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0章 明着规劝
转眼天气转凉,闷热的夏季即将过去了。
京城里最近倒是热闹的,新晋才子孟维得太子欣赏,他向太子殿下提出一个建议,在京城城南开设辩馆,广招天下有才之士加入,从而辩馆每日出一个话题,也算是集天下有才之士的智慧与才能。
辩馆在前朝也是有开设的,甚至还有被皇上看中的才子,都不必科举考试直接提为官员的,如今再次启用,太子殿下同意了,而孟维反而被提为辩馆的总管事。
宁相知道后是有心想让苏义参与的,只是这一次太子却并没有听宁相的提议,将此事交给了孟维,一时间新晋状元郎孟维在京城再次出名,他是要受太子重用了。
将来太子便是国君,能得太子看重的大臣,将来都是前程无量的。
辩馆在京城里一时间成了热门话题,转眼因为孟维的存在而受到重视,消息也很快传了出去。
苏义对孟维这个下属也是很看重的,他的确在此人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舍得拼,会过目不忘,还能言善辩,将来他怕是能接御史中丞的衣钵。
此时的王府内,今日太子与太子妃一同过来了,就秋收节的事商量着,难得时烨也能早早出宫回府。
苏宛平安排小令去小厨房里交代几声,太子与太子妃自是要留在王府吃晚饭了。
没想这会儿弟弟苏义带着孟维来王府,最近孟维时常跟在苏义身边出入,也成了苏义身边的红人。
见到太子殿下,两人上前行礼。
今日的时郁面色沉着,与苏宛平上一次在玉满楼所见是不同的。
孟维跟着苏义一同入座。
几人不知不觉聊到了辩馆的事,苏宛平便说道:“天下奇士不少,我家也有一个。”
时郁朝她看来,起了兴趣,苏义也是疑惑的看着姐姐,只有苏宛平与时烨却是相视一笑,随即派小令将邬三木叫来。
“小三木得到他师傅真传了,我现在想到以后都不必请戏班子,便让三木给咱们表演一段。”
苏宛平想起上一次对付聂禀时邬三木使的幻术后,她便突发奇想,乘着太子在时,叫三木出来表演一段,她别有深意的。
于是几人都聚集在一起等着邬三木表演,却发现这孩子长高了不少,俨然成了一个大人似的,他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那股子书卷味儿,倒不像苏宛平所说的会表演的人。
太子叫他起身,也就在起身那一刻,当所有人都看向他时,他使了幻术。
这一次他将书中所见的呈现出来。
幻像中,是一位江湖术士,许是三木看到的江湖术士不多,先前苏宛平说那西夏国的煞神长得好看的江湖术士,于是又是这位出现了。
这位西夏煞神变成一个行骗的家伙,他找了一座小院在里面炼药,说白了,那时候的医药皆是汤服,而这些江湖术士想到将这些汤药炼成药丸,这样一来不仅功效提纯,同时也携带方便。
也正因为有这些人的试验,才有如今凤国的成型药丸,不过药丸是很大的,纯药草熬制,与明士的矿物质药丸是不同的。
且说这煞神炼了几锅药后炸炉了,炼得是灰头土脸的,终于在一次当中将药炼好,抓来一个庄户试药,没想这药吃着无病无灾,倒是可以拿去行骗,想来也炼不好了,于是这尊煞神便开始了他的行骗之路。
只是没想到这药石方子让人吃下去后能上瘾,而且还有飘飘欲仙之感,这尊煞神寻到了生财之道,偏生这方子不稳定,有时候成型药丸,有时候却不成,但即使不炼成药丸,效果差一些,却还是有这样的效果,于是他也变懒了,与其灰头土脸的钻研炼药,还不如多去结接有钱人。
于是不少人看染上药瘾,他倒是赚了不少银子,不过后来染上药瘾的百姓开始不思劳作,权贵子弟也开始暴虐不堪,国将不国,各地便产生了起义军。
三木的能力有限,故事到了这儿结束,坐着的几人终于反应过来了,苏宛平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朝时郁看去一眼,她的确有深意的,她是盼着太子醒悟过来,想必直接相劝未必见成效,而且她发现太子与以前有很大的不同,若是以前,她还敢揪时机说说,现在她有些不敢。
而正在苏宛平看着时郁时,时烨和苏义却是看到了跪到了地上的孟维,苏义将他扶起来,只见他全身是汗,刚才的幻像定是将他吓坏了。
苏义便解释道:“这不是真实的,你不必担心。”
但即使苏义这么说了,孟维却仍旧面色苍白,一声不吭的坐在那儿,便是说去更衣都起不了身。
苏宛平从时郁平静的脸上移开目光,看向孟维,看到他那汗湿的衣襟与苍白的脸色,她心头疑惑起来,这模样怎么与当初聂禀有些像,刚才三木用的江湖术士很俊朗,许是孩子见到的江湖术士太少,无法自行想像出来,所以借用了西夏国的煞神。
而孟维却似乎也知道煞神不成?或者是她多心了,毕竟孟维这样的才子,朝廷里自是派人去调查过背景的,不是良籍、不是凤国国籍,那自然不能参加科举,而且不仅调查他一个人,甚至连他们祖宗三代都得一清二楚的,上辈中有人犯过事或者从商等,都是有记录,而且除此外,参加乡试时还有当地禀生作保,有相互监督之责。
苏宛平想到这儿,她抛开自己的疑虑,接着看向时郁。
时郁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他似乎在想什么,或许他自己能想明白吧。
开饭了,苏宛平将小令做的蜜蜂烤鸡腿放在太子妃面前,这是他们三人平素爱吃的,不过他们几个男人可就不喜欢这个甜味了。
阮氏这一下吃了不少,一盘吃完,小令带眼力的又送上一盘。
吃过饭后移步花厅喝茶,苏宛平亲自给他们上茶,而时郁却是与孟维和苏义谈上了,不知不觉说到了这辩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