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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学姐的白月光是我 第20节

黎以白点了点头,“麻烦了。”

车门打开,楚渝跟着坐进车里,黎以白似是看出了她心里有些疑惑,笑着解释:“曲流笙是港市人,她比我们早一天回来,明晚的活动她也会去。”

闻言,楚渝明白过来,了然地点头,不再言语。

到了酒店,两人办理过入住手续,乘电梯时,黎以白看向身旁人,“一会儿来我房间找我,带你去吃饭。”

楚渝乖乖地应了一声,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跟着主人去出差的宠物,只需要吃喝玩乐,外加看着主人工作,于是心中失笑,唇边不自觉抿出了一丝弧度。

进入房间后,她将行李放好,略微打量了一下房内布置与窗外的景致,而后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依然没有任何新消息,两天前给王菲发的几条消息到现在也没有收到回复,拨她的电话过去得到的仍旧是电子女声空洞的提示音。

听着那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皱着眉挂断电话,思索片刻,还是在宿舍群里问了一句:“最近有人联系上菲菲了吗?”

或许因为放假了,大家都没有时刻看着手机,群里暂时没有人回复。

楚渝再看了几眼,就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起身出了门。

她走到隔壁房间,轻轻叩了叩门,不多时,门被从内打开,黎以白对她一点头示意她进来。

“稍等一下,有个邮件要发,发完我们就出去。”

楚渝连忙说:“没关系,你忙就好。”

黎以白也不多言,坐回到沙发边继续回复起了邮件。

她又戴上了那副半框眼镜,电脑屏幕的微光洒在镜片上,反射出淡淡的冷光,令那张认真工作时的面容更显出了几分清冷。

楚渝看了一会儿,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玩起了手机。

过了约十分钟,黎以白合上电脑,对一旁等待的人笑了一下。

“好了,我去换件衣服。”

楚渝应了一声,看着她走进浴室,正打算再玩一把消消乐打发时间,却见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屏幕上是王菲的名字。

她略微吃惊,当即接起了电话。

“菲菲?”

“小渝,我跟苏晏分手了。”

没想到一接通电话就听到了如此惊人的消息,楚渝停顿片刻,小声问道:“你怎么样?”

“能怎么样,去眼科挂了两天号看看自己当初是不是瞎眼了呗。”王菲没精打采地拖长了调子,随即冷笑了一声,“那狗男人还一直打电话发短信想要求原谅,也不看看我是谁,好马还不吃回头草,何况是他这颗墙头草,我根本懒得搭理他。”

骂了一通之后,她又似想起什么,语调放软了些,“对了,我这几天关机是为了躲他消息,不是故意不回你电话,你别生气哦。”

听她精神虽然有些提不起劲,但语气还和往常一样,楚渝总算放下心来。

“没关系,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还怕……”

“怎么?你怕我为情所困做点什么傻事?”王菲忍不住笑起来,“放心吧,虽然确实有点难过,不过你给我发那些消息之前我就发现他有问题了,上次给你打电话也是想说这件事。”

说到一半,她似乎觉得有点没劲,索性换了话题,“算了,开学回去之后我再跟你好好吐槽,先不说我了,你现在在干嘛呢?”

“我在港市。”

“你一个人?”

犹豫了一会儿,楚渝老实地回答:“和黎以白。”

对面一时沉寂。

她悄悄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放低声音道:“我现在在她房间,待会……”

不等她把话说完,王菲倒吸一口凉气,高亢的嗓音顿时穿透话筒在整个房间里响了起来。

“什么?!”

“你和学姐都去酒店开房了?!!!”

刚换好衣服走出来的人恰听见这番话,脚步微顿,似笑非笑地挑起了眉。

楚渝:……

第22章 好巧

第二日晌午,楚渝吃过午饭,在房间里对着拉开的落地窗发了一会儿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和黎以白一同乘车前往了演出场地。

音乐会在天星码头旁的文化中心举办,离酒店并不远。当天正是港市国际钢琴公开赛的最后一日,elly也是因此受邀作为闭幕式的特邀嘉宾前来进行演奏。

演出将在七点半开始,楚渝到达文化中心时时间刚过六点,一下车,潮湿的海风便拂面而来,远处海平面上有半轮将落未落的红日,火红的余晖照得她微微眯起了眼。

码头的渡轮响起一声鸣笛,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话语声也在此刻远远传来。

“小楚渝,想我了没?”

楚渝转过头去,就见到绰约多姿的女人自晚霞人潮中朝她们走来。

“曲姐姐?”

