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血债血还

可笑的血债血还！

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更何况这帮杀人者根本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们，留下了大把的线索和目击者。苏灿轻易便得知了真相。

原来李海收到苏灿最后命令后，立即约束帮众，不敢惹是生非，就连河道上的“生意”也不做了。

一切等苏灿这个“煞星”走了之后再说，大不了换个营生，五百多条汉子聚在一起，怎会让钱难倒，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可是他们没想到，恰是一泡尿却引发了这场惊天血案。

一条黑狗撒尿，尿到了李海一个手下的裤脚，那手下正因为七八天了没事干而怨气郁结，便伸脚将其踢死。不料这狗却是大有来头，乃是来止水镇游玩的滂沱城城主府千金小姐的玩物。

这下捅了马蜂窝，千金小姐被燕国国主封为幻水郡主，极讨燕国皇室喜欢，据说以后肯定是要与皇族联姻的。

幻水郡主先是逼迫止水镇镇长处理这个泥腿子，却被泥腿子的帮手一刀一个劈了回去。管辖止水镇的县令领兵来攻，却被李海一夫当关，千多官兵硬是没有攻破李海一人守着的大门，只能灰溜溜地逃走。

李海威名大振，正自兴奋时忽然来了一个火系悟师，只一招便让其重伤濒死。悟师身后的官兵拿起屠刀，将三江帮的帮众屠戮一空，造下无边杀孽。

火系悟师？

苏灿心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心中暗道：希望不是你，否则新仇旧怨，非要跟你算上一算了。

苏灿来到三江帮总舵时，刽子手们不过刚走了一个多时辰，许多人的血液都还是温热着呢。钟小渝受不了这种血腥场面，连门也不敢进。而苏灿强忍惊悸，去寻找李海的尸首。

他作为一个悟者，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

半个时辰之后，苏灿从一个角落找到只剩下半口气的李海。

这个悟灵三级的家伙果然没死，但是跟死也差不多了。苏灿看其生机涣散，就连万物生也救不活了，但还是勉强提起灵力，吊住他的半口气。

李海看到苏灿之后，脸上露出一种释怀的笑容，张张嘴说了一句什么，苏灿没有听清，待他将耳朵贴在李海嘴边时，只听到李海无比虚弱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悟者。”

苏灿眼中精光绽放，他曾经跟李海说过，做为一个悟者，竟然领着一群普通武者当起了强盗头子，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没想到李海在死前竟然还惦记着这件事，看来身为一个无法进步的小小悟灵，他肯定也有着许多无奈。

苏灿摇头站起，望着满院尸首，想起几天前他们看到自己还个个露着讨好的笑容，大侠、高手、大高手叫个不停。

他们虽然做的是无本买卖，但也算盗亦有道，从来不为难那些贫苦人家，心情好了还让那些来镇上做买卖的农家搭个便船。

这是苏灿在后来从镇上居民口中了解到的，可惜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已经迟了。

“这么多尸首怎么办？”钟小渝看苏灿走出大院时，问道。

“官府是指望不上了，既然遇上了，那我就来替他们讨个公道。”苏灿答非所问，但是他接下来的举动已经回答了钟小渝。

赤晶水焰从门口开始蔓延，爬向或躺或伏的尸体，蓝紫色的火焰直接将其化为乌有，甚至连骨灰都没有留下。

“来不及让你们入土为安了，那就替你们报仇吧。”苏灿看着火焰愧疚道，“若非是我召集你们回来，这里的尸体或许会少上一半吧。”

……

一日后，统辖止水镇的县衙之内，当代县令离奇死去。全身毫无伤痕，但是内腑五脏却如火烧一般，全部化为灰烬。

与其同眠的侍妾毫无察觉，直到早上唤之不醒时才发现。

当侍妾的尖叫似乎要惊破天空之时，苏灿和钟小渝已经来到了胖沱城，但是在城主府周围，却听到了一桩隐秘。

城主府比县衙要大上数倍，就是找那幻水郡主居住之地也不是那么简单。

苏灿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无意间听到城主与几位将军深夜议事，待他听到议事内容之时，忍不住身躯一震。

