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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裘家人只好查来查去,查到了与裘霜往来得多的那叶家小子是京城人,莫非裘霜跟着那小子上京城了?

“真真是不要脸。”裘家二房嫂子皱着眉说,“没有母亲教养长大的女子就是如此,抛头露面,伤风败俗,最后还私奔。”她完全忘了,当时裘家大房夫妻去世之时,裘家风雨飘摇,他们二房完全不敢担起家中的大梁,还是年纪小的裘霜毅然站了出来稳住了局面,若不是裘霜的抛头露面,能有裘家现在的好日子?

裘家在京城有些人脉,便派人打探裘霜的下落,想将裘霜抓回来塞给守备将军,却不料听人说看见裘霜出入一等公府,裘家人有些诧异,莫非裘霜攀上朝廷新贵一等公呢?这么高的门第,是裘家想都不敢想的,可是如今裘霜居然进出自如?

裘家二房嫂子当即就忘了之前骂裘霜的话,只舔着脸说:“我就知道霜儿是个有出息的,却不料她有这么大的造化。”

说罢,裘家二房夫妻便商量着去京城走一趟,裘家在西南已经算得上顶级的富户了,但是若能在京城更进一步,甚至捞个皇商当当的话,他们裘家岂不是能成为商家的翘楚了?

可是他们完全没想到,裘家能如此兴旺,完全是托了裘霜的福,如今裘霜一走,裘家的富贵便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了。

裘霜的庶弟十分讨厌这个嫡姐,他时常想着,若是不当年嫡姐爱出风头,一定要站出来担着裘家这个担子,那么裘家现在名正言顺的主事人便就是他了,他亲口跟守备将军许诺将姐姐许给他,却不料这个不省心的姐姐跑了,如今听二房夫妻说裘霜居然攀上了一等公府。

“你计较什么呢?这裘家的一花一木,迟早都是你的。”裘家二房嫂子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劝慰着裘霜庶弟的裘著。

呵,她还以为自己是长辈就能站在他头上撒野?若不是为了将裘霜赶出去,他才不会联合裘家二房这对蠢货,裘著的双眼闪过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却又忍了下来。就靠裘霜攀上个一等公府就够了?裘家已经在西南是最好的了,他是要去京城了,不过他去京城所筹谋的,不仅仅是让一等公拉扯自己一把而已...

叶硕想了想,还是写了一封信给守备将军,守备将军本想找裘家算账的,可是看见这封信却罢了,开玩笑,自己的老大隐晦的跟自己提,你看上的那个准备做小妾的女子和我的小侄子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还能找对方麻烦不成?不过这女子多得是,守备将军想纳个商家女也是谋求对方大批的嫁妆而已,裘霜没了,再娶个别的便是。只不过,裘家的方便之门,他可是要关上了,毕竟他们有了新的靠山叶家不是?

☆、第160章

裘家的各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裘家二房觉得自己为裘家出力这么多,凭什么最后被裘著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得了好?他们好不容易将裘霜赶了出去,可不是帮裘著做嫁衣的。

裘霜为裘家的生意如此殚精竭虑,难道真的能愿意将自己的心血拱手让人?只怕是心有不甘的吧,若是让裘著与裘霜在京城里闹起来,两败俱伤,得好处的还不是他们二房?裘家二房越想心里越乐开了花,催促着裘著往京城去。

裘著看着二房家两个蠢货只冷漠的笑了笑,他虽然不待见裘霜,但也算十分了解这个姐姐,她为人高傲,真的走了,便不会再惦记着裘家这些东西,裘家二房心心念念的这些家产,这些在裘霜心中根本不值得一提,裘霜信守的,不过是当年在父母病床前要守护裘家的承诺而已。不过既然裘家已经不需要她,还不给她一个好去处,以裘霜的性格也不会圣母的再为裘家打算的。裘家二房还期待着从裘霜那儿获得点好处?真是白日做梦。

