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我暂时不回公司上班,明明还小,我怕李阿姨一个人忙不过来,”苏绵绵缓和了语气解释道。
李阿姨笑容和祥,“忙得过来,明明可乖了,你们就放心交给我吧。”
“你看看,李阿姨都说可以了,你倒是说说还能找出什么更好的理由。”付景言一脸的得意,看着苏绵绵哑口无言的样子,心情更加美好。
苏绵绵只觉得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了,这个时候也的确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跟他回公司上班。
“要我回去可以,但我不做你的秘书!”苏绵绵率先道,“你有茉莉帮忙就可以了,至于我随便安排个职位。”
“那怎么行!”男人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忘记茉莉已经请假了吗,我现在身边正好缺个秘书,而你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苏绵绵这才想起茉莉怀孕的事情,最近她太过于幸福了,既然还把这事给忘记了。
只是要是担任付景言的秘书,这男人如此的不安分,到时候在公司的话两人天天接触,还不把她吃干抹尽不成。
“要我回去上班也行,不过我们必须约法三章,”苏绵绵道。
“行,怎么约法,你说,”付景言回答的坦然,似乎对苏绵绵接下来的小聪明早已尽收眼底。
“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除了工作不可聊私事,也不能有任何的肢体接触,”最后一句话,苏绵绵是凑在付景言耳边小声说出来的,只是李阿姨坐在对面,虽然听得不清不楚,不过还是被两口子着幼稚的举动给逗笑了。
“绵绵回去上班也好,归咎到底总能帮上景言一点忙,”李阿姨专心的吃着饭,等着明明醒来时就抱着他去换尿布了。
付景言趁着李阿姨离开之际,紧拽住苏绵绵的手霸道的说道,“你是我老婆,提出这个要求未免太过分了?”
“你让我回去上班,我终究只是你的一个员工而已,所以必须公正坦白我们之间的关系,何况在公司,你我过于亲密总是影响不好的,”苏绵绵随便找了个理由,“现在的员工都是一些刚毕业的小姑娘,要是当着人家的面秀恩爱,还不得在背后说我们做作。”
想想自己刚毕业那会儿,要是看到人家在街上亲亲我我,总是会拉着唐雪儿绕路走,毕竟那时候年纪还小,见到这种事挺不好意思的。
唐雪儿说过,过了三十岁还秀恩爱,那就做作,过了四十岁还秀,那叫不要脸。
她现在就处在这种三十岁左右的尴尬年纪,学人家小年轻谈个恋爱轰轰烈烈有些不现实了,在家里偶尔搞搞小情调还可行,要是在公司还这样,一定会惹得别人闲言闲语的。
“我就这点条件,你答应呢最好,不答应呢,那我就不去公司了,”苏绵绵撇了撇嘴,一副与付景言僵持到底的决心。
男人涔薄的唇微张,淡然的笑了笑,“行,都依你。”
嘴上虽然答应了,可心里倒是在打另一番主意,现在是答应了,可谁没有规定不能后悔。
一顿饭吃得不急不慢,苏绵绵只吃得七分饱就放下了筷子,付景言同样如此。
饭后,两人手牵着手在花园里散步,听着鸟啼声,脚踩在滑润的鹅软石上,心里无比畅快。
那段不愉快的日子已经过去,如今等待着他们的是未来美好的幸福,苏绵绵很是期待,等到明明长大后,他们的那一场世纪婚礼,想想都觉得很是美妙。
“对了,茉莉和靳维大婚,我们是不是该送点什么礼物?”走着走着,苏绵绵这便想起了这事。
茉莉对付氏的贡献这么大,如今要嫁人了,总不能草率,而作为她的顶头上司,付景言的确该表示些什么。
“放心,我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付景言笑得极其的邪魅而神秘。
“快说,到底是什么惊喜?”苏绵绵倒显得好奇了。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付景言依旧咬口不说,不过看他的笑容,苏绵绵总觉得这个惊喜,说不定到时候真会变成惊恐。
毕竟付景言这种性格,谁知道他到时候又会出什么牌来。
顿然,苏绵绵心里倒是为两人捏出一把冷汗来,隐隐约约觉得,言靳维苦逼的日子就要来了。
想着,苏绵绵赶紧将这个话题转移,想起林舒泽的下场,心里还是觉得挺惋惜的。
“我听说林舒泽被判了无期徒刑,这辈子是不是要这样子毁了?”
“林舒泽?”谈及这人的名字,付景言的脸立即阴沉了下来,深邃的黑眸充斥着复杂的情绪,就这样看着苏绵绵,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慌。
“我只是随口问问,”她道。
“林舒泽刚开始是被判了无期徒刑没错,不过现在罪行又变了,可能会被处于死刑...”付景言说得有些漫不经心,对这件事表现得特别的冷淡,“美国警方那边得到信息,林舒泽有过性孽待倾向,听说三年前搞死了不少的女人。”
苏绵绵听得一愣一愣,印象中的林舒泽是个温文儒雅的男人,虽然曾经劈腿和其他女人乱搞,但是会有如此变态的行为,真真切切的把她给吓到了。
“当年你和他分手是对的,林舒泽有严重的孽待倾向,这种人活该死刑!”付景言声音阴冷,似乎对于他的判决早有所料。
再说,林舒泽痴心妄想想要得到书苏绵绵,既然还不知死活的拿付氏作为条件逼迫苏绵绵签下离婚协议,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苏绵绵不在说话,心情不知该惋惜还是窃喜,毕竟林舒泽该不该死,她没资格说话。
两人仍然静静的走着,但苏绵绵却没有在谈及林舒泽的任何事情,就这样安静的挽着手,顺着鹅软石路慢慢的走回家里。
这也,又是一夜无眠,男人无尽的索取,一次比一次来得更加疯狂。
.......