苏灿与钟小渝对视一眼，恨不得立即飞回隐国，告知守城之人，务必外防凶猛敌寇，内擒狡诈细作。

“国主已经下了调兵令，所有府级服役士兵必须上阵，违令者斩无赦。三日后直接开赴边城。待各路兵马到齐之后，立即与隐国开战。你等可清楚了吗？”一清朗声音沉声说道，应该是此城城主。

“末将明白。”几位将军齐声应诺。

“只要我们兵精将猛，加上隐国的卖国求荣者，里应外合，最起码也要打下隐国半壁江山。”情郎声音继续鼓舞道，他以为凭借府中防御，肯定无人能够进来，却不料有隐国的悟师被其宝贝女儿引入府中，竟然听到如此滔天秘辛。

苏灿听到此处，已然知道闽军打算，一个“三日后”，一个“里应外合”，已经让苏灿得到足够多的信息而且听到此处，他知道自己还有时间去教训一下刁蛮郡主，当然，如果有机会杀掉的话，苏灿也断然不会手软。

不过，城主府占地甚广，苏灿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能一点点搜寻过去。

恰在此时，苏灿气海之中忽然传来感应。

新得到的灵源，苏灿将其命名为至孝灵源，简称孝源。这次苏灿并没有以其特征或者攻击方式命名，只是为了纪念一下孝顺的木木。

至孝灵源在此时给出指示，为苏灿指点了一个方向。苏灿不知为何，但他知道自己的灵源肯定不会害他，于是和钟小渝朝那个方向行去。

前行约有三里，方才到达灵源所指的地方，此地已经是城主府的东南角，一栋五层高的木楼竖立于此，苏灿看到一楼牌匾之上写着三个大字：英雄楼。

苏灿将灵觉蔓延出去，顿时感觉到楼中有许多悟者，从悟灵到悟老不等，而且其中有一道熟悉的气息，正是当日与孝源交手的烈火悟师。

果然是城主府的狗腿子，想必三江帮的覆灭与其脱不了干系。

众悟者之中，有一普通人的气息，但这个普通人却如众星捧月般，被一种悟者捧在中心，一些悟灵的阿谀奉承，让苏灿远远听到都觉得恶心至极。

这普通人乃是一介女流，能够在此汇聚群雄者，很大可能便是那幻水郡主了。

正主找到了，但是这么多人保护着她，我该怎么办呢？

苏灿在木楼之外，陷入沉思。

……

第四百二十七章 买通城门

已至深夜，英雄楼内依然灯火通明。大殿之内觥筹交错，人声喧哗。

苏灿耳中听着众悟者如同凡世俗人一般，争着向郡主表忠心，答应郡主到了隐国边境，必然凭着自己强大的实力征服一个又一个城池。

这群混蛋！

不知道隐国的城池有没有悟者帮忙守护呢？

苏灿心中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在他离家之前，雪殇城是没有悟者的。

悟者一般不会参与普通人之间的争斗，即便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也是如此。他们会凭借自己的力量争一个胜负。

悟者，乃是极少数城池的非常规配置。如今雪殇城有自己父亲坐镇，靠着自己的资源，父亲已经晋级为悟师了。靠着一个悟师守着雪殇城，一般情况下，足以保边境平安了。

可惜爷爷不喜欢呆在一个地方，否则雪殇城在常规时间，足以称得上万无一失了。

不料，如今闽国要率先打破这个平衡，他们早有安排，若是隐国没有相应对策，肯定会措手不及，说不定一举便失了城池。

就在此时，苏灿耳根一动，听到两个人走出英雄楼，其中一个还是他比较熟悉的人。

若说这里有熟人，那只能是那个见过一面的烈火悟师了。

也罢，教训不了郡主，先把这个帮凶收拾掉。

烈火悟师此时正搂着一个妖娆女人，急欲寻一个地方泄泄欲火。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身边有人窥伺，而且他太过大意，就连悟师的灵力也没有外放出去探查危机。

