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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席法医,下面发生什么了?”他着急对着对讲机问。

席川冷冷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虽然有些失真,但仍然听着让人不寒而栗:“下面起火,乔崎受伤很严重,现在已经昏迷。你让两个人在通道下面一点点守着,我把她举上来。”

张二不了解这地下室的构造,但现在情况紧迫,也不敢多问,只好叫人照做。

最后,席川又吩咐道:“让他们注意点,尽量不要碰到她的伤口。上去后就立刻把她送去我朋友那里,在我上衣口袋有名片,你打上面的电话,报出我的名字就行。”

“拜托了,请保住她的生命。”他沉声道。

说完,张二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边就没了动静。他放下对讲机,站到一边去,表情凝重下来。

刚才席川那番话,分明就像是在交代遗言。他身体一僵,想到这个可能性,手心竟然出了一片虚汗。

地底下,席川站在出口处,动作极其小心地将怀里的宝贝儿托举到通道口处。两名刑警接到讯号,忍住滚滚浓烟对口鼻咽喉的冲击,探□体,悬在洞口,将人缓慢而沿着石壁拖上来。

约莫三分钟后,等到乔崎人被捞上来,众人又开始手忙脚乱地将她抬出宅院。

张二打开对讲机,却始终联系不上席川,而洞口的浓烟也越来越多,眼看着整间宅院都有烧掉的可能,他赶忙找来人联系消防车。

可眼下让人犯难的是,席川为什么迟迟还不出来?

************

赵俊峰凭着最后一丝清醒,匍匐在桌边,气息也逐渐弱下来。

一阵遽然而来的力道将他掀翻在地,背部扎进了不少玻璃渣子。他只看见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站在火光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即使他看不见,却也能感知到男人身上发出的愤怒,那股来自地狱的血腥气息,像朵淬了毒的罂粟花。

“本来我可以直接让这火把你直接烧死,可是你给了我女人两刀……”席川踩在他的腹部,火光映照下的脸庞俊美无匹,有种惊心动魄的愤怒,“知道怎么死最难受吗?”

他如法炮制地将匕首插*进赵俊峰的大腿,慢慢沿着筋骨一路滑下去。那把刀沾了乔崎的鲜血,如今,换他来。男人冷笑着将他的皮肉划开,然后抽出来,将刀子放在一旁的火苗上,烧红了再覆上去。

席川对人体了如指掌,专门找最敏感的神经下手。

血液喷射出来,滚烫的刀接触到血液,发出轻微的类似于火被水浇灭的“滋滋”声,赵俊峰开始生不如死地大叫:“杀了我!”

“别着急,有你死的时候,你难道还指望我把你这废物从火海中救出去?”他冷声道,手下的动作却毫不含糊。

赵俊峰突然有力气喊出声了:“求求你……让我死……求你……”

“再等等,还没到最难熬的时候。”席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好享受。”

“啊!”

一声声惨叫从火海中传出来,却没人能听见。

那一晚,赵俊峰在断气之前,几乎快要痛得痉挛。

最后,他葬身于火海中。

……

邢毅接到电话赶到现场时,地下室的火已经燃到最旺,而席川却还没有出来的迹象。张二和几个刑警在一边团团转,这个火势又不好控制,消防人员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地板上弄了一个洞出来。

他来之前已经大致了解到了详情,知道乔崎被送去救治,只是席川却没有了踪影。

“不知道哇……他把乔大托上来后就没了声响,现在下面火这么大,席法医他……”张二头疼地在站在原地,心情颇为复杂。

邢毅站在门口,眯眼看着那阵浓烟,忽然开口:“席川他会没事的。”

不管怎样,他总是感觉,席川不会这么轻易让自己在这里葬送性命。

毕竟,为了乔崎,他也不会这么做。

而与此同时,被送到吕医生别墅的乔崎也在进行紧张的手术。由于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但吕医生这里没现成的,他让助手先控制一下现场,然后找来还在别墅里待着的向楠。

