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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浮梦三生[GL]_6

秦墨晗心里发疼,其实她能感觉到,看似柔弱的苏梓凝戒心很重,她大概也明白,自己身上的秘密对于如今弱小的她而言,很危险。

秦墨晗停顿了许久,她才轻声道:“你能杀了林轻尘,又怎么会是废物。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可以如实告诉你,你担心的我都知道。”

眼看着苏梓凝一瞬间紧绷,她忙道:“我这么说并不是威胁你,只是让你能相信我。我本就不会修行,对那些东西并没兴趣,反倒是你,我很感兴趣。”

“我不明白,我们之间并不熟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苏梓凝不傻,这人行为有些奇怪,可是的确感觉不到恶意,甚至之前她自己受伤,她也是光顾着看自己有没有事,否则,她方才就不会手下留情。可是她怕,她从不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一切一切告诉她,所谓善心,关心,背后都藏着他们想要的利益。

秦墨晗看着她的眸子,随即低头笑了起来,柔和看着她:“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所以你可以心安理得接受这一切,也可以防备我,这都很好。但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你,若日后我们还能再见,希望梓凝可以多给我一点信任。”

苏梓凝心头微颤,眼前的人,那张脸明明让自己厌恶透顶,可是此刻她带着柔和笑意,眸子看着她,生生让她心里荡起涟漪。这个古怪的人,偏生她真的讨厌不起来,甚至无数的怀疑都被她淡化。

看着她低下头不说话,秦墨晗知道她暂且接受了。她站起身,轻声道:“和我来。”

回了林轻尘的院子,她寻着林轻尘的记忆,找到她惯用的纸笔,临摹了一封信,递给苏梓凝。

“林轻尘死了,我也不知道我会怎样,这里是我照她笔迹写的推荐信,让你入无极宗。还有这是林轻尘的腰牌,你离开时不会受阻拦。”

无极宗乃是五大宗之一,虽排名仅仅第五,可却是郢城第一大宗。苏家林家虽然家底深厚,可也只是金钱支持丰厚,论实力,宗门修仙者比家族强劲。恰好无极宗紫云峰的峰主洛渊,看中了林轻尘,准备收其为弟子,而林家也为无极宗提供了许多资源,因此可以说得上一两句话。

苏梓凝心头一跳,无极宗她知道,只是无极宗虽强过苏家,可上一世无极宗处事行为,让苏梓凝十分厌恶。自从上任宗主坐化后,无极宗大不如从前,这几百年隐隐有败落之势。宗门内太多道貌岸然伪君子,甚至她还曾经差点和无极宗开战。

那厢秦墨晗说完,顿了顿,复又缓声道:“如果我能再留在这,你在无极宗,我会去找你,你不在……”她说罢凑近了认真道:“我也会找到你的。”

她凑得太近,逼得苏梓凝退了一步,她抿着唇道:“你说不会无缘无故对我好,你告诉我,你的缘故是什么?这般吊着我,我难受。”她重活一世,十分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秦墨晗微愣,果然现在不装可怜了,可分明还是小孩子性子。若苏梓凝知道她这么想,指不定吐血,她都活了八百多年了,居然还说她小孩心性。

看着有些苦恼的人,秦墨晗起了些逗弄的心思,她微微探过身,眉眼轻弯:“缘由么,因着,我想要你。”当年她还青涩单纯时,可不只一次被眼前这长成妖孽的人逗弄。

苏梓凝还是破天荒头一次,被一个女人挑逗,还是一个让她颇为好奇欣赏的女人,即使活了八百年,这脸皮也有些糊不住。当即脑子有些懵,失声道:“莫非你是男人!”

