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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我也是听旁人说的,我来是问别的事儿的,四喜公公回禀我娘说,秦岳他看到那秋窗易寒图之时应是晓得什么的,却偏生不说,我怕他是报复我娘,这才来问问的。我娘说那画很重要,务必要弄清它的来及。”

冷世欢被她说的有些哑然,正琢磨着如何回话好之时,大管家来报秦岳他们回来了,齐月寒便一溜烟的跑了,只留满是心事的冷世欢。

冷世欢慢慢吞吞摸索到前院之时,齐月寒已经走了,厅中气氛有些僵。冷燕启的面色,虽是一如既往的镇定,周身散发的气息也叫人觉着害怕。

而秦岳面上,则算是默然。再冷世欢以为众人都不会说话之时,秦岳先开了口:

“老师,学生身正不怕影子斜,由得人说去罢,学生还有些字没写,这便下去写字了。”

说罢,转身便离开,自始至终不曾看冷世欢一眼。冷世欢想了许久,也不曾想到自己昨夜做了什么让秦岳恼的事儿,便再人不曾注意到她的时候溜了出去。

“秦岳,你等等!”

一声娇喝,秦岳的腿便有些发软。昨夜的美好又浮现脑海,鼻尖好似又充斥着她身上的女儿香混合了酒香的气味。

“你为什么躲我?因为我昨夜做错了什么事儿么?若不是,那就是因为你觉着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你昨夜在大师兄府邸才说过,你不会纳妾,今日便与扶宴哥哥一道去沾花惹草,这不是打脸是什么。没想到,你也是这般俗人,避不过美□□惑!”

所有眷恋的美好,再冷世欢说了那样一番话之后消失殆尽,站直身躯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冷世欢:

“既然我如此不堪,大小姐又何苦跟我这样一个不堪之人有什么纠葛?大小姐什么也没做错,做错了事儿的人是我,往后,大小姐便离我远些罢,以免悔不当初。”

因着想冷世欢放弃,是以这话说的着实太重,可看到冷世欢委屈的眼神之时,秦岳又忍不住心软下来解释:

“大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谁稀罕你!远些就远些!”

他尚未说完,冷世欢便气呼呼的跺脚。随后,又扔给他一个扬长而去的背影,秦岳追了两步,又停住了。

罢了罢了,好多的事儿现在都解释不清楚,还是等罢。等到功成名就那一日,等到有资格的那一日,再来一件一件说给她听。

第48章 梦

十月十六,冷世欢十五岁的生辰。那日的上京铺天盖地的俱是喜气,还有着些许别样不同的什么东西。

将怀中捂着的玉簪掏出来仔仔细细端详了许久,秦岳终是轻轻叹了口气又揣进怀中。终究,他还是没勇气送出去这支玉簪。

这支玉簪并非是用冷夫人留下的那笔钱买的,全是秦岳一点一滴攒起来的。有他的月钱,有他作画买了换来的钱,还有每次考核之时拿了第一冷燕启赏的钱。

一共二十五两,买了这支雕刻着琼花的玉簪。

冷世欢喜欢琼花,是冷府众所周知的,秦岳喜欢冷世欢却是不能叫任何人晓得的。是以犹豫再三之后,秦岳仍旧选择作罢。

只将玉簪收好后重新挑了幅画,望着一众师兄弟送的文房四宝,冷扶宴送的首饰,秦岳的画着实是微不足道,可他照旧那般做了。

将画搁在那一堆的礼物里头放好之后,转身便见了冷嫣堇,叫了声二小姐算作打招呼,冷嫣堇却一脸含羞带怯柔柔唤住了他:

“岳哥哥,下月我也十五了。”

对此秦岳只点点头,不做他想,正寻思着如何回答比较好之时,又听冷嫣堇道:

“岳哥哥,我不要别的礼物,我什么也不要。你能,你能替我也画一幅肖像么?权当,权当我生辰贺礼。”

彼时她手中还捧着锦盒,应是给冷世欢送礼来的。本是要推辞的,可拒绝的话再看见她小心翼翼近乎祈求的目光之时,那番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好。”

一个好字落地,未来得及欣赏冷嫣堇的欢呼雀跃,便听得一声讥笑:

“秦岳,除了说好,你还会说什么?”

抬眸,盛装出席的冷世欢就站在一旁,眉眼里满是讽刺之意。年芳十五的她宛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么让人忍不住怜惜。

可她浑身带了刺,是以让本想怜惜的秦岳也被扎的浑身都是刺:“大小姐,生辰快乐。”

最终,也只不过淡淡一句大小姐生辰快乐,之后也再不知说什么才好。寻思着找个什么借口逃离之时,冷世欢那一惯让他听的难受却又想一直听下去的声音又传来:

“是么?冷府里还有人期盼我快乐,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阿贞手中还拿着一枚发簪,淡淡看了一眼秦岳,只给冷嫣堇问了安,又对着冷世欢哄劝道:

“小姐,快将这发簪戴上罢,这是老爷特地叫人打造的。”

周围好些奴仆对此皆视而不见,秦岳与冷嫣堇也装不知道,于一旁一言不发。冷世欢仍旧是丝毫不顾虑旁人如何看她,不住摇头:

“我不要,我都说我不要了,阿贞你为什么老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我不喜欢!”

半夏跟在一旁,看着阿贞的眼神有些犹豫,却也结结巴巴说了:“阿贞姐姐,小姐她,她不喜欢。不若,不若就算了罢。”

冷嫣堇眼中带了浓浓的羡慕,那样的发簪,一看便不是凡品:“父亲还是心疼姐姐的,这样的发簪也就姐姐能有了。”

冷世欢本是不喜的,可再见得冷嫣堇那满是羡慕的目光,又很是欢喜的让阿贞给她戴上了:

“阿贞,那些贺礼你看着随便处理掉罢,别送来我跟前了。”

说罢,转身毫不犹豫离开,留冷嫣堇手中还捧着锦盒,站在原处眼眶微红:“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姐姐为何就那般厌恶我了。”

低低对着秦岳说了那么一句后,将东西搁在那一堆的贺礼中,又低着头情绪低落着离去。

秦岳望了一眼那堆积如山的贺礼,随之也一言不发离开。那些贺礼里,什么都有,且什么都是顶好的。

阿贞给她戴上的那支发簪,也胜过自己怀中那支,成色比自己的好上几倍。秦岳觉着,便是将自己所有最好的双手奉上,都是入不了她的眼的。

这般恍恍惚惚着,也记不清自己走到哪了,直至耳旁陆月白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