滂沱城的城主府，谁敢放肆？

量天尺轻松到了他的身后，被尺老鄙视了一番他的警惕性之后，橙色锁灵便突然发动，将他禁锢在原地。

旁边女人还没来得及大叫，就被苏灿的滴水劲击晕在地。

烈火悟师受制之后，大为惶恐，拼命调动灵力想要挣脱束缚。可惜束缚他的乃是悟老九级的器灵。两者天差地别，他根本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一把玉尺攻破了他的丹田气海。

为防灵力外泄惊扰他人，量天尺直接将这个老悟师多年修炼的火系灵力引入量天尺中。

就这样无声无息中，烈火悟师已经变成一个普通人。对于曾经身为悟者的他来说，普通人跟废人根本没有区别。

身后的英雄楼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进去了，身边的妖娆女人也再也没有机会享用了。

苏灿惩罚完毕之后便扬长而去，走之前用烈火悟师流出的血写了四个大字：血债血还。

想必那郡主看到这四个字，必然会猜到杀人者是哪方面人，也足以给她一个警醒了。

下一次，战场上见。

因为苏灿知道，幻水郡主为了鼓舞众悟者士气，已经决定要亲自上阵。做为一个半生不熟的普通武者，能做出此举，也算勇气可嘉。

上阵就上阵吧，多一个弓箭手的活靶子。

苏灿连夜离开滂沱城，顺着来路准备回归隐国，但是在闽国边境之上，却遇到官兵拦路。因为闽国此时处于高度战备状态，竟然只许进不许出。

可怜苏灿两人为了不暴露悟者身份，竟然裹挟在一群流民之中，被守城官兵乱棍打回城内。

两人相视苦笑，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呢！但是为了不惊扰边城官军，苏灿和钟小渝只能另辟路线，从一个人少的地方翻墙出去。

两人沿着城墙巡视之时，忽然一瘦削汉子来到身前，低声说道：“两位是隐国人吧？”

苏灿有些惊讶，隐国与闽国人虽然稍有不同，但大多情况还是比较相似的，自己怎么会被一下子认出来呢。

他哪里知道，这是那瘦削汉子的开场白，若非隐国人，谁想偷摸儿地出城去呢。

见苏灿漠然不语，瘦削汉子已经知道自己猜对了：“公子您别怕，小的叫李长生，我是来找您做生意的，您是不是想悄悄地回到隐国啊？”

苏灿这次点头，却仍然没有开口。

眼前这人明显是普通人，苏灿若想动手，无需抬手便能让其魂飞天外。不过他此时非常好奇这人要做什么，所以便任由他来介绍生意。

“国主老贼突然下了禁出令，让很多来闽国游玩，或者做生意的人都回不到故乡，为了帮到他们，我和小城门的守兵达成了合作关系，由我们检查出城之人是否安全。若是安全，便由我担保你们通过。”

李长生一口气说完，苏灿已经明白其中关键。

隐国与闽国之间隔了一条闽江。所以两国交界的城池，一个叫做南江城，隶属闽国。一个叫做北江城，隶属隐国。南北二城隔江对望，乃是两国的重要门户。

苏灿笑着问道：“你也是隐国人吧？”

“是——你怎么知道？”李长生脱口而出，又捂着嘴恶狠狠问道，想要将苏灿吓住。在闽国赚钱还是打着闽国人的招牌比较稳妥。

“闽国人怎么会骂自己国主‘国主老贼’呢？哈哈！”苏灿风轻云淡道，“说吧，要想证明我们安全，要用多少银两？”

“哎，公子聪明，真聪明，小的佩服。看在咱都是隐国人，而且您这么气质高雅的份儿上，只收您十两银子。要那些满身铜臭的商人，我非得收他二十两不可。”

李长生此时已经看出苏灿不是寻常人物，为了做成这笔生意，态度斗转，开始阿谀奉承起来。

苏灿并不在乎这十两银子，也不怀疑他能否做到，直接将十两银子放到他的手中，然后说道：“走吧。”

如此痛快就收到钱，那人还愣了一下，本来他还等着客人讨价还价呢，一般做这趟生意，一个人三两，两个人五两足矣。

拿着手中沉甸甸的银两，瘦削汉子对苏灿的态度越发恭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