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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白瑾瑜的武器是他从不离手的折扇,打斗间不时有细如牛毛的暗器自扇端飞出。

向思刚刚在娅郁女王那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此刻正好都发泄在了白瑾瑜这里,所以下手是一招狠过一招,一副金刚手环连连出手,一副誓要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白瑾瑜此次以商旅的身份隐秘前来南渝国,是有要事要办的,他绝不想此时惹出什么事端来坏了自己的大计,更没心思为个女人与人拼命。所以几十招后,他及时收手,退到了一边,叫停道:“你我素不相识,我不想与你争斗下去。”他偏头看了眼站在屋角的叶婉柔,说道:“她若愿意跟你走,就随她的便。”

白瑾瑜说这些的同时,狠狠地盯着叶婉柔,又说道:“今日你若随他走了,他日再见,你我便是仇敌,我若杀你,你休要怪我心狠。”

说得好像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一样。

叶婉柔毫不犹豫的走到向思身旁,看也不看一眼白瑾瑜,他们之间本就不算相识,他此时说这样的话,不过是想给自己此刻的尴尬局面找个台阶下罢了。

叶婉柔垂眸平静道:“既然如此,他日若是不巧相遇,你我便互相绕道而行,不要碰面惹人眼了。”说完,叶婉柔转身走出了房门。

向思狠瞪了白瑾瑜一会儿,转身随着叶婉柔离开了。

直到走出客栈,叶婉柔才深呼出一口气,她回头问身旁的向思:“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向思答道:“是海星出来寻你,告诉我你随乌拓来了这里。”

向思随后让乌拓的随从赶到楼上,将还昏死在廊道里的乌拓带走。

叶婉柔与向思重回到街上,夜禁后的街市,漆黑一片,天上高悬着一轮残月,撒下暗淡的白光。

向思想到女王白日里的命令,心中暗沉,快走一步拦在叶婉柔的身前,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叶婉柔正为没能找到展云风而难过不已,突听向思这么一问,抬手拭下眼角的泪珠,为自己还不曾告诉过向思自己的名字而有些惭愧地说:“我姓叶,名婉柔。”

向思在暗淡的月光中认真的看着她,说道:“叶婉柔,如果我要杀你,你可会怨恨我?”

叶婉柔被他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愣了下,随后平静回道:“你若真杀了我,想必也有苦衷的,我不会怨恨你的。”

向思诧异她的回答,同时也诧异自己竟然会将这种话问出来,真是与这个女子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

两人一路无声的前行,经过一处巷口时,隐约可以听见海边的方向传来阵阵的破石之声,那声音铿锵有力,似乎在建设着什么大的工程。

叶婉柔早已对外界的事物变化失去了兴趣,没有好奇问那是在做什么。

回到千姿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将亮。向思本想离开,可是看到叶婉柔伤心失落的样子,他又不忍留她一人在这里。

在海星眼巴巴的注视下,向思和叶婉柔两人一起吃了早餐,这个早餐吃得不是一般的慢,尤其是叶婉柔,完全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窗外天微亮时,已经有不少商贩出来摆摊占位,有些熙熙攘攘的样子。

叶婉柔索性放下碗筷,支着下巴看窗下的人来人往。

不稍片刻,原本富有生机的热闹街市上,突然莫名地安静了下去。随后人们纷纷退至街道两侧,并依次跪了下去。

叶婉柔不知也不在意这些人的行为,依旧是神情平静而落寞的看着下面,其实她只是在发呆。

向思安静而耐心的在一旁陪着她,见到窗外的异样,他探头看了出去。

只见一大队人浩浩荡荡的驶来,他定睛一看,神情顿时凝重了几分,那竟然是久不露面的王储彤雅王女带着一众卫队来到了繁灵城。

彤雅王女幼时便被娅郁女王送去了灵番岛,没有女王的命令,不得擅自回宫。

向思正在不解彤雅王储突然回来的原由,身旁的叶婉柔豁然的站了起来。那神色,仿佛是见到了什么令她震惊不已的事物。

向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到的正是彤雅王女的高高座驾,那座驾四面的幔帐都收起着,正在一头象的拉动下悠悠驶来,为了便于驱动大象,那轿厢足有两层楼高,站在他们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轿厢中坐着的年轻而俏丽的彤雅王女。

向思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叶婉柔,见她已是泪眼婆娑,他讶异地看回去,这回他注意到了彤雅王女身旁的人,那是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男子侧身靠着座椅,神色看起来像是很疲惫。从向思所在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了一个十分俊美的侧脸。

叶婉柔起初以为自己眼花,以为自己思念成疾,看错了眼,可当她认出那白衣人身后站着的人是杜锋时,便知眼前情景并非是自己臆想。

再细看那白衣人,如此不凡的气度与俊美儒雅的样貌,除了厉王展云风还能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那么鲜活的生命,以那样残忍而决绝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怎能不让人心疼?

