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精神气质

一群打疯了眼的土匪们站在城头上发出了胜利的狂呼声，他们挥舞着兵器，每个人都是眼珠子通红如血，身上一片血迹斑斑，仿佛刚刚吃过人猛兽一样，居高地临下地向敌人们发出了声声怒吼与咆哮，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向着所有的敌人证明着自己的勇气与信心，这一刻，人人都是一股子激壮至极的情绪充塞于胸，每一个人都是野性而疯狂的。

其实，新兵与老兵的真正区别不在于武技是否纯熟与否，不在于战阵之中的配合是否圆润得力，而在于一种精神，一种气质。

真正的老兵们一上战场，就会自然而然地爆发出一种气势来，体现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精神气质。而这种精神气质往往能够引起同伴们的共鸣，大家本质相同的精神气质同样混杂融和起来，便会汇聚成一股子气冠三军的惊滔骇浪，在这股子共同气质的引导下，大家的精神在这一刻就会血脉融通，每个人的精神都汇聚到了集体之中，多个人便组成了一个完整统一的整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这样拥有统一气质，精神上铁板一块的军队，才能称之为真正的军队，而这样的军队才能做到百炼成钢，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战无不胜。

而那些新兵们之所以称为新兵，就是因为他们根本散发不出这种精神气质，那种源自内心深处最为噬血冷厉的统一气质还没有打磨出来、完全形成，他们所拥有的仅仅是紧张、困惑，甚至包括胆寒！没有统一的精神气势与气质，在精神上形成不了一个完整的统一体，无法将个人融入到集体当中去，这样的军队说白了就是由一个个的个体所组成的一盘散沙，只能是一大个体的集合，而不是铁板一块的军队。

就在刚才，大家的精神气势与气质没有被激发出来的时候，那些新近被收编的新兵蛋子们还在彷徨，还在困惑，他们还在疑惑，紧张，甚至心里打鼓，面对着敌人的十五万大军，他们能抵挡得了吗？他们该怎样抵挡？

在这样的疑惑当中，他们的勇气与信心逐渐消失，转成了对整个战局的困惑与担心，内心深处在不停地紧张地猜测着，猜测着最后的命运与结局。

荆老板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对于他来说，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他有两件最擅长的事情，第一件是泡妞，第二件就是怎样的培育一个团队统一的气质，将人心真正地聚拢起来。

泡妞就不用说了，黑风寨里现在大大小小五位国色天香的老板娘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甚至地底世界还有一个老板娘正含苞待放呢。

形成一个团队真正的气质，对于荆老板来说，这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从小到大，他都一直扮演着黑帮教父的伟大角色，虽然他不懂得怎样组建一只军队，但是在无意中，在主观里，他早就打下了一个曲线救国的坚实思想基础，那就是，无论怎样的一个团队，都必须要面对兄弟时像春风般温暖，面对敌人时要像冬天般冷厉无情，上了战场就要铁血，平时在一起厮混就要血浓于水。

对敌人要狠辣，要铁血，对自己人要温情如水。

这就是荆老板一以贯之的建立一个团队的黑帮信条。

而这个信条被他自己忠诚地执行着，一丝不苟。

比如来到岗萨雷斯之后，正因为发现了守城兄弟们的紧张与对不明朗的战局的困惑，所以，他才一直游荡在城头上，与每一个普通的士兵嘻嘻哈哈地打闹成一团，用自己的漫不经心与不在乎打消他们对敌人势大的恐惧，用自己的抚慰感动着每一个普通的士兵，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淡化对敌人的恐惧，转而对这位格尔玛上天字第一号人物的敬仰与崇拜。

随后，为了打消他们在心理上的最后一层顾虑，让他们真正褪去新兵的青涩与不确定性，迈步走向真正成熟的道路，鼓舞树立起他们最强大的信心与勇气，甚至命令自己的特战大队亲自出手，以泰山压卵之势只一击便将三万流氓团的信心击碎成了一滩烂泥，随后，又命令那些新兵蛋子们来个痛打落水狗，激发他们心中的勇气与悍厉，勾起他们心底最噬血的**。

荆老板，仅仅用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法子就将军心彻底稳定下来，并且，连带地开始逐渐地在军队中培养、聚拢着那统一的精神气质，打造着一支真正的铁血军队。

