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这一境界,并非修炼之道的终点。或许,在天灵大陆之上,渡劫境界已经是无比接近顶点,然而,无论是柳长风,还是各大天宗的圣子圣女,从未将渡劫境作为自己修炼之途的终点。
然而,天灵大陆之上的修士,何止千千万之数,能够达到渡劫境的人都是少之又少,而想要超越渡劫境,则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机缘。
这种机缘,可见,可得,而不可说也。许多时候,时机到了,此境界的人,自会有冥冥之中的感应,柳长风认为,布洛可的身上,很可能就是这一种状况。
……
另一面,在灵墟天宗的一处灵气丰蕴的别院之中,灵墟天宗的高层几乎全部都聚到了一起,聚在这一个别院的院门前,紧张地等待着。
这处别院,就是灵墟天宗圣子,也就是刀学义的住处。
“哎,这柳长风真是个麻烦,刚来我灵墟天宗不久,就力挫我宗圣子,真是太可恶了。”
“是啊,或许宗主就不应该将这祸患请来做客,若是圣子道心破损,那我灵墟天宗未来将是不保,或许会从三大天宗之中除名……这一切,全赖那柳长风!”
“我听说了,那太清天宗的厉世远圣子,之所以避世,就是因为被那柳长风打击得再起不能,气血冲心之下,昏迷不醒。
这柳长风真是祸患,先是太清天宗的圣子,现在就轮到我灵墟天宗的圣子!”
原来,灵墟天宗的太上长老本就数量少于另外两大天宗,只有两位,且其中一人之大限已近,这代表着不久之后,灵墟天宗的顶级战力,就会进入青黄不近之际。
而圣子,则是他们最大的希望,若是刀学义能够急速地成长起来,不单能够保护住灵墟天宗的地位,若是大帝之路通畅,灵墟天宗的地位更可能会极大提升。
从这一点看,也难怪这些长老们,对于打败了刀学义的柳长风多在埋怪。
然而,有一位僧人模样的中年男子,悠悠地出了声。
“学义圣子这一生,所走之路,是霸者之路,这而天灵大陆的顶点,只能够有一人,他与那柳长风就算是今日不遇上,将来也会遇上的。
说不定,此刻遇到,反而会成一种机缘。”
这人的装扮,与周遭人有些格格不入。但看周围长老们的态度,想是与这人相识已久。
原来,这人并不是灵墟天宗的长老,而是外界而来挂靠的一名食客。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灵墟天宗,居然留了一个僧人,还在宗门大事时,都会将其邀请。
“机缘?哪来的机缘。”周围的长老们站不住了,向那白发老者说道。
“不可说,不可说。”僧人摇了摇头,又竖掌,轻声念佛。
在众多长老焦急等待时着灵百韵别院之中走出来了。
“宗主,圣子的情况如何?”立刻就有长老向灵百韵提问。
刹那间,所有的高层目光都看向了灵百韵,等待着灵百韵最后的宣告。
灵百韵也知道这一点,无比郑重地说道:“圣子无事!”
瞬间,满堂哗然,一众高层全部都露出欣慰的神情。毕竟,圣子是灵墟天宗末来的希望,若是圣子道心折了,可以说灵墟天宗的未来也渺茫了。
但是,在欣喜过后,众人又开始疑惑了起来,甚至是有人看向灵百韵,思考是否是灵百韵为了宗门而隐瞒了真相。
“宗主,非是在下怀疑你,只是圣子真是无事,要知道这一次的比试,圣子可是……”那名外门长老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败得一塌糊涂对吧。”说话之间,一道宏