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轩阁大厅内,
一位身着白色锦袍的青年正端茶而饮,神色淡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任何情绪,怡然自得间混若与世隔绝,淡定自若。
而在青年的身后侧,一名家仆打扮的中年正静立着守护,眉头一皱,紧紧的盯着大厅门外,眸子内显露着不满。
“收敛情绪,莫要这么侍高凌人!”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后家仆的不满,青年淡饮了一口茶水后轻轻提醒。
“可是殿下,这人好生不知羞!竟是殿下如此尊贵身份的人等他一个无名小卒!”见得自家主人开口,家仆似乎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便是将之自己心中的不满给说了出来。
闻言,江景却是笑笑,淡淡道:“他不是无名小卒!要知道,现在都江城内满城都是存在他的传说!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果然,江景的一席话,让得那家仆身心一颤,急忙闭住了嘴,不再多言!满城传说,传的不就是萧遥的凶名么?当街一怒,连王子都敢杀!这般的人,若是真知道他在人家身后嚼舌根,岂不是心中一怒,一刀就结果了自己?
心中越想越是害怕,身躯抖得也是越厉害,眸子内显露着恐惧,神色紧张的看着厅门外。
“别担心!我料想他也不会是那么小气的人!切记着,待会不要多言便是!”头也不回的淡淡一笑,让得家仆瞬间便是冷静了下来。
“哈哈哈……”
就在这时,厅门外传来了一声爽朗的大笑声,让得厅内的江景神色也是一怔,急忙间站起身来。
“王子殿下亲临,萧某不胜荣幸!”正值江景期待之时,萧遥的身影已是步入了大厅。
见得走进来的挺拔身影,俊秀刚毅的面庞上带着桀骜不驯的神色,江景登时大惊,忍不住的脱口惊呼:“是你!”
“可不就是我吗?王子殿下!”见得江景那错愕的神情,萧遥也是淡淡一笑,微微抱拳,伸手示意道:“请坐!”
“呵呵!在门口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了是你了!不然,这天轩阁内,似乎还真没有哪一位年轻俊杰会有萧公子这般的英姿!”顺意的坐下,江景不由得苦笑,语气间也是不着痕迹的送上了一个马屁、
“王子殿下说笑了!萧某一介布衣!请能配得上殿下的赞美!”萧遥淡淡的倒了一杯茶水,语气间极为的客气。
从萧遥的语气间,江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萧遥此时虽然客气谦虚,但情绪间与之语气之内都是隐现着疏远。心中无奈,但江景却是故作不知,依然谈笑自若:“萧公子这是谦虚了!如公子这般人物,别说天轩阁,就连整个江国都是少有!若是连公子你这般的人杰都是配不上,那试问,这天下谁人能够担当?”
“说得也不错!那萧某也就却之不恭了!”故作沉思的思虑了下,萧遥毫不脸红的应承了下来。
心中一阵郁结,江景都是搞不清楚了萧遥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样的了。先夸奖你吧,你谦虚的拒绝,说配不上,这重申一遍,这倒好,毫不谦虚的便是应了,直打了江景一个措手不及。我操,本王子从来都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要是一般的人在江景这般的夸赞之下,要么是战战赫赫的谦虚,要么就是得意的应承,但是不论怎样,自然脸上会毫不自知的涌现一抹喜色。可如今萧遥主人却是不论怎样说,脸上依然都是淡定自若,没有一丝焦躁,也没有一毫的得意,俗话说,就像平静得想一潭死水,别人根本就不能从其脸上看出半分的情绪。如此,也就让人猜测不出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
此时,江景的心中已经是开始重视起了萧遥,再不似先前那般轻挑的认为萧遥不过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心思必定不会太过缜密。现在方才知晓,萧遥此子绝不简单。而江景心中原本期盼的收为己用的心思也在此时完全的泯灭了去。
略微计较,心中一阵笃定后,江景便是下定了决心,坦白直率些吧!
果然!
淡淡一笑后,江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右手习惯性的伏在了茶桌之上,纤细的手指饶有节奏的轻敲了起来,神色一定,旋即轻声道:“萧公子,你我都是直率的性子,说那些虚的假的不切实际,心里的弯弯肠子绕老绕去的也是让人不安逸!今日,江某倒不如与之萧公子好好的长谈一番!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但讲无妨!萧某洗耳恭听!”萧遥的面色上涌现了一抹感兴趣的神色,让得江景清晰的捕捉到了。
心中一阵大定,暗道果然!神色却是不变,依然淡笑,“萧公子肯定是认为,昨天你刚当街斩杀了江某那不成器的大哥,而江某次日便是登门拜访,一定是会以为江某是上门问罪来的吧?哈哈……其实不然,江某可是没有那等的好心情!”
“那不知道王子殿下所为何事?居然会不惜尊贵的前来见萧某这区区一介布衣?”心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虽然早已猜想到了江景并非问罪而来,但是也是难免的有些担忧。虽说并不惧怕淮文王的势力,大不了打不过自己跑路就是!但是,萧遥的心中却还是心存着侥幸,若是不能参加此次大会取得蚀骨草,父亲或许也是再也难以支撑!
似乎是感觉到了萧遥的放松的情绪,江景的心中也是一阵平静了下来,终于有了反应!有反应就好,不然本王子还就真找不到了办法了。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的江景面色也是一阵红润了起来,旋即轻笑道:“或许萧兄不知,其实小弟与之我家大哥向来不和,常年争斗,在私下里也是争过了不知道千百回!不过,每一次都是小弟败下阵来!每年都是少不了的被我家大哥欺压,所以,此次萧兄斩杀了我家那不成器的大哥,倒是是让小弟心中长松了一口气啊!”说出了心中的隐秘,江景不着痕迹的称呼也是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继承人?”似乎心中有了些许模糊的印象,萧遥暗自猜测,这岂不就是和父亲与之三叔之间的争斗一般无二吗?
“不错!正是因为继承人!”见得萧遥懂行,江景登时便是知晓了萧遥必定也是某家大贵家族的子弟,不然,一般的贫民家中是很难体会到这种继承人之争的残酷。
“萧兄想必也是知晓,家父正是淮文王!而我大哥乃是长子,自然便就是未来的淮文王王位继承人!但是,事无例外,我家共是三兄弟!我家大哥宅心不仁,认为小弟总会抢走他的王位,所以,自小弟懂事起,我家大哥便是处处打压小弟!其中滋味,萧兄想必也是清楚,苦不堪言的滋味小弟也不多说!哎!此时想想,以前的岁月真是活得不如意!”江景神色真诚,眉宇间尽显苦恼。
“继承人之争,不可谓不是这世上最残酷的争斗!”想到家中父亲与之三叔的争斗,最后只是让得三叔陨落,萧遥的神色也是不由得一暗,发自肺腑的感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