是的，真正的铁血军队。

军队，军人，任何时候都不会丧失，任何时候都不能对面前的一切有所怀疑。

如果有了怀疑，心理上就有了阴影，有了阴影的军人就是不完整的军人，首先就会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在气势上败下阵来。

如果，没有任何怀疑，没有任何犹豫，无论对面的敌人一个两个还是万千上万，他们始终有着必胜的信念与决心，任何敌人在他们面前都不过当成是扑火的飞蛾，旦夕间就会成为一片飞灰，试问，这样的军队，天下间又有谁能够抵挡？

荆老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信心，强大的信心与勇气，这才是一个军队真正的气质与灵魂。什么时候都不会言败，都不会怀疑，都不会困惑，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以噬血地眼光面对眼前的敌人，无论有多少，都会抱着必胜的信心屠戳他们，杀光他们，居高临下的碾压他们，只有形成了这样气势的军队，才是他荆风的军队，才是他黑风寨的军队，才是格尔玛的军队，才是全天下纵横无疆以后可以与冥族一战的超等军队！

看着城头上纵声狂呼的战士们，感受着他们激昂的情绪与沸腾的热血，感受着他们强大的信心与勇气，荆老板在这一刻笑了，“，这群小子，成长的速度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荆老板咬着雪茄满意地看着这些新兵蛋子们，不住地点头。

原本，他只是想让自己的特战大队给这群新兵蛋子打个样儿，让他们学着点， 并给他们些继续战斗的勇气，却没想到，灵机一动让这些新兵蛋子冲上去痛打落水狗，竟然还能收到这种效果，新兵们噬血的**被强烈地激发出来，而且那股子只能意会不能言说的精神气质正在逐渐形成中，荆老板甚至敢预言，如果再让这些新兵打两仗，来两场大胜，恐怕他们的精神气质就会真正的形成并统一起来，成为一支强大且无法想像的军队。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里面有一个重要的必须因素，那就是，荆老板首先要拥有一个强大的人气基础，其实军队气质这玩意，如果没有一个核心的人做为精神领袖，如果不搞个人崇拜，那还有个毛的精神气质？

另外一个重中之重的因素就是，荆老板的特战队实在太过强大了，强大到可以轻松击溃三万人的流氓团，而且，仅仅是靠千人的弓箭手出招，三轮箭雨就将敌人的信心完全打垮，甚至他的猛男团队都没有派上真正的用场，这恐怕才是能将这些新兵蛋子的勇气与信心真正激励起来的主要原因了。没办法，有这样强大猛到没边儿了的军队做为后盾，他们还不敢冲锋杀敌，还对战胜敌人没有勇气，那可真是怂货一个人了。

“老板，真是服了你了。这群家伙刚才还表现像十足紧张，现在看上去，个个像是下了山的老虎，真是搞不懂，您怎么就有这么强大的改变力量呢？好像你拥有一根点金指似的，哪怕是任何废铁到了你手里，都能点成一块坚不可摧的精金！”

拉德里维亚目瞪口呆地站在荆老板面前，看着那只精神气质突然间一变，就开始与众不同起来的军队，手里满是惊讶与叹服！

这番话，确实是他真心的有感而发了。

“呵呵，我哪有那个本事？我只不过是给这些小年轻的一些信心和勇气，激发一下他们心里的斗志罢了。其实，人人心里都有一粒战无不胜的强壮种子，只不过，需要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去激活这粒种子，让他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罢了。”

荆老板难得谦逊地说道，望向前方的那些兴奋、激昂，如猛虎般声嘶力竭地嚎叫着的昔日的土匪现在的军人们，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老板，我现在不得不承认，您就是我们的，神。是这格尔玛上，不，是这天下之间，的战神！战无不胜，挡者披糜。唉，也不得不说，就在您还没来的时候，我面对这十五万大军，也曾经产生过信心动摇的念头，毕竟，敌人太强大了，强大到了我甚至惶惶不安，有些不敢面对。

可是，自从您来了之后，这所有阴霾的一切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史无前例的信心与勇气。我自认为不是一个盲目的人，可是，往您身边一站，我就会变得真正的盲目，仿佛，只要您在，这个世界就没有我们战胜不了的困难，不仅仅是在战场，无论是在任何情况之下，您在，就是我们整体的精神支柱，有您，我们哪怕只剩下一个人，意志也不会垮，就会有战胜一切的决心！