秦墨晗:“……”

第6章

“咳……咳……”被这一句话弄得差点呛到,秦墨晗咳嗽了几声,脸色微红,随即才冷静道:“不是。”

苏梓凝眉头轻蹙,随即想了想,修真界似乎也有同性道侣,只是也仅仅是为了双修,她一个废物,秦墨晗有必要牺牲那么大吗?所以她才条件反射性以为秦墨晗是男人。

不过也是,看她气质和名字,也不可能是男人。可是不是男人,她就更不信了,若是男人,还能解释是看中她的美色。而她和秦墨晗总共见了不到两面,怎么可能便看上自己。

看她一脸不信,秦墨晗也没再说什么,虽说是逗她,可只有她自己明白,也不算逗,她的确是因为她这个人,才这样做的。

“天色不早了,再耽搁下去,你走会惹人怀疑。”这边的时间和她生活那个地方似乎不大同步,她睡觉时七点多,而这里,估计戌时刚到。

苏梓凝接过东西,抬眸看着她,认真道:“谢谢你。”无论出于各种缘由,此刻秦墨晗是真的帮了她。

看着她离开,秦墨晗眼神有些恍惚,她不知道自己如今这个状态能维持多久,林轻尘死了,她还能再回来吗?秦墨晗有些自嘲,看来自己还是天生适合这个世界,对于一个人的生死,她此刻竟然已经没多少感觉了,光想着还能不能占据别人的身体。

夜色一点点加深,偌大的苏家,其实在夜间十分安静。人们大多人醉心修炼,夜里静谧,心境也最为放空,是修炼的好时机。可是秦墨晗却是心乱得很,她一直仔细梳理着脑海中多出来的记忆,以期了解这个世界。

她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那日她梦到执墨,执墨说带她走,她便看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页面,开始来回穿梭。可是执墨已经厉害到,可以将她任意带去另一个世界吗?这发生的一切,又为何不直接说,要用一本小说来进行?又为何不是带到执墨那个时空,而是她还是十五岁的苏梓凝的时候。如今事情的走向被她改变了,那本小说还有意义吗?

她坐在床上思索了许久,不知不觉中,最后合目陷入冥想之中,而屋内一缕缕灵气凝成乳白色的雾气,源源不断进入她的体内,消失无踪。

再次在江思家中醒来时,秦墨晗心里虽然有些失望,可也早有心理准备。这次她精神好得很,江思一早便给她准备了早餐,见她醒了,十分开心。

“今天精神不错,看来昨夜睡得很好,赶紧吃早饭吧。”

“嗯,谢谢。”秦墨晗也有些奇怪,自己一晚上其实没怎么休息,怎么精神越来越好了?而且她有种感觉,她有些东西留在了那边,如今的她,觉得周围一切越发飘虚,心里总觉得空虚得厉害。这种感觉无法形容,就好比她的灵魂被人分割了一般。

这边的事情还未做完,她打起精神继续将剩下的笔译做完,修饰润色后发给了对方。原本准备再接的单子也拒了,她坐在电脑前,等着三点准时出现的古怪页面。

墙上的钟指向三点,电脑屏幕闪烁一下,那个界面打开了。这一章几乎都是在写苏梓凝在落入埋骨之地的日子,秦墨晗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屏幕,直到眸子发红。若是看小说,看官不过是唏嘘几声,再惊叹作者的脑洞,如此会折磨人。可是当这一切活生生对应着她最为在乎珍视的人时,除了心疼愤怒,再也没了多余的情绪。

埋骨之地乃是当年魔族入侵修真界,两方大战时,魔帝将魔域移至此处,双方在此激战。那一战修仙界五大宗,三大家族,全部参加,将魔帝和魔界六使中的四位诛杀在埋骨之地,同时修真界四位已经进入渡劫之境的领头人,也在此身陨,修真者和魔族死伤无数。

当年那场大战毁了埋骨之地,至今里面的凶煞之气混杂着滔天魔气,隐天蔽日,让埋骨之地更是死气沉沉。而这场大战,更是让修真界元气大伤。至今一万多年,参加大战的几个家族宗门,除了三大家族中秦家那位家主的弟弟,再也无人能越过渡劫之境。