不过如今裘家正盛,啥都不缺,缺的正是权势,若是裘家成为某位皇子背后的财力支撑的话,那等那位皇子一上位,裘家岂不是便迅速成为新贵了?富贵险中求,以裘著爱冒险的性子,觉得成败只在此次了。

裘家大房、二房,各怀心思,坐着马车到了京城。进了京城,他们被路上的繁华迷花了眼睛,他们已经是西南属一属二的富户了,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坐井观天。一时之间,车上的每一个人都暗暗地下了决心,要留在京城。

裘家一路到了一等公府门口,见一等公府朱色大门紧闭,门口的两只狮子威风凛凛,一看就是京城排得上名次的人家。

裘家人不知道裘霜是与沈芳菲有私交,还以为裘霜当了石磊的妾室,裘家二房两人十分自豪,仿佛认为自己也是一等公府的姻亲了。

裘家人遣了小厮去敲门,小厮还没碰到门,就看见一个粗壮的守门人站了出来,用疑惑的眼神打量了这马车一番说:“您们这是?”

一等公府这么久,不请自来的全部都是糟心的亲戚,这马车十分大,外面又十分嚣张的裹了金子门帘,也不怕被人抢劫?只怕又是哪儿的暴发户吧。

守门人在守了这么久的门,看人还是有几分眼色的,能理直气壮的敲一等公府的门的人,还真不错。

“我们姓裘,我是裘霜的二婶子。”裘家二房嫂子对守门人说,那趾高气昂的态度藏都藏不住。

“哦,裘小姐的亲戚?”守门人的态度软和了些,沈芳菲与裘霜交好,下人们都知道,裘小姐出手大方,下人们也知道,但是没人告诉他们裘小姐还有一堆这么暴发户的亲戚啊。

“嗯,还不速速开门。”裘家二房嫂子虽然心中疑惑守门人还将裘霜叫为小姐,但是也顾不上了,只想快快进一等公府的门,奉承裘霜一番,让裘家的生意能在京城蒸蒸日上。

“诶,你稍等片刻。”裘霜一大早儿的就男装出门了,不过府里管事的还在,沈芳菲正在逗着儿子玩呢。

“裘家的人?”下人不知道裘家的可恶,但是沈芳菲可知道,他们居然还有脸上门?莫非是听说裘霜借住在一等公府,认为有利可图?商家逐利,这话说的还真没错。

沈芳菲打发了腿快的小厮去讲裘霜叫回来,又吩咐了下人打开侧门迎了裘家人进来,裘家人进门的时候十分愤恨,居然是侧门?“莫非是裘霜太过于受宠让一等公夫人十分忌讳,才开了侧门要来扫扫我们的威风?”裘家二房嫂子对自己的丈夫说道。

裘著一声不吭的闭着眼睛,真是蠢货,哪儿有大户人家为小妾的亲戚开正门的?给你一个侧门进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裘家二房拎不清,反而给他那位嫡姐添了麻烦,他是绝不阻拦的。

沈芳菲对裘家心中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便让裘家在大堂里硬生生的等了半小时,才带着丫鬟姗姗来迟,裘家二房嫂子在西南的商户中也算是作威作福的,本想给沈芳菲一些脸色看,却被沈芳菲一身的贵气所折服了。

以前她看西南太守家的小姐就觉得摇曳生姿叹为观止,却不料沈芳菲却更上一层楼,沈芳菲此次是特地摆了谱的,她穿了大红金丝线衣裳,头戴金色红宝石发冠走入大堂,轻微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裘家二房嫂子说:“不好意思,今儿我起晚了,不过既然是裘家的人,我还是要见一见的。”

作为商人,学到的第一课便是该弯腰的时候便弯腰,裘家二房嫂子是一个惯于见人的,她见沈芳菲满身的贵气,一张脸变得极快,“我之前就听霜儿提起过您呢,今日一见,果然一等公夫人美貌名不虚传。”

裘著在一边皱了皱眉,这个婶婶,遇见弱的便狐假虎威,遇见强的便阿谀奉承。这幅模样,还想肖想他裘家的家产?