听见她的称呼,曲流笙喜笑颜开,弯着眉上去就要亲她一口,却被从旁伸来的一只手抵在肩前拦了下来。

“这里是国内。”黎以白淡淡道。

曲流笙眉梢微挑,“我生活西化不行么?”

“她不行。”

“那你呢?”

看了身旁人一眼,黎以白慢悠悠道:“她可以。”

闻言,曲流笙退开身子,十分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臭情侣。”

听着她们的对话,楚渝脸上露出了些茫然神色,隐约觉得好像谈论的是自己,可却又听不明白究竟说了些什么。

不等她琢磨透彻,曲流笙已经揽过了她的肩,语重心长道:“小楚渝,听曲姐姐的话,离这种八百个心眼的女人远一点,否则以后被吃干抹净了恐怕还蒙在鼓里。”

这回楚渝听懂了,心口一紧,顿时有些尴尬地低声道:“曲姐姐,你可能误会了……学姐是直的。”

曲流笙一顿,沉默片晌,缓慢地转过头去。

“你是直的——?”

黎以白扬了扬眉,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楚渝则不自在地转开了目光。

一切都要从昨天王菲打来的那通电话说起。

在楚渝发现黎以白从浴室走出的那一刻,她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后当机立断挂了电话,做出的第一句补救便是:“学姐,其实我是直的!”

说完后,她似是发觉自己的话太过跳跃,于是顿了一下,又说:“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别的意思,菲菲的意思也不是那个意思……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没有理会她那些如同绕口令一样的解释,站在不远处的女人只是微微眯了眸,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是直的?”

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反问一遍,楚渝咽了咽喉头,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再看了她一会儿,黎以白就勾着唇笑了起来。

“好巧,我也是。”

虽是笑着说的,楚渝却无端觉出了几分凉意,可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于是惴惴不安直到现在。

古怪的沉默之后,一阵毫不压抑的笑声顿时响起。

曲流笙笑了好半晌,搭着楚渝的肩站直了身子,斜睨向身旁人,意味深长道:“难怪在我的美色面前还能无动于衷,原来是直女啊。”

话里话外的语气不像在说直女,反而像是在揶揄她有什么隐疾。

黎以白神色未变,从容地转过了身。

“海边风大,进去再说。”

曲流笙再挑着唇看了她一眼,就慢条斯理地跟着往前走去。

文化中心建成至今已有三十余年,场地各处都能看出岁月经过留下的痕迹,一旁矗立已逾百年的钟楼与场馆遥相呼应,令人颇有些穿越时空回到维多利亚时代的恍惚错觉。

许是因为今夜有大师到场,来观演的人比往常还要多些,不时能见到穿着正装的绅士小姐们款款经过,将古典优雅的音乐厅仿佛变成了一场上流社会的晚宴会场。

曲流笙见惯不怪地脱下西装外套,露出了内里墨绿色的吊带鱼骨裙,柔若无骨的手将披散的长发随手挽起,漫不经心道:“钟家的老爷子久居海外,喜欢听音乐会,如今难得回国一趟,恐怕半个港市的狗都闻风赶来了。”

听她此言,楚渝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尽管她从未特意关注过商政方面的新闻,可钟家实在是太过知名,无论是财力还是复杂的家族关系都经常出现在热搜榜上,让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而听曲流笙这般熟稔又懒怠的口吻,想来她家世应该也不简单。

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如同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杰符施金闯入了布洛涅区域的晚宴。

楚渝低头笑了一下。

不等她收敛下心中那些漫无边际的想象,却听身旁人忽然道:“我去一趟洗手间,你在她身边等我回来。”

楚渝下意识应了下来,而目光在触及到擦身离开的人面上神色时,却有一瞬间的怔愣。

这个神情……和ktv那晚有些相像。

望着黎以白已经走远的背影,她微微蹙起了眉。

较为安静的展览厅外,一名打扮得精致漂亮的女性正站在僻静的角落中接电话。

“行川,你回溪市了呀?”

“哦……我和小惠一起来港市逛街了,明天就回去。”

“放心吧,肯定不会迟的,我还给妈买了新衣服呢。”

“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不用你来接了,让小张来接就行。”

“好,你晚上记得早点休息,再见。”

挂了电话,女人转过身刚准备离开,回头却忽然见到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阶梯上看着她,惹得她下意识发出了一声惊叫,手机险些没拿稳摔下来。

发现对方的面容有些眼熟,她仔细看了一眼后,脸上闪过一抹惊诧神色,而后又掩饰性地挤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