向楠自从入住这里后,没有一天是安心过的,现在看到一脸冷峻的男人从穿着白大褂从走廊那边大步朝自己走过来,当下心脏一跳。

“有事需要我帮忙吗?”她怯怯地看着他。

吕医生走过去拉起她,头也不回地朝病房走去:“席川的女人需要输血,你的血型和她匹配。”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手腕被他箍得有些痛,她快追不上他的步子。

吕医生却突然转过身,一张俊脸被口罩牢牢遮住,只剩下那双犀利而漂亮的眼睛露在外面。向楠被他看得心慌,却听得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说我怎么知道?我那远在美国的自闭症儿子,身体里也少不了你的基因。别说话,别让我察觉到你对席川的女人有任何嫉妒情感,否则我控制不住自己伤了你。现在,跟我去手术室。”他一字一句地命令她。

向楠沉默了,乖乖跟着他一路走过去。

*************

在封家老宅通往吕医生别墅的路上,一辆保时捷正急速狂飙着。

没人知道席川是怎么出来的,那群察觉到老宅失火的记者又开始蠢蠢欲动,纷纷想往里面涌。

他拿出手机,给吕医生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在得知手术顺利进行后,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他的女人真勇敢。席川暂时松了口气。

等他打完电话,经过一个隧道时,却发现一个长得很像陈思思的女人在前面走着。如果换作平时,他说不定会下去探个究竟,可现在,他却只想冲到别墅里,守着乔崎直到她醒过来。

这么想着,脚下踩油门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空旷而阴森的隧道里,很快就恢复平静,只剩下一个如行尸走肉般的女人在路边走着。

陈思思苍白了脸色,握紧手上的手机,手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里。她咬了咬唇,从包里拿出那几张淫*秽不堪的照片——上面是她和张静雅父亲的不雅照,每个地方都有特写,她潮红着脸,骑在那个满身肥肉的男人身上。

她忽然就崩溃了,捂着头不断后退,靠在后面的石壁上开始痛苦起来。

这有什么错?她有什么错?她不就是为了给父亲讨一个公道吗?虽然到最后,她承认自己有些被金钱腐蚀,但拖着一副早就残破的身体……想到这里,她开始捂着脸啜泣。

等到一辆货车经过后,她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刀,直勾勾地盯着它。

没有人发现,在她背后的洞里,一个男人正缓缓靠近……在黑暗的角落,死亡正在酝酿,下一个目标,已经入笼。

☆、第52章 席川的小番外

小番外之痴汉的成长:

在遥远而浩瀚的星际,有一颗美丽的星球,那里的科技十分发达,人人都过着从来不惧怕死亡的生活。他们富足而健康,社会犯罪率也少,而在这颗庞大而复杂的星球中,却有极少部分人向往着更加刺激的生活。

席川便是这部分人中的其中一个。

“席先生,您要的社会犯罪率报告来了。”一位浑身冰冷的机械人走到他身边,将脑中读取出最新统计出来的数据呈现在空中。

穿着一身白衣的俊美男人面无波澜地看了一会儿,继而莞尔一笑,走到落地窗前,最后看了一眼这里的城市。

明天就是他出发去别处的时间,虽然没有特别的不舍,但总归是自己生活了几百年的星球。

他将身边的机械人程序锁定好,然后抱起地上的柯基犬,走出了实验室。

第二天,人们都纷纷议论着,塔斯最有名的科学家莫名失踪。知道他去向的,也不过只有寥寥几人。

帝国损失了一名科学人员,差点没拼尽全力去寻找,但都无果而返。

……

同年冬季,在地球某国的g市,当地地产大亨席家栋喜得贵子。起初夫人在产房里大出血,眼看着差点没命,最后却神奇地逆转,生出了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儿子。

席老爷子在病房外牵着三岁的席晔,眼巴巴地望着产房里的动静,在隐约听到一声男孩儿洪亮的哭声后,差点激动得老泪纵横。一旁的席家栋再为人父,心情更是不言而喻,在得知老婆儿子皆平安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重重叹了口气:上天真是待他不薄!