沈芳菲见裘家二房如此模样,笑了笑并没有答话,只是正襟微坐在一旁,重生以后,她对身份地位之事看淡了许多,交了不少身份不如她的人做朋友,可是并不代表她要对每个人都和颜悦色。

裘家二房嫂子见沈芳菲并没有厌恶之意,吉祥话不要钱似地一个一个往外面蹦,最后她看了看沈芳菲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不知道我那侄女有没有给一等公夫人添麻烦?”

“我与霜儿情同姐妹,何来麻烦?”沈芳菲有意抬高裘霜的地位,如此说道。

裘霜不仅搞定了一等公?还搞定了一等公夫人?裘家二房嫂子心中十分吃惊,自古以来,妻妾可是很难相处的。

“既然夫人这么喜欢霜儿,我们就放心了。”裘家二房嫂子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我这个侄女啊,嘴巴笨,性格倔强,还请夫人多多包涵呢。”

裘家二房嫂子这话大有将裘霜托付给沈芳菲的意味,沈芳菲吃惊的看了看裘家二房嫂子,敷衍的答了一句好。

裘霜正在外面看这京城女女子的脂粉店,却不料小厮急冲冲的走过来说:“裘小...裘公子,您的家人来了,正在一等公府呢。”

裘霜听到此话,心中一炸,对裘家人十分无力,当年是她拖他们走出困苦之境,他们恩将仇报,准备将她嫁给守备将军做妾,她不计较只想与裘家断绝关系罢了,却不料他们听说她住在一等公府而急急的赶过来,以裘家二房嫂子的性格,可不知道她会对沈芳菲说出怎样的话来。

裘霜一颗心似箭,跟着小厮回了府,还没进门,就听见自己婶婶那高亢的笑声以及奉承的话语,沈芳菲始终还是看重裘霜的,她并没有将裘家赶出去,而是耐心的听裘家二房嫂子叽歪着。

裘家二房嫂子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连忙回头看,看见的便是裘霜,她见裘霜仍如往常一般穿着男装,心中咯噔一下,裘霜如果是做了一等公的妾,那一等公还能允许她这样?裘家二房嫂子的双眼在裘霜身上打量着。

裘霜与婶婶生活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婶婶在想什么,淡淡的对沈芳菲说:“谢谢一等公夫人了,收留我又帮我接待家人。”

裘家二房嫂子见裘霜如此冷淡的口气,实在不像是一等公府受宠的妾,便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大姑娘住进了一等公府,一等公连一个名分都不给你?”

沈芳菲听见裘家二房嫂子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以为裘霜成了一等公府的妾,这才急急忙忙上京城“认亲”?

沈芳菲失笑,裘家二房嫂子还不如她了解裘霜,裘霜性子高傲,怎么可能甘为人妾?更别说和别的女人争宠了。说到此,这也是沈芳菲不看好叶荣与裘霜的一个原因,叶荣天生多情,万一又遇见什么小白花、人间真爱的,裘霜怎么能忍?

裘霜看了看裘家二房不说话的弟弟,幽幽的说:“我从裘家逃了出来,便是一等公夫人收留了我。”

裘著笑了笑,心想当年她就和文秋捣鼓着不属于裘家的脂粉生意,只怕早就想到裘家过河拆桥的这天了,他这个嫡姐,做起事来真是滴水不漏,若他没猜错的话,这脂粉生意里,有不少的份子钱是一等公夫人的吧,对商人来说,利益的联合,才是最可靠的。

裘家二房夫人被裘霜的话给噎住了,本以为裘霜做了一等公的妾,能借一等公的势来大赚一笔,却不料裘霜背后的靠山居然是一等公夫人。

“我一直听霜儿说起过你们呢,听说你们给她说了一个好人家。”沈芳菲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说道。

裘家二房夫人听沈芳菲如此说,顿时也觉得裘霜嫁给守备将军是一门好亲,便昂了昂头骄傲的说:“那当然,这可是我找了很久的好亲事呢。”

