隍庙。

但是不仅周越泽不在,连方涛他们都不在。

他心中忍不住想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可是,就算他们遇到什么事情,江小智也没有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周越泽确实遇见了大麻烦。

这麻烦比之之前遇到的事情棘手得多。那一日他去给江小智送了芝士焗大虾之后,照例在景泰的辖地到处转悠转悠,隐患扼杀于摇篮,已经冒尖的就要掐掉。

但是,他在路过一家正在办丧事的人户的时候,看到了已经销声匿迹了一千多年的一件孝衣。

那孝衣乃是一件麻布缝合,高高的三角帽兜,宽宽的袖子,罩脚的长度。就那样飘飘荡荡,仿佛穿在一个无形的人身上。

可是周越泽知道,孝衣下什么都没有。因为孝衣本身就是一只鬼。

周越泽站在办丧人户门口,那孝衣就飘在他的身前不过两米距离。

对峙了一会儿,那孝衣凭空消失了。

周越泽没有拦住。

他迅疾联系了方涛他们,直接请地府遣派阴兵上来,景泰全城搜捕。

他自己守在这户办丧的人家家里。

可是可是毫无办法。

死的人是这家人里的一个老人。办完这最后一天的丧仪,明日一早就会送去火化,然后去墓园埋葬。

本该如此顺顺利利,逝者已逝生者坚强。

但是周越泽守在这里,是真的毫无办法。他给每个人都加持了好几个护身咒。但是

那老人家的妻子,哭到不能自已,哭着哭着就哭抽搐了起来,不过几个呼吸,人就断了气息。

那老太太的儿子儿媳赶忙上前,儿子一脚滑地,磕在地板上磕死了。儿媳被带倒在地,顶上风扇突然断了叶子甩出去,割断这女子头颅。

跪在地上才爬起来的儿子,眼见着母亲头颅滚过来,他瞬间崩溃,电风扇整个砸了下来,荡来荡去绞住刚好跳起来的儿子,一瞬间电光兹拉兹拉作响

周越泽的护身咒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就是这样!

又是这样!

一千多年前的地府对这件孝衣没有办法。

一千多年后他也依旧毫无办法。

凡是家中有死人者,若引来孝衣相看,便如引恶鬼进门。只需顷刻之间,全家皆丧。恶鬼进门还能有办法驱除掉,但是这孝衣威力之大,就连周越泽都没有办法。

整整两周时间,围追堵截,要死的人都还是死了,该追的也没追到。

周越泽气到脑壳发晕。

景泰所邻居之地为瓶平。此刻间,瓶平的城隍曾云台站在周越泽的对面,他形象颇为风流,白衣若雪。虽为鬼神但有天上仙人的风姿。

周越泽与他千年好友,请他帮忙。此刻间见他白衣胜雪,依旧不胜其烦。

见了白色就想起孝衣,想起孝衣就脑袋发疼。

曾云台咸鱼一条,对周越泽道:别太过烦心了,烦心要是有用,我们大家多烦一烦,说不定那孝衣就打算束手就擒。

周越泽头比箩筐还大,快要天明,阴兵前来告辞。周越泽勉强撑起精力,散布几箱子阴德钞出去,算是多谢了。

对方涛众人摆摆手,让他们回城隍庙去。

这边把住曾云台的手臂,两人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