若人真的有灵魂,愿他的灵魂可以去到一个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地方。

沉痛悼念英年早逝的乔任梁。

(2016.9.22)

第40章 彤雅王储

“是他, 是他……”叶婉柔激动得几乎是要一个纵身从窗子跳下去。

向思在一旁适时的拉住她的手臂,难掩诧异道:“这就是那个男人?”那个愿意为叶婉柔以身犯险服毒的男人?向思不由得凝神细看。

就在叶婉柔想要冲下去叫住展云风的刹那,惊见展云风突然侧抬头望了过来。

在看清那张脸的一刻, 叶婉柔泪如雨下,她在心中一遍遍地说:我就知道, 就知道你还活着,知道一定可以再见到你。

可就在叶婉柔沉浸在极大的重逢的喜悦之中时, 展云风却只是看了她这面一眼, 便转回了头,一副根本不认识她的样子。

眼看着那轿厢带着一大队护卫渐行渐远,叶婉柔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分明看到她了,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叶婉柔匆忙转身欲追出去,却被向思揽住,劝道:“你先莫急, 是不是你认错了人, 看他的样子, 并不认识你。”

叶婉柔无措的摇头,哽咽道:“是他, 我没有认错, 真的是他。”

向思安抚地握住她的肩膀, 说道:“我现在就去打探,你放心,他既然出现了,不会让他走掉的。”

向思再次望向窗下, 不经意的一瞥间,视线突然一定,只见街角的暗处,有一中年男子正神色复杂的望着彤雅王储渐行渐远的队伍。

这个男人向思已经许久未见,他就是大渝国的长老——索图。

索图长老可以说是大渝国的功臣,大渝国能有今日的商贸繁荣,都是索图长老励精图治的结果,虽然娅郁女王并不给他好脸色,但是在国事上,索图长老的话却很有分量。

最近几年,索图长老一心扑在强大海军力量上,已经不在繁灵城露面许久了。

就在向思疑惑索图长老出现在此,以及为何尾随彤雅王储队伍之时,却突然见到有一年轻男子出现在了索图长老的身边,这个男人向思未曾见过,看那男子的神色模样,很明显不是大渝国人,并且腰佩利剑,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

向思暗暗皱眉,只觉大渝国将有大事发生。

向思来到王宫,直奔娅郁女王的寝宫而去,一路也没人拦他,很快他就进到了寝殿内,见到了正在和彤雅王女一起用餐的娅郁女王,他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

娅郁女王看了眼走进来的向思,放下手中的餐具,悠然说道:“国师来得正好,本王招了彤雅回来一同祭祀海神。昨夜,本王夜会海神,得海神诸多良言启发,本王决定,此次祭祀,就定于明日。”

明日?明日才初二,何事令女王如此心急?

坐在一旁的彤雅王女转了转灵动的大眼睛,一身多色彩裙的少女模样,她一脸俏皮机灵地,脆生生地开口问道:“今年的祭海事可有什么好玩的?”

彤雅王女今年芳龄十五,因为自幼无拘无束的生活在灵番岛,被众多奴仆服侍照顾,众星拱月般的长大,所以性子颇为古灵精怪。她是娅郁女王的独女,生父不详。

若是以往,彤雅王女这么说话必要被娅郁女王斥责,因为她的问话是对海神的大不敬。

可是今天,娅郁女王却没有心思教训王储,而是冷冷的看着向思,突然一笑,说道:“或许会有国师大人觉得好玩的场景。”

向思被女王这莫名其妙的话说得脊背一凉,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彤雅无所谓地扁扁嘴,站起身,绕到了女王的身后,双眼不停地打量着女王肩颈上的金斑纹蛇,突然问道:“女王陛下,您这蛇有多少岁了?”

女王下意识的抚摸了下金斑纹蛇的三角形脑袋,回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彤雅快步转到女王的面前,一脸讨好又献媚地说道:“亲爱的女王陛下,我用我这个跟你换好不好?我的银儿很乖很听话的,而且很年轻。”

说着,她轻吹了一声口哨,便见她颈间的一个银色颈环突然一动,一条银色的小蛇迅速现了出来,顺着她的手臂速度极快的滑到了她的手中。

这种小银蛇向思认得,乃是灵番岛所特有的一种灵蛇,此蛇有剧毒,一滴毒液足可以毒死十头大象,数量更是十分稀有,同时此蛇极难被驯服,能驯服到彤雅王女手中这般,可以自行口衔尾盘卧在主人颈项上的,更是闻所未闻,珍贵至极。

女王面色严肃地将视线转向彤雅,突然厉声道:“放肆!本王何时容你如此这般放肆了?来人!”