“不过我觉得,霜儿可以找到更好的,所以那门亲事就作罢吧。”沈芳菲淡淡的说道。

作罢?裘霜逃婚一事已经让守备将军大怒,不找裘家的麻烦就不错了,如今沈芳菲愿意出面搞定此事,裘家二房夫人自然举双手欢迎,而且她又将裘霜的亲事揽到了自己身上,裘霜以后未必不能找个更好的。想到此,裘家二房嫂子看向裘霜的眼神变得热烈起来。

☆、第161章

裘霜跟裘家二房逢场作戏这么久,还不懂裘家二房嫂子的心思?不由得嘲讽的摇了摇头,事到如今,还想让她为裘家做什么呢?

“霜儿的父母去世得早,都是我与夫君如父如母的将她与著儿拉扯大,如今见他们以后都有大出息了,我的心中十分欣慰。”裘家二房嫂子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并没有存在的眼泪,一副老大伤怀的样子。

呵,是谁在当年她父母去世时,就吵着闹着要分家,预备将裘家大半的家产带出去?是谁在后院心心念念的给她下绊子,让大家认为裘家大房嫡长女是个容不下弟弟的?是谁日日在当时年幼的裘著面前说你姐姐准备抢走属于你的东西,你要记得防着她。裘霜默然的看了裘家二房一眼,有些忍无可忍,这样的家族还留着干什么?不如早点割断为好。

“我想...”我想我和裘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裘霜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沈芳菲拦了下来,“你虽然人到了京城,但是时时刻刻想着你弟弟你叔叔、婶婶,这话你都跟我说了多少遍了,但是今日怎么看着叔叔嫂嫂就害羞说不口来了?”

裘霜虽然生意上的经商天分很高,但毕竟不是长于后宅的女子,对后宅之事的处理方式极为简单粗暴,沈芳菲听文秋说她曾经因为裘家二房嫂子的贴身丫鬟在裘家散播对她不利的谣言,恨恨的打了那丫鬟几板子,经过此事,虽然裘家没有人敢说裘霜的不是,但是心中还是留下了裘霜跋扈的印象。

叶荣与裘霜互相喜欢,无论这事以后成不成,叶家宁愿会接受一个商家女也不会接受一个与母家恩断义绝的孤女的。若还想要此事有一丝希望与念想,就必须稳住裘家。

叶荣整天在家以暴制暴非裘霜不娶,叶夫人十分恼怒,派了人将裘霜的祖宗十八辈都调查出来了,她意外的发现,裘霜与她的经历颇为相像,当年她父亲战死沙场,母亲伤心去世,她一时之间失去了头上的天,一向和善的叔叔婶婶变了一番模样,也是她咬着牙硬是与叔叔婶婶斗了很多次,才保住了自己身后的弟弟。

不过叶夫人的命比裘霜要好很多,她父母去世之前就已经帮她定好了叶家,叶家一向十分信守承诺,叶夫人的父母去世了,叶老夫人经常派人关照叶夫人,叶夫人母家二房也怕叶家的势,后来对叶夫人及其弟弟也好了不少。为此,叶夫人的弟弟十分敬爱叶夫人,直到现在,府里得了什么好的,都会给叶夫人送过来。

看裘霜庶弟的做法,叶夫人只能感叹果然是一母和异母的不同啊,那妾生的,是怎么也带不亲的。虽然叶夫人对裘霜缓了点态度,但是裘霜是仍不可能做她的媳妇的,先不说她是商家之女,她从小就没有合适的女性教她料理后院之事,就不适合当一名好妻子。

叶夫人看来硬的不行,便给叶荣来软的,她找叶荣谈了好几次,先充分的表达了对裘霜身世的同情,但是也表达了不接受裘霜做自己的媳妇意思,但是叶荣就是咬着裘霜不松口,对自己的母亲说:“我知道她千不好万不好,但是我就是喜欢她。”

