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小巨人人数并不多,全算起来也就二三百人,可他们那森冷如冰水的目光,强壮如大山的体形,凶悍如魔兽的表情,分明给这些人数三倍还多的野猿人强盗们一种错觉--他们被人家包围了。
“他们,他们,从哪里钻出来了的……”
旁边的一个小头目牙齿齿格格作响,颤抖着声音说道,却惹得周围紧逼上来的黑风寨马仔们一阵放纵地狂笑。
笑声中的放松与不屑一顾更加让这些野猿人强盗们胆寒。
“尊敬的客人,欢迎你们来黑风寨做客。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荆风,是黑风寨的老板,这位就是黑风寨的老板娘,香君夫人。贵客头一次登门,刚才招待不周,希望海涵。”
荆风很满意小弟们出场时的震憾效果,笑咪咪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在身旁绝色倾国的香君手中的火匣子里点着了叼在嘴边的雪茄,喷出口烟雾说道。
“你,你想怎么样?”
大概真是被吓糊涂了,肯拉迪竟然稀里糊涂地问出了这句话。
“哈哈哈哈,你们来打我的黑风寨,竟然还要问我想怎么样?真他妈具有幽默天份,你不去演喜剧简直是太可惜了。”
荆风纵声狂笑。
“告诉兄弟们,向右冲,干掉那些大个子弓箭手,否则我们一个也逃不掉。”
肯拉迪毕竟经过些风浪,虽然眼前的场面足够震憾,可他经过了短暂的慌乱后还是镇定下来,小声地向着手下的小强盗头子们发布命令。
刚才他已经见识过那些弓箭手的厉害,三四百码的距离,竟然还能做到百步穿杨,这种闻所未闻的箭技让肯拉迪不寒而栗,也更让他坚定了必须先打掉这些弓箭手的决心。
幸好这些弓箭手们现在还未抽出背在背上的长弓,这也让他多少放下了心,哪怕多付出几十条人命的代价只要能拿下那些弓箭手,他们逃生的希望就大大增加了。
“荆老板,嘿嘿,我们只是来做客的,既然你不欢迎,那我们就只好走喽。”
肯拉迪向手下使了个眼色,小强盗头子们会意,悄悄地下去传达着头子的指令。
“你当我这黑风寨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就走就走?”
荆风一声暴喝,声音遥遥从二层寨子上传了下来,几乎要震破了野猿人们脆弱的耳膜。
“走与不走,好像你说了不算。”
肯拉迪不甘示弱地回敬了一嗓子,紧接着八肢着地,带着手下一个转身,集体向着那些人马族的箭手们狂奔而去。他们已经很悲哀又无奈地发现,自己已经从猎食者身份变成了被猎者的身份,现在只能夹着尾巴逃跑了。
“后一后二,两翼,平射,前一,直线攒射。前二,六十度,七分力,仰射!中排,接应前一前二,稍后平射,保持火力不间断。”
绮晴一声娇咤,威风凛凛地指挥着一百名分成五排的人马族射手大开杀戒。
一瞬间,人马射手们便以风一般的速度整齐划一地摘下了背上的水杉木长弓,向着远在三百码外的敌人开火了。
“咻咻咻咻咻……”
漫天凄厉的箭啸声响起,平射、攒射、仰射,不间断的长箭破空而去,巨大的贯穿力穿透了一个个野猿人们强壮的胸膛,带起了一溜溜血泉,继续向后飞行,余势未衰地再激射入了后方另一个倒霉的同伴身体里,伴随着一阵令人牙根发酸的与骨头相擦发出的钻探声,深深地刺入了骨缝中,带起了满天痛苦的嚎叫。
至于那些从天而降的长箭,则带着更加恐怖夸张的贯穿力从天而降,斜下里贯穿身体,将一个个目标死死地斜下里钉在青石板上,鲜血如泉,顺着箭杆哗啦啦地淌下来,瞬间就将地面染得一片腥红
仰射竟然也箭无虚发,这种惊人的预判能力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两轮箭雨,冲在最前面的强盗们最少射下了二百多人,暂时还活着的那些野猿人们以令人头皮发麻的凄厉长吼声让每个侥幸没被箭雨波及的同伴们连心肝都颤抖了。
这不是战斗,而屠杀,远距离的大屠杀。
“天哪,这些怪物是哪里钻出来的?太可怕了……”
面对着人马族射手们神乎其神的箭技,肯拉迪已经开始眩晕了。强盗们喘着粗气,呆呆地站在原地,对面那些神定气闲地捻着手中长箭的人马射手们仿佛是一群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面对这些可怕的射手,他们身体冰凉,已经失去了进攻的勇气。
“快他妈脱离这些弓箭手的射程,左侧,干掉那些四条胳膊的家伙,分散逃走,别让敌人包围我们。”
肯拉迪终于胆寒了,在人群中狂吼着。
惊骇不已的强盗们终于清醒过来,使出了洞房、吃奶、拉屎的力气掉头而去,夺路狂奔,现在,他们宁可对上寨子正前方的大力士们也不愿意再面对这些比魔鬼还可怕的弓箭手。
“此路不通。”
兰帕德高声喝道,眼神如冰雪般寒冷,凝视着前方的敌人,大声喝道。
已经被人马射手吓破了胆的野猿人们置若罔闻,现在就算借他们两个胆也不敢再回头了。
“没种的家伙!”
兰帕德吐出了嘴里的雪茄尾巴,四臂齐动,已经轻轻地搭在背上腰间的四把长刀之上。
还有二十五码的距离,正当疯狂奔过来的野猿人们还在庆幸自己终于逃离了人马族射手的弓箭距离时,猛然间,他们骤然一花,随后,雪亮的刀光便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整齐划一的拔刀动作如同演练了千百遍,震憾人心!
四百把齐刷刷拔出林立的长刀映着正午的阳光,一片森寒!
一百个强风族的刀客迎着七倍于己的敌人,豪勇扑上!
风声烈,刀光寒,岗瓦纳四臂刀客们在一瞬间便化做了滚滚钢流,扑进了强盗丛中。
没有一声惨嘶发出,只有漫天飞溅的鲜血与满地乱滚的头颅。
强风族刀客的刀实在太快,真像一阵阵疾掠过的小旋风,带着亘古冰寒毫不留情地掠过了一个个强盗的脖子,滚烫的鲜血禁不住腔子里巨大的压力爆射了出去,喷出了道道尺高的血泉,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