时至今日，我，拉德里维亚，算是真真正正的服了。跟了您这个老板，是我的荣幸啊！”

拉德里维亚长叹说道，他神色肃重，并没有半点拍马屁的嫌疑，而是在真正地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哈哈，你小子，甭这么酸文假醋地变相拍我马屁，老子不吃这一套。快去准备吧，将受伤的兄弟送下去进行救治，同时组织好军队城防，三万人的流氓团只不过是我们的一道开胃菜，根本摆不到台面上来。我相信，对我们，对本·杰明来说，这都不算什么。接下来，才是我们最艰难的时刻。

毕竟，这一次，我们的对手是本·杰明，那可是楼云帝国的一代名将了，我们得好好应对才是。”

荆老板咬着雪茄哈哈大笑，踢了拉德里维亚一脚，拉德里维亚揉着屁股笑着离去了，可心里暗惊，“我靠，老板只是这随便的一脚，怎么力量这么可怕？我连炎阳斗气都全些运起来了，还差一点被老板踢得快脱肛了……”

他哪里知道，荆老板经历了地底世界一行之后，现在已经变成了鸟人，都成了半神之体了！

“TMD，你们，快快给我上，给我上，把那些土匪给我杀光，干掉，我要他们死，我要他们全部都死！三万人，三万人啊，只跑回来不到三千人，就算他抓猪也要抓两天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快TMD给我去！”

德尔蒂尼狂吼着，状似疯癫。

龙卷风、蓝波和巨魔三大佣兵团的团长相视苦笑，知道这位代替了马丁路德成为克莱德最亲心腹的德尔蒂尼现在已经狂怒了。

毕竟，他也不得不怒，三万人不到四十分钟就灰飞烟灭了，搁在谁身上都会有些受不了要发飙的。

深吸了一口气，塞伦站了起来，高大健壮的身躯像是在房子里陡然间竖起了一根擎天柱，这货，最少也有两米三十的高度了。

“我们走到，现在，轮到我们这些真正的精锐上阵表演了。”

塞伦一声怒吼道。

蓝波与恶魔两大佣兵团的团长也站了起来，脸上同时露出了狰狞的神色，同时怒吼，为自己打气，三只戴着铁拳甲的拳头撞在了一起，表明了他们誓死要拿下岗萨雷斯的信心。

只是，他们真的有信心吗？

或许蓝波和巨魔两大佣兵团的团长从来没有跟荆老板打过交道，不知道荆老板具体的实力，无知者无畏，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再适合不过了。况且，他们也不认为刚才那个三万人的流氓团队就能与他们的佣兵团相比。毕竟，这些乌合之众对他们这些真正的佣兵精锐而言，不过就是个笑话。他们自认为，自己的佣兵团同样可以轻松地打败这些三万人的乌合之众，当然，或许时间上要长得多，并且，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他们也不会像对方干得那样干脆利落。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认为，土匪就是土匪，根本不能跟他们这些精备精良、素质极高的佣兵相比——从心里往外来说，他们还是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感觉，瞧不起格尔玛上的这些土强盗们。在他们心底，土匪么，不过就是一些打一枪就跑的货色，遇强就跑，遇弱就吃，如此而已。对这些土匪，他们有着心理优势，并且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可塞伦却并不这样认为，因为他可是真正的跟荆老板的黑风寨打过交道的人，想当初，对方以八百人之众就敢笑傲他一万人的佣兵团，仿佛根本没拿他们当做一回事儿。并且，最令他难以忘记的是，荆老板让切诺拎着三十四城一连串的土匪头子的脑袋扔在他们面前时，给他带来了多么可怕的心理恐慌与震骇？

要知道，就算他自己亲自上阵围缫那些土匪头子们，恐怕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也不可能将人家一网打尽。

