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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谁也不想刚刚坐上皇位,还没稳当,这江山就丢了一半。

“世子,刚刚三皇子府上又送来的宴贴”冬芷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帖子,上面的徽记是三皇子惯用的。

“推了吧”闵应接过那帖子,看了两眼,又放了回去。

“可是世子,上一次太子的宴会您也没去,这京中大小的宴会您都不参加。这已经有传言传出说荣王世子是个桀傲不恭的性子。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乐湛有些担心的道,这句话可大可小。

若是让有心之人给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这可怎么是好?

“你都说了,我太子的宴会没去,但是这三皇子的宴会却去了。我想不日,这京城又会传出我站队三皇子的消息。甚至是荣王府已经决定支持三皇子的传言”

既然他已经有了这个桀傲不恭的传言,那就坐实吧。

正好,他也不喜欢去那种推杯换盏莺歌燕舞的地方。

有那个腐败的空儿,还不如耍会儿大刀,再帮雨棠刻对小兔子。

“零一传消息回来了吗?”

冬芷冬卉将房门关上,闵应端起一杯清茶,轻啜了一口,问道。

“没有,不过据零一五日前传回的消息来看,这齐庸关收回也就是这两日的事。”

乐湛脸上带了几分严肃。

“淮南郡王那边,有动作了吗?”闵应将茶放下。

“零三和零五在那儿盯着,如今并无消息入京。”

“告诫他们,信件一律用密语书写,我们训的那批鸽子,该用上了”

“是,世子。第一批前几日已经放了出去,想必不久就能带着消息回来了。”乐湛说这话时,眼神中带了些激动。

这用鸽子传信,也就他家世子这个脑子能想出来。

“嗯,你也出去吧”

闵应摆了摆手,道。

闵应如今世子的身份,让他做起事来也方便了许多。

去年年初之时,荣王被皇帝任了实职。

每天除了宫里,就是衙门,书房。

还要日日上朝,平日在家里见到闵应的时候少之又少。

倒是闵应有时随周氏进宫拜见太后,还能时不时的在宫门外看到他爹的马车。

看来如今皇上可用之人真的不多了,竟然连荣王这个闲散了多年的王爷都被赶上了朝堂。

“世子,世子”

这才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闵应又听到了乐湛的敲门声。

“不是跟你说让我单独待一会儿,不用人伺候吗?”闵应手里的刻刀没有停下,头也未抬,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世子,刚刚小凌那边的鸽子传信过来。说广陵那里连着下了半月的大雨,发了洪水。穆大小姐他们被困在了广陵”

“什么?”闵应手里的力道一下没掌握好,刻刀刀刃直接戳进了左手的食指尖上。

去年临近秋天的时候,穆家上下才除了服。

前几日,皇上下旨命穆宏伯立即回京随时听宣。

闵应也就暂时打消了往广陵走一趟的念头。

但是如今听到消息广陵情况如此凶险,闵应本来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你再去打探一下广陵的具体消息。”闵应放下手里的檀香木的小像,起身推开门,吩咐道。

“——世子,您去哪儿?”乐湛看到闵应大步流星的出了院子,垂着的手指上还滴着血珠,赶忙出声问道。

“内院”

闵应得去跟周氏说一声事情的原委。

然后,这广陵,他是必须要走一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鱼塘和小柿子见着没,小鱼塘有没有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顶锅盖遁走)

☆、第三十一章

周氏听完闵应的话,有一瞬的沉默。

“你真的要去?”她看向闵应的眼睛里带着担忧。

“嗯”闵应点了点头。

周氏沉吟了片刻。

“那娘允了”周氏答应的痛快,闵应这满肚子的劝解之言,一句也没用上。

“娘?”闵应眼睛里盛满了疑惑。

闵应从周氏的房里出来,还有点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轻易的就应了。

“王妃,您怎么能答应世子爷呢?这广陵如今还发着洪水,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李嬷嬷惊觉失言,赶紧将嘴闭上。

“李嬷嬷,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周氏眼中划过什么。

“我若拦着他,他怎么也会想法子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与其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都没有准备的这样涉险。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答应他。他舅舅跟他这个年纪般大的时候,已经入军营吃苦了。他出去见识见识也是件好事。”

周氏知道,闵应的性子虽然平时看起来平和。

实则一旦认准什么事,定要做到的。

他这样大大方方的出府,周氏还好给他多加派一些人手和护卫。

他若自己溜了,那才是更加的危险。

……

闵应回院,今日时间已经晚了。

他吩咐乐湛准备好,明日一早就出发。

翻找出一本记录广陵府风土人情的地方志,闵应边翻看着,时不时的看看小凌飞鸽传书传回的那封信。

广陵已经有十几年未发过受灾如此严重的洪灾。

往年也曾有过连下半月大雨的记录,但是却未曾有过洪灾方面的记载。

闵应翻了几本书,上面大同小异。

都记载广陵是个风调雨顺,富庶之地。

其地势平坦,北高南低,并无高峻的山峦。

河流众多,河网密布,是大梁著名的鱼米之乡。

将书合上,闵应的眉头微皱。

……

翌日清晨,闵应还未收拾好,就听到乐湛急匆匆的敲起了房门。

“进”

“世子,王爷让您去他书房一趟。”

“现在?”闵应利落的擦洗完脸,略带疑惑的问道。

“嗯,刚刚阿福哥来说的,就是现在。”乐湛顿了顿,用手挡在嘴边压低声音道,“听阿福哥的意思是王爷可能今日就要启程前往广陵、金陵。治理赈灾的事项。”

“什么?他要去广陵?”闵应将布巾搭在一旁的架子上,眼中略过几分惊讶。

他只知道昨晚一夜,荣王都没回来。

难道是与皇上在宫中连夜商议赈灾之事?

也是,如今北边还打着仗。

国库里的积蓄都紧着前方,如今南边这场大水,赈灾的款项对大梁来说也是重中之重。

让别人去办这事,皇上应该也不放心。

只得赶鸭子上架,派荣王前去。

“我知道了”闵应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

荣王书房,自从被皇上起任,荣王本来就瘦削的身子,看着多了几分以前少见的疲乏。

他已经蓄起了胡须,眉骨高耸。整个人添了几分老态。

自从几年前闵庭闵庸那几件事的接连打击之后,他明显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父王”闵应刚迈进书房,就看到荣王转过身来。

他们虽为父子,但是已经多日未见。彼此相视时都多了几分尴尬。

荣王看着又窜高了几寸的儿子,伸出手想要拍拍闵应的肩膀,突然发现这个本来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子,如今已经跟自己齐肩。

闵应的个子随他,但是样貌不随。

闵应似周氏多些。

“坐吧”荣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皇上昨夜已经下旨,命我即日启程前往广陵。你,与你母妃在府里,要好好听你母妃的话。”

荣王说这话时,僵硬的脸上努力的想要挤出一抹柔和的笑。

“知道了父王。”闵应低头应道。

“好了你下去吧”荣王摆了摆手,他等一会儿就要先出发,可这赈灾的物资还未准备好。

即便如此,他也要提前去,提前探查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