席川生下来后,就格外安静,总是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窗外,不喝母乳,只喝奶粉。不哭不闹,活像个小老头。

有天,席晔守在弟弟的婴儿床前,睁大眼睛问席爸爸:“爸爸,弟弟能听得懂我说话吗?”

席家栋眼神温柔地看着大儿子,又看看小儿子:“弟弟这么小,肯定听不懂啦。”

“弟弟怎么不哭?”

“说明弟弟很乖啊。”

“……”席川乖乖躺在婴儿床里,等着父亲和哥哥,沉默得反常。

等到席川长到五六岁,智力已经高得惊人。他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父亲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并且有个自己的小型实验室,整天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个时候,席家栋就知道自己老婆生了个宝贝。

但是,这个宝贝的性格,却冷得有些反常。

比如每次家庭聚会,三姑六婆都会被他数落一遍;他尤其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任何年龄段的女人。

他不喜欢母亲给他洗澡,不喜欢大姨总是捏他脸的行为,不喜欢隔壁家妹妹总是往他怀里钻,不喜欢那些宴会上成功人士带来的妖艳女伴……

某次幼儿园的女同学问他:“席川你长得这么漂亮,可不可以当我新郎?”那个时候流行结婚游戏,他坐在座位上安静地思考着,一个穿着泡泡裙的女孩儿跑过来,怯怯的表情很是惹人怜。

可他却横她一眼:“我讨厌雌性。”

最后女生抹着眼泪跑走。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上,最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解剖学出来,安静地看起来。

……

度过一个安静却不平凡的童年,在席川十四岁那年,有个高他一届的学姐向他表白。那个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出入学校,甚至经常缺课,成绩却好得惊人。不少异性都有这种校园王子情结,默默暗恋或明恋着他。

“学弟,我喜欢你。”那位长发及腰、肤白腿长的学姐站在他面前,有些脸红地说出这句话。

他淡淡抬眸,“我讨厌雌性。”

“……”

最终,学姐尴尬地转身离开。

上大学那年,他到了美国,在哈佛学习法医学。那个开放的国家,洋妞总是顶着一双电眼在他面前晃,甚至有不少向他大胆示爱,但都让他用一个理由而坚定地拒绝:“我讨厌雌性。”

那个时候,他说得一口标准的伦敦腔,总是带着傲慢的神情穿梭在一群白人、黑人中,神秘莫测的生活轨迹甚至成为当时周围学生津津乐道的热门话题。直到有一天,他的脸孔出现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主打的某档犯罪节目中——席川一脸冷峻,穿着黑色正装,毫不客气地批判当时fbi对一个跨国连环杀人案的粗糙处理手法。

从那时起,他就走上了和常人不一样的道路。

而这些年一直陪着他的,便是各种各样的尸体。正常死亡的和非正常死亡的,老人、幼童、成年人,被奸*杀的花季少女,被妻子谋杀的老实丈夫,被暗杀的政府官员……那段时间,他在当地赚足了眼球。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彻底改变他生活的事情,那件事情,让他知道了乔崎的存在。

从此,斜睨众人的席法医,在心底烙上了一个女人。那个从前总是说“讨厌雌性”、自大傲慢的男人,开始小心翼翼地将她珍藏在自己心里。即使从来没向人提及过,从来没打算去见她,却早就在心底演习了千百遍和她在一起的场景。

这种看似有些病态的爱恋,曾经支撑着席川度过最艰难的一段日子。

那是一个清晨,他原本有个学术会议要参加,早上七点多的飞机,他开着车,在去机场的路上,远远看见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那时,当地村民在路边发现了一具女尸,一群警察中,乔崎穿着黑色衣服,背对着他,蹲在地上仔细查看那具早就浮肿的尸体。

他没看见她的脸,可却已经认出她来。其实那才算得上是他真正第一次见到她真人。他平静的心房被搅得一团乱,那天,他将车停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平复了很久,沸腾的血液才凉下来。

怎么办,他要收不住这份感情了。那个女人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自己的眼前晃,他开始幻想她躺在自己身下的场景,那曼妙的身姿,性感低沉的声音……要用什么姿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