而人家轻松拎着一大串脑袋回来了，那证明了什么样的实力？

塞伦只不过是在给自己打气罢了，同时也给德尔蒂尼和另两大佣兵团团长做个样子，其实现在心底依旧是惴惴然，没有半点底。

甚至，他已经打好了主意，，就让蓝波和巨魔这两支骄傲得鼻孔朝天的佣兵团去打头阵好了，自己如果能捡便宜就捡个便宜，如果捡不成的话，就趁势撤下来，反正后面还有本·杰明在顶着呢，自己怕个鸟？保存实力要紧。想必，自己的佣兵团如果实力保存下来的话，就算没拿下这座城市建了功，克莱德家主也不会说自己半个不字的。毕竟，有实力有才说话的依据，像刚才那三万人的流氓团上去一阵就灰飞烟灭了，有多少家一千两千的兄弟家底子都填了进去，多不明智啊！

同时，最要紧的是，整个格尔玛的战局已经发生变化了，从莫羽王子代表楼云帝国官方势力插手进来开始，主角就已经换成了是楼云帝国，起码在南线这一侧就是这样的了。

既然是这样，自己凭什么还要给他们当炮灰卖命呢？对于这一点，克莱德早已经暗自里授意过了。

塞伦同克莱德一样老巨滑，早已经在心底打好主意了。当然，现在狂怒的德尔蒂尼却并没有反应过来，还在竭力地催促着他们赶紧上阵，拿下岗萨雷斯。这货，脑子一热就忘了克莱德家主曾经的暗示与嘱咐了，在脑筋上来说，比起路丁马德来倒是差得远了。只可惜，路丁马德现在已经完蛋了，这么个草包也开始春风得意，让塞伦心底也是一阵阵的悲哀，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楼云黑帮曾经风光的鼎盛时期即将过去了。

对于这位好大喜功的二老板，塞伦只能抱以苦笑，心道，你他妈懂个鸟啊？如果真的要是知道荆风有多可怕，恐怕你现在第一个就要滑脚闪人了。

三大佣兵团团长一起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蓝波和巨魔的佣兵团团长虽然对岗萨雷斯的土匪们依旧在战略上持不屑态度，不过，他们也毕竟是血雨腥风里打着滚过来的老兵了，在战术上，他们对这个城市的守兵还是给予了高度的重视。

毕竟，能在旦夕间干垮三万人流氓团队的守兵，绝对不是盖的。

“二位，敌人现在气势正盛，我们现在如果要攻打南门，恐怕要好好商量一下才行，不能贸然行事了。”

塞伦出了大营，向两个佣兵团团的看了两眼说道。

“不过就是一群土匪罢了，况且能打败三万人的乌合之众也不见得他们的战斗力就有多强悍。不过我还是同意塞伦大哥的意见，还要仔细商量一下怎么样对付这些家伙。毕竟，他们刚打了一场胜仗，气势如虹，我们现在贸然冲上去确实有些不妥。”

蓝波佣兵团的团长华莱士掠了根根如钢针般竖起的根寸头儿，点头说道。

“嗯，我也同意。现在必须进行远程火力压制，同时还要压制他们的弓箭手，毕竟，他们的弓箭手队伍实力太强大了。同时还需要魔法掩护，远程攻击。最重要的，还是要阿什利与佩特他们协同作战。共同攻城，这样，我们的压力也能大大减轻，给我们攻城制造良机。”

巨魔佣兵团的团长费雷轻哼了一声，对刚才三万流氓团散兵对岗萨雷斯攻击时本·杰明并未在两侧攻城施压表示了潜在的不满。

“呵呵，本·杰明大人这样考虑，自然有他的深意，或许他也料到了，这三万人的团队根本不能给岗萨雷斯造成任何麻烦，所以，也就没命令两侧的部队攻城。要知道，三军不可夺其势，如果三面攻城要是被岗萨雷斯的守兵硬抗了下来，对方就会气势更盛，而我们则会的士气衰落，十五万大军一起发动都没拿下这座只有三万守军的城市，对于我们的士气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了。”

塞伦摇了摇头笑道，向着另一个临时指挥部走了过去。

“嗯，这倒也是。”

费雷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了。

“这样吧，待会儿你们集中所有的远程武器对敌人实施远程打击，打击半小时后，我率五千儿郎打头阵去攻城，然后费雷第二波进行攻击，塞伦大哥做为一锤定音的终结者对他们实施最后的打击。在此过程中，弓箭手一直保持远程骚扰对射。我就不信，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强盗就能应付得了我们潮水般的梯次进攻！三波攻击，三大佣兵团精锐齐下，还碾不死他们，那他们可真是有本事了。”

