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乔泽却可以说动她。

毕竟当年那事，简直闹的人尽皆知，三界都在八卦。

天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现在还没之前一半长的胡子，神色有些恍惚。

仙界的等级制度并没有人间帝王制度那般苛刻，大多人人平等，天帝不过只是管辖各位仙家，起着领头带领的作用，很多事情，他都需乔泽在背地里的帮忙和协助。

天帝始终认为，乔泽对他忠心耿耿，定不会有反叛对付他的时候。

每每看到其他人被乔泽一脸淡定从容地陷害，却找不到证据，又被反驳地哑口无言时，他还兴奋地差点为乔泽鼓掌。

哪曾想，打脸居然来的这么快...

当年，乔泽虽说一直好面子，不肯承认对那人的想法，但——

天帝低下头，看着那小胡子，眸光里都是说不出的幽怨。

乔泽是不肯承认，但那人胆大包天，剪了他胡子还笑嘻嘻的时候，乔泽可没少昧着良心说话。

帮着她对付他，还一本正经地为她开脱，到最后，连天帝自己看着乔泽那正气坦然的神色，都快要被他那扯淡的解释说服了，心里憋着一口气，全被乔泽风轻云淡地给摁了回来。

而那人，就在他后面拿着他的胡子，笑嘻嘻地编着辫子......

等到天帝终是觉得绝望，发现自己居然和其他人一样，根本无法辩驳地过乔泽这阴险狡诈的小人，只能无奈放过她时，乔泽一个转身就把她手上编好的辫子给扔了。

还拿出了手帕，擦了擦她手，揩了几把油后，才一本正经地道了句，胡子脏。

根本不管他在后面气的半死，便带着她直接走了......

快出殿门时，天帝还依稀能听到他们毫不掩饰的说话声——

祁姌：“天帝看上去好像很生气，就因为我拔了他的胡子？”

她一直在编辫子，还真没去注意他们在聊些什么。

乔泽淡声道：“不是。那其实是他开心的表现。毕竟第一次有人不嫌弃他的胡子。”

祁姌点头：“这样啊，那说起来他也是怪可怜的，以前应该都没人和他玩胡子吧，我刚才拔了他胡子，走的时候，他开心得都在浑身发抖呢，脸都是红的。”

乔泽：“嗯。以后可以经常来仙界陪他玩。像人间所说的，关爱老人，是我们年轻一代的职责。”

祁姌：“好啊好啊。”

后面气的脸红发抖的天帝：“......”这对jian夫yin妇！！

自此之后，天帝每每摸着光滑的下巴，又看了看乔泽面对他时，那问心无愧，毫不心虚的脸，眸光别提多哀怨了。

那段日子，说来也是仙界为数不多的热闹日子。

只可惜——

天帝叹了口气，当年之事，谁都不敢在乔泽面前提及，过了这么多年，回想起来，却恍若在昨日。

那般耀眼瞩目的一个女子，如今却只残留有一魂...

“我记起了什么？”染柒也颇为奇怪，自己为何会突然冒出那样的一句，但眼前的天帝，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然而，还不待她出声询问，乔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