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翅膀的不一定都是天使,还有可能是鸟人。
显然,白大褂们不是,他们是医生。苏可然看清了眼前的状况。
“小姑娘,先别说话,好好休息,我们正在检查,等会儿会跟你说明情况的。”柳富治温言对正欲开口询问的苏可然说道。
苏可然合上双眼,静静体味重见光明,还有那个不能忘记的梦境,那种温暖让她有些迷恋,仿佛,鼻端还嗅到一种让她心跳加速的味道,如同阳春三月,奔跑在草地上,和煦,温暖,而清新。
柳富治再度看向心电仪,血压仪等等仪器上的数据,再也掩饰不住满眼的惊骇。
刚才在昏迷状态下的病人的数据低于正常人很多,虽然不至于致命,但也是危在旦夕。可现在却都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涨了起来,心跳有力,血压正常,生命指数比正常人还强健。
这简直就是个神迹,发生在自己眼前的神迹,崇尚唯物主义一生的柳富治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惊骇。
看着仪器上的数据,杨润泽的脸色大变,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黑,他可以接受自己言之凿凿说不可能这么快苏醒的病人这么快苏醒,虽然有些打脸,但人体本身就是个彰显着造物主神奇的物件,没有那个医生敢断言他掌握了人体的所有秘密。
可他无法接受,病人所有的检测数据都在恢复正常,那可不是说什么回光返照就能达到的,透支潜力那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不能接受他会输给那个走人群中谁也不会注意到的**丝男,那怕只是暂时性的。
这是杨润泽的骄傲无法接受的。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知道了,这是病人无意识反应,眼睛睁开了,只是受到某种外力刺激,但大脑并没有恢复意识。”杨润泽大声说道,必须是这样的,他在英格兰苦学了8年,他的诊断怎么会有错?
“你说什么?”苏可然闭上的双眼重新睁开,冷冷的看向帅气的一塌糊涂正在努力证明自己的杨大博士。
没有人喜欢听别人说自己没有意识,尤其是刚从死亡深渊噩梦中走出的人。
苏可然对母亲安排的这个人模狗样的西装男本就没任何好感,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更是怒火高炽。
天下万物,无不是阴阳相济。苏可然天生阴脉,阴脉为寒,但她脾气却是火爆,一阴一阳才能相安无事如此之久,这也算是造物主的神奇了。
至于说她表面上的清冷,却是为了不堪众多追求者的骚扰不得已而为之,只有在和“大色狼”高鸣做不懈的斗争时,才是真实的苏可然。
高鸣此刻更加确定,如果苏小妞不是暴力小妞的话,别说她还能拥有36D,就在她还是平板MINI的时候,这阴脉老早就发作,一条小命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吧。
这一眼望去,就像是薄冷的刀子般,让人觉得身上凉嗖嗖的,连那边坐着的高鸣都替杨大博士感觉冷。
杨润泽也觉得冷,但更冷的是心灵。
特码的,她怎么能说话?她应该像植物人一样躺着才对。杨润泽心里在咆哮。
“怎么会这样,是了,你们是一伙儿的对不对,是合起伙儿故意来出我丑的对不对?”杨润泽脸上一片狰狞,就差冲上前揪着苏可然的衣领质问了。
众人一片愕然,此刻额头青筋只爆、大声咆哮的杨润泽和平日里温润如玉、玉树临风的杨润泽完全判若两人,人家是一伙儿的没错,但这医疗仪器和彩超结果可都摆在这儿,你也不是看了又看的?
绝症的病人想不死很难,但正常人想装成必死的病人那可更是难上加难,有本事,你来装一个?别以为会装逼,就会装所有了。
这一刻,连胡波都有些鄙视眼前有些失控的杨大博士了,什么玩意儿?我无耻也是有底线的好吧。
“好了,杨医生,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名医生,你现在需要休息,回去好好想想你刚才所说的话对还是不对。”柳富治怒哼一声。
他也没想到这个被他极为看好的医学天才的承受力如此之差,一点挫折就让他失态至此,一个不能承受失败的医生,是永远也成不了大家的。柳富治心里无比失望。
相比而言,小高老师虽然脸皮厚了那么一点点,但比这位直接开始耍赖的大博士还是要强那么一点点。
因为有了更差得比较,沈梦辰对高鸣的印象又好了那么一点点。
矬子里头挑将军,人,果然还是需要对比的。
“那啥,咱们那个投资还算数不?”高鸣其实不喜欢痛打落水狗,他喜欢把落水狗再往水里按。
一众医生们集体脸色发苦,尼玛啊,能不提投资的事儿不?你咋比股市上的庄家还毒呢?悄悄拿走钱就是了,怎么还要拿着钱跟人面前拍着玩儿呢?
“放心,如果病人情况在一个小时之内一直保持稳定,我就认输,答应你的,绝不会少了你的。”杨润泽被柳富治这么一吼,有些平静下来,满脸苦涩的说道。
说完,缓缓的走到一边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低着头继续思索他的不解去了。
高鸣看着满脸苦涩仍旧不肯承认他已经大败的杨润泽,摇了摇头,如果他经此挫折,能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日后未免不能成为西医中的翘楚。
他自然知道,苏可然的阴脉之症从西医的角度来说,杨润泽判断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甚至还很精准。只是他说一点儿希望也没有,却是没有担当了。
站在西医的角度,如果做手术的话,高鸣也敢给出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可这位倒好,直接提都不提,这估计也是高鸣忍不住出手给他一次教训的主要原因吧。
医生守则第一条,虽然不是满天神佛玉皇大帝,但要在自己能做的范围之内,做到最好。
“小高,你能不能给我们说说你用的是中医的什么法门?”柳富治满面笑容看向高鸣。
“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些好奇,你要不方便,那就算了。”再看高鸣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柳富治有些尴尬,有些隐藏于世间的中医名门的规矩他多少也知道点儿,有些压箱底的秘方秘术是法不传六耳,枉论他们这些跟他毫不相关的人了。
但出于对此特殊病症破解之法的热切,老柳同志还是厚起脸皮起来。
一帮专家教授们也个个竖起了耳朵,就连那边坐下默不作声还咬着牙不认输的杨大博士也悄悄侧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