华莱士捋了一把硬如钢针的头发，发狠似的说道。

“呵呵，先别急。如果我的预感不错，估计情况，本·杰明大人这会儿应该派人过来找我们过去讨论作战计划或是直接向我们下达命令了。毕竟，我们的精锐都在，刚才那些炮灰军团的损失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甚至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罢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打响。”

塞伦笑道。

正说到这里，远处的传令兵已经跑了过来，跑到三人面前，向着三人敬了一个捶胸军礼，随后大声说道，“本·杰明大人有令，半个小时之后，全面发动总攻，务必全力压上，不留死角，届时，博卡国与庞贝国也会在两侧同时发动攻击，务必要一举击溃岗萨雷斯守敌，全歼敌人，拿下这座城市。”

华莱士和费雷佩服地望了塞伦一眼，后者只是淡然一笑，心里却在骂，“TMD，全力压上？真是该死，本·杰明看来摆明了不想让我们保留实力了。看来，这一次炮灰真是当定了。唉，克莱德家主当初那个决定真是荒唐啊，搞到现在，身份由主角变成了配角，可是主力炮灰的角色还是没有转变，莫羽这一招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塞伦心底苦笑着，暗骂这些搞政治的人实在是老JIAN巨滑，就连克莱德家主那么精明的人最后也只能睁着眼睛往火坑里跳。

恐怕这一仗打下来之后，楼云黑帮就会元气大伤，想必，这也是楼云帝国的政治高层们所希望见到的局面吧？！

毕竟，谁都希望在自己的地盘里拥有所有的势力，而不是白天一套秩序，晚上一套秩序。

“好，我们明白了，半小时后，准时发动攻击。”

塞伦代表正在帐子里狂怒的德尔蒂尼与其他两大佣兵团团长说道。

本·杰明深深了解此次楼云黑帮兵力组成的底细，是以，让传令兵没有直接去向德尔蒂尼说什么，反而向三大佣兵团团长直接下命令，当然，这里面也不乏警告他们的意味，意指他们最好别搞什么出工不出力的小动作，否则军法不容情。

这也让塞伦心里满是苦水。

而此刻岗萨雷斯城西侧的大帐中，本·杰明正胸色肃重地凝望着白色幕布中播放着的刚才由魔法记忆水晶录制记忆下的城头之战的场景，看到最后，尤其是看到几万人高举着武器齐声呐喊时的场景，本·杰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个荆风，已经由一头无所畏惧的小老虎长成一头撑天纬地的猛兽了。并且，难得的有大将之风，只是轻松简单的一个小举动，就已经将人心折服，激发起了己方所有战士的信心与勇气，实在是厉害。看来，这两年，他已经迅速地成长起来了。”

本·杰明揉着自己的眉心，在心底自言自语道。

“不过，这样也好，越是这样，我越开心。千军易得，对手难求。也好，就让我跟你来场真正的对决吧，看看是你这个土匪王厉害，还是我这个一代明将更强一些。不过，最后我终将会让你明白，土匪强盗是上不得台面的，因为，你们不是正规军！”

本·杰明说到这里，轻声笑了，笑容里有一丝骄傲，更有一丝对于大战的渴望与兴奋。可是，做为正统的军人，他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土匪褪去了土匪的本质，变成了一支真正的正规军队，他该如何去面对呢？最后的结果又会是谁胜谁负呢？

恐怕，暂时他还想不到这些，毕竟，长时间的心理优势让他跟蒋介石一样，认为匪就是匪，而军才是军！

不过，对于荆风，他还是给予了足够的重视，毕竟，战略上的不屑与战术上的重视是要相得彰显的，“看来黑风寨的弓箭手很厉害，不过，我们的弓箭手也不是吃素的，莫羽王子可是在格尔玛上下了大本钱，不拿这里是誓不罢休的，否则，也不会派一个两千人的特种部队还有一千人的银星级别以上的射手过来了，他可是要打开格尔玛这扇大门把宁泊迎进来，对黄金帝国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呢。

现在，这一千银星以上级别的射手也到了表现他们价值的时候了。想必，这一定会给荆风一个惊喜的，希望你们都别让我失望。

本·杰明思考着，随后喊来了传令兵，发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