这种毫无理由的话,让叶夫人十分头疼,她不知,叶荣被叶硕隐去了身份丢到了西南,大家都以为他是普通小子,对叶荣的为难从没少过。叶荣一边思念着那个情深意重的花娘一边与西南的这些小官们斗智斗勇,日子过的很是撕心裂肺。但是当他偶尔认识了裘霜,裘霜见他的时候一直穿的是男装,声音又故意压得很低沉,一开始他是将他做西南认识的好兄弟看待的。

他日日回想起那事,心中便一日疼过一日,那花娘每日口口声声说为了爱他连死都愿意,但是到最后关头却不愿意面对小叔叔的试探,他最后虽然保住了花娘,但是心中对她亦很失望。小叔叔来信说,叶夫人最后还是没有将这花娘灌哑,可这花娘回去了之后,在欢场如鱼得水,只怕再也记不起自己了。再后来,小叔叔又娶了任琪,他想起当年那个在花下对自己真心笑过的少女,心中也有一两分惆怅之情。

叶荣真心悔过,知道自己错了,却硬挺着不与自己的母亲联系,只想着在西南能做出一番成绩,让父母欣慰一番。

此事在叶荣心中波涛已久,又不是寻常能对别人说的,遇见了十分契合的裘霜,便隐去了其中的某些细节,与她细细说了,糊涂做出这种事,叶荣已经做好了被裘霜嘲笑或者暗责的准备,却不料裘霜听了此事面不改色只说:“叶兄觉得自己糊涂,但是我却觉得叶兄是个有情有意的,这个世界上能为爱上的人去挣脱世俗规矩的人不多了。叶兄你虽然所爱非人,但是能经历过这一遭,也算是知足了。”

叶荣表面和善,但是心中骄傲,基本上很少有人能进入他的心。若他之前只是将裘霜放在心上五分,可是经过裘霜这一番话,他已经将裘霜放在心上十分了。裘霜的那席话,是他等待已久的慰藉,让他对此事得到了解脱。

后来,裘霜又与他说,“他父母去世得早,便知道没爹娘的孤独滋味。如今你的父母肯定是十分担心他的,你应该软和点,主动与父母认错的。亲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呢?”叶硕这人是最不耐烦哄除了任琪之外的人的,对于这个小侄子有些爱理不理,叶荣虽然心中对父母内疚,但是也没人劝他去与父母认错。既然自己的好兄弟都这么说了,自己为何不去信与父母认错呢?叶荣像是找到了一个台阶,给父母去了信。

叶大人、叶夫人接到了儿子的信,心中老大欣慰,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事,但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血肉,他们都会原谅他的。

没过多久,叶荣便受到了叶夫人的信,虽然字字嗔怪,但是其中的慈母之情,让叶荣十分感动。

叶荣与裘霜相交的日子越久,叶荣便越欣赏裘霜,觉得裘霜虽然是商人,但是身上完全没有商人的奸猾气息,反而是带着几分义气,而裘霜为人十分洒脱,处理起事情来从不优柔寡断,而这点,正是身为文人的叶荣身上没有的。

叶荣听说裘霜家中还有一名裘家嫡小姐,又见裘霜俊逸不凡,心想着裘霜那位姐姐应该是十分好看的,便开玩笑与裘霜说:“干脆你牵牵线,将你的姐姐嫁给我,我们便能做一生的好兄弟了。”

裘霜听叶荣如此说,表情有些诡异,他愣了一会儿说:“我姐姐可是看不上你这样的,你就死心吧。”

叶荣第一次看见裘霜一副愣头小子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偷笑,开玩笑,我好歹是京城叶家的嫡幼小子,多少小姐都想嫁到我家来好不好。不过叶荣只当裘霜有一些恋姐情节,又想起自己的亲事并不能自己做主,便作罢了,还是在休憩时间,时时与裘霜混在一起。日子久了,他是越来越觉得裘霜与他的心心相惜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叶荣便找不到裘霜了,他急忙去裘家寻找,却发现裘家下人给他指的是另一个少年,那少年虽然眉目与裘霜有些相像,但是却完全不是裘霜。