监狱内,宁采心不安的坐在探室内等待,在看到林舒泽被押出来的时候,那张憔悴的脸顿然舒开了笑颜。
自从那一日试探过林舒泽后,宁采心伤心欲绝的就自己上了医院打算做人流,可上了手术台后,她立马就后悔了。
孩子安全的保了下来,她想要将他生下来,不管林舒泽同不同意。
之后,宁采心搬了家,换了电话号码,不在和林舒泽再有任何的接触,更是下定决心不在受这个男人的利用。
只是才离开没几天,她就听说了林舒泽出事的事情。
看到林舒泽满脸胡渣,一脸憔悴的模样,宁采心泪水早已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那个危险而英俊的男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就像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的样子,头发剪成了一个光头,看起来落魄至极。
“你不是走了吗,还过来干什么?”林舒泽冷漠的看着她,透过话筒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
宁采心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强迫自己扯开一抹笑意,“上次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我怀孕了。”
林舒泽愣了愣,看着他平坦的小腹,声音哑然,“那又如何,我说过我不会让一个女人用孩子来牵制我。”
“我会将他生下来!舒泽,不管你以前是怎么对我,我都会将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宁采心热泪又一次落下,伸手覆在玻璃上,“我会和孩子一起等你出来,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这话一出,林舒泽眼眶红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现在落魄到现在这种地步,既然还有一个女人能如此真心待他。
只是,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又如何能奢望这种迟来的幸福?
林舒泽咬紧了牙关,眼神又一次变得冷漠了起来,“把孩子打掉,拿着我给你的钱重新开始,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他是一个死刑犯,是走不出这座牢狱,如何能给予她希望?以其最后痛不欲生,倒不如现在狠心的决裂。
“舒泽,我爱你,在和你一起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所以请你不要推开我,不要再说这样子伤人的话好不好...”宁采心泣不成声,趴在手上抽噎了起来。
林舒泽心里很不是滋味,更是痛恨自己的不是人,明明就是这么一个苦命的女人,自己还耍尽手段的折磨她,看看她对自己一片真心的样子,他很是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只可惜现在觉醒又有什么用,他还是难逃一死,再过三天,只要枪声一响,他就彻底的死了。
一个死人能给她什么承诺,不过就是无尽的痛苦罢了。
“宁采心,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林舒泽猩红着一双眸子低吼道,“给我把孩子拿掉,我不爱你,你这么死缠烂打的想要给我生孩子算什么?”
林舒泽情绪很激动,一句句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狱警过来制止住了他,宁采心虽然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却见林舒泽被很粗暴的带走了。
看着林舒泽被带走时说话的嘴型,宁采心哭得更大声了。
到最后,他对自己还是如此的狠心,就连一个孩子也不愿让她留下。
宁采心只觉得自己看不到希望,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看管室走出来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肚子的孩子究竟该留还是该走,她也茫然了。
走着走着,她既然走到了与林舒泽初遇的那家酒吧,宁采心突然觉得一切是那么的讽刺可笑,她从一个深渊里走了出来,如今却又迈进了另一个深渊,到底是自己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事,老天要这样对她不公平?
宁采心靠在墙上大哭了起来,无力的瘫坐在地,甚至越哭越大声。
满城的霓虹灯那么的闪亮,宁采心却觉得那么的刺眼,刺眼得让她觉得心伤,更是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
三天后,宁采心又一次去探望林舒泽,她打算最后一次跟他好好的聊聊。
只是这一次,监狱的人不让探视,具体原因是因为林舒泽是一个死刑犯,刑罚会在今天进行。
宁采心听完整颗脑袋都是愣住的,她还来不及醒悟过来,就听见刺耳的枪声一鸣。
这一刻,宁采心彻底的崩溃,她的情绪彻底的失控,当场大声哭泣了起来,“林舒泽,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混蛋...”
她不断的嘶吼着,声音无比的凄厉。
警察过来将她拉走,她仍然泣声不停,甚至整个人已经到了瘫痪的状态,直接就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医院,麻木的看着这一片白色的墙,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宁采心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死了。
护士过来为她量了下血压,宁采心就如木乃伊一般的瞪大双眸看着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你的身体很虚,最好还是让家属过来一趟!”护士道,“还是说你把家属的联系号码给我,我帮你联系。”
可能看到宁采心这一副疯癫的状态,护士于心不忍道。
“我没家属!”良久,宁采心情绪很激动的说出这话来。
“你现在要保持良好心态,刚流产是不能激动的,”护士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又道,“你必须好好的休息,否则也这样落下月子病的。”
闻声,宁采心的情绪几近崩溃,她麻木着一双眼睛看着护士,“你刚说什么,我流产了?”
“是,你在警察局晕倒,是当地的警察送你过来医院的,因为你营养不足,加上胚胎本就不健康,所以就...”护士说着当时的情景,并且安慰着她,“虽然孩子没保住,但是你还年轻,还可以在生的呀。”
只是这话在宁采心听来却是那么的讽刺,她的泪水又一次落了下来,甚至不停的独自喃喃道,“天意啊,这就是天意啊。”
说完,又哭又笑的,实在把护士小姐给吓得不轻。
“你先好好休息,过一会我在过来帮你测下血压!”护士小姐道,推着药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