门庭处立刻有一干侍卫冲进来。

“把彤雅王女拖下去鞭二十!”女王下令道。

彤雅被这突发的变故惊得一愣,她足有五年没有来过繁灵城了。女王竟对她如此不待见。她早就知道女王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如今看来是越来越严重了。

彤雅被几个侍卫拖出去,向思也不便再待下去。正欲开口告辞,却被女王起身走来的动作阻了开口的时机。

女王一步步的走到向思跟前,向思以为女王是要问他是否杀了叶婉柔或是白猫头鹰的事,结果女王只是经过他的身侧,走向了门口,可女王在走出几步后,突然兴致盎然地吩咐道:“国师现在陪本王去视察下海神台,如何?”

向思回到千姿楼时,叶婉柔正焦急不安地等着他。

向思有些歉意地说:“我并没有在宫里见到那个人,不过我问了宫里的主事,那人住进了彤雅王女的行宫,想必……”他顿了顿,看着叶婉柔的神色,低声道,“想必是彤雅王储的人。”

叶婉柔听得心头一沉,茫然地问:“是彤雅王储的人?那是什么意思?”

向思拉着她坐下,说道:“彤雅王储即将十六岁,我们这里的女子,年满十六岁便可以选些喜欢的男子入府为侍。”

叶婉柔听明白了,又似乎没听明白,她瞪着眼睛看着向思,等着他说下去。

其实向思心里并不理解叶婉柔此时的心思和情绪。这里是个一妻多夫的社会,一个女人有几个男人并不为奇,一个男人被几个女人共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换言之,如果彤雅王储和叶婉柔两个人共享那个白衣男子也是可以的。但是前提是彤雅王储愿意。

彤雅此时刚回到自己在繁灵城的行宫,她气呼呼地大步走进寝殿,一屁股坐到桌案旁,不耐烦地挥退跟进来的奴仆,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口喝尽。

寝殿的床榻上,一个俊美脱俗的男子正在盘膝闭目运功着。床榻旁有一英挺的年轻男子正神情严肃的守在一旁。

彤雅见到那白衣男子,火气顿时消了一半。而那另一半的火气,早在刚刚银儿咬死那几名拖她出寝宫的侍卫时便已经消了。

她才不怕女王呢!如果女王敢再这么无端的惩罚她,她就立刻离开这里,并且再也不回来了,同时她还要昭告天下,她不做大渝国的王储了,她要带着灵番岛的民众独立出去。在她眼里,灵番岛比这里好多了。

彤雅继续痴痴地看着床榻上的白衣男子。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越看越好看,这一定是海神送给她的即将到来的成年生辰的礼物,她甚至猜想这个俊美如仙的男子是不是就是海神自己幻化而成的?否则这天下怎么可能有这般好看的男人呢?

彤雅正看得开心,不期然的一瞥眼,正对上床榻旁立着的那个煞神一样的男人。

彤雅立刻变脸,怒瞪他,这个男人好讨厌,像只看门狗一样的守着她的美男子。她当初从海上救起的,明明就只有美男子一个人,不知怎么后来就跑来个跟屁虫,不准她靠近她的美男子半步。

哼!早晚收拾了你这个讨厌鬼!

彤雅正在心里不停暗骂着,杜锋这面的心里也没闲着,他就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女子,那看着厉王的眼神,简直是……不知羞!不知羞!

杜锋和彤雅都在心中吐槽着对方,自然而然的,彼此的目光就撞到了一起,并展开了激烈的眼神交锋。

这边两人正彼此用眼神厮杀得紧,那面闭目运功的展云风突然身体前倾,吐出一大口血来。

杜锋和彤雅顿惊,同时将目光转向床榻上打坐的男人,并互不相让地一起扑了过去。

“王爷,您可还好?”杜锋忧心道。他知道厉王中了毒,但其实并不太清楚这个毒的历害程度。

彤雅连忙从随身的腰袋里掏出一颗药丸喂向展云风,却被杜锋一把拦下,说道:“你这妖女,胡乱给我主子吃什么?”

彤雅怒瞪他,气道:“这是保魂丹,是十分珍贵的保命药,你没见识就不要开口!”

杜锋被她呛得一噎,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杜锋在海难后是自己醒在海滩上的,后来寻着厉王留下的暗号一路找到了灵番岛。由于厉王身上的伤很重,他同厉王不得不一直在灵番岛安养,这时间唐煊和陈雄,施俊也都找了来。不过,王爷很快就将他们三个人都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