苏梓凝落入埋骨之地,整整十年,每天被魔气侵蚀!修行之人尚且无法忍受魔气的腐蚀,何况是丹田被废的苏梓凝。随后又误入当初参战死去亡灵汇聚的阵法之中,一遍遍经历当年大战厮杀场景,差点死在其中。虽说最后阴差阳错,进入了万年前大乘期飞升者留下的洞府,熬过那段日子逃了出来,可是遭受的痛苦,可想而知。逃出去的苏梓凝虽然活了下去,可是被魔气入体,留下了印记。在这个对魔族厌恶至极的地方,日后她的遭遇秦墨晗都能猜到一些。

难怪当初梦中执墨跟她说,她不喜欢黑暗,她胳膊处那狰狞的印记,怕也是魔气腐蚀留下的。

她心里没由来的愤怒,分明是如此鲜活的人,为何被人当成故事中的角色,设计她的人生,这小说到底哪里来的!可是她除了难受,什么都不清楚,也无能为力。只是她有种直觉,她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她有可能会永远留在那里,更有种感觉,也许她更应该生活在那里。

秦墨晗想到江思,她这个唯一的朋友,到最后她怕还要麻烦她。起身拿笔留下一封信,放在自己床旁抽屉里,自己所有的积蓄银行卡都放在了一起,若她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很难再回来了。

晚上,秦墨晗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更是难得和江思喝了酒,江思觉得不对劲,可是秦墨晗却依旧平静,看不出什么古怪之处。醉意微醺时,江思才摇摇晃晃回了房,临进门嘟囔道:“我们是朋友,墨晗,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秦墨晗眼里有些愧疚,她抿了抿嘴,轻声道:“嗯,谢谢你,江思。”

那场持续十几年的梦,一直是她空白寡淡的生活中,最绚的色彩,她一人独自守了十几年,舍不得分享给任何人。可是江思却也是她大学中唯一的朋友,所以在那封信里,她仔细和她说了,至于她能不能相信,秦墨晗不得而知,这也算一个安慰吧。

果不其然,这次醒过来,这边才到酉时,时间越来越早了。非常巧合的是,因着她屋内一直有灵力波动,因此无人敢来打扰,恰好避过了一劫。这也让秦墨晗证实她的猜想,她回去后,林轻尘的身体并非彻底失去生命力,甚至可以自行吸收灵力。

起身看着铜镜中有些熟悉的陌生女子,秦墨晗神色复杂:“我也不明白为何会进入你的身体,可我不得不占用它,若当真有因果报应,都算在我身上就好了。”

她整理了下衣服,随即准备去找林霄,原本她也该入无极宗,只是为了找聚魂灯,便暂且搁置了。而如今对她而言,最重要的自然是找到苏梓凝。至于聚魂灯,林轻尘想要它,绝不是单纯为了母亲,而这一切,秦墨晗只能搁置一旁。

林霄得知她想去无极宗,皱了皱眉:“当初你爹怎么劝都不肯去,怎得突然改变主意了?”

学着林轻尘的神态,秦墨晗挑眉轻笑,随即缓声道:“这次受伤给了我警示,即使我已经筑基,也不过是比某些人强一些罢了,还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我去学习的,错过这次,怕是又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林霄点了点头,秦墨晗复又开口道:“劳烦三叔回去告诉我爹。”

“好,去了一定要好生听洛渊长老的教导,无极宗虽不比当年,可也是五大宗之一,况且做了洛渊的入室弟子,绝对是前途无量,你要把握好机会。”林霄和林轻尘的父亲林纵乃是一母同胞,对自家的侄女是实打实地关心。

叮嘱完,秦墨晗带着林霄准备好的行囊,直接孤身去了无极宗。虽说对她不肯带侍从有些惊讶,可是林霄却倍感欣慰。自幼他们对林轻尘都很纵容,看似恭谦有礼,实则心高气傲,骨子里脾气大得很,她自己肯吃苦上进,他自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