难道他是一直假冒身份骗自己的?叶荣对裘霜的一颗真心便有些凉了,不过裘霜与那少年眉目如此像,莫非裘霜出了什么事不成?在他暗暗地打听下,有看不下去的下人偷偷地告诉叶荣,他认识的那位可能不是裘家大房的小公子,而是裘家大房的小姐,如今这位,正被关在房子里备嫁呢。

备嫁?叶荣还没从裘霜其实是女儿身的震惊中挣脱出来,裘霜就要出嫁了?他想起自己问裘霜说你是不是裘府的小公子时,裘霜的欲言又止;自己对裘霜说要娶她姐姐时,裘霜的诡异表情;裘霜一直都没有撒谎骗他说自己是裘府的小公子,只是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以为是而已。他都没有再好好的与裘霜聊一聊为什么她要扮成男儿身,她就要出嫁了?

叶荣打探了裘家居然要把裘霜嫁给守备将军做妾,皱了皱眉,像她那样骄傲的女子怎么可能去与人做妾?叶荣还没来得及细想自己对裘霜到底是兄弟之情还是有旁的感情,便使用银钱请了几个江湖中人与他一起将裘霜救了出来。

裘家毕竟是商户,守卫没有商家严,叶荣很快将裘霜救了出来,当他看见裘霜穿着女装,一脸的绝望,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的时候,他便知道,无论裘霜是男还是女,他都放不开这个人了。

“喂,当时我以为你有一个姐姐,说要求娶。如今,仿佛真的要实现了。”当裘家将裘霜与叶荣的事情定性为私奔的时候,叶荣笑着对裘霜说,“走,我们真的私奔去吧,去京城。”

这一次,他爱的人不同,相信结局也不会相同。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应酬到两点...so...

☆、第162章

沈芳菲虽然短暂安抚好了裘家,但是并不代表裘家二房便老老实实的呆在客栈里不生事,二房嫂子还惦记着那个与裘霜私奔了的叶家小子呢,她派人打探这叶家小子并不是想让他对裘霜负责,而是想着若是沈芳菲给裘霜介绍个权势大的,这叶家小子突然冒出来毁了裘霜的名节怎么办?她好像已经忘了,当初对下人咬牙切齿的人说:“这小贱人,平时男装出街不说,还与别的男人私奔了,还有什么名节可言?”

裘家二房夫人这掩耳盗铃的想法让裘著十分的蔑视,不过他来京城的目的也不是来抱裘霜大腿的,所以也没紧跟着裘霜身后凑,而是另辟蹊径,串上了九皇子的线。九皇子此时已经在皇帝若有似无的放纵下,声望达到了最高,那些墙头草们都认为,比起吊儿郎当的十一皇子,九皇子是皇帝的最终人员。

裘著耐心的跟了九皇子的一位门客几日,撒了不少银钱,才被引荐到了九皇子面前,九皇子对裘著和颜悦色,完全没有对商人的不耐,想想也十分正常,九皇子的母家卑微,缺的便是银钱,若是有一个豪富的商贾站在身后,这岂不是如虎添翼?

裘著得了九皇子若有似无的承诺,更加不管裘家二房的人,裘家二房倒是每天派人来沈芳菲这儿点个卯儿,送上的珍品不少,美名其曰为通家之好,不过明白人都知道,一等公府怎么可能与一个商贾之家为通家之好,白日做梦罢了。

裘霜虽然言称脱离了裘家,但沈芳菲为她十分不平,笑着接纳了裘家送的礼品,全部归为了裘霜名下,言称帮裘霜存嫁妆呢。

十一皇子虽然在朝中不显,但是该有的眼线还是有的,最近他们见九皇子出手十分阔绰,心中想着莫非九皇子寻到了新的豪富?查来查去居然查到了裘家头上。

淑妃将沈芳菲叫到宫里去暗示说:“听说你与裘家的裘霜关系十分好,我只是不忍心她赚的钱打了水漂而已。”

九皇子若是拥有了大笔银钱,不说在皇帝面前能涨什么好感,但是收买一些朝上的和事老还是可以的,一时之间,九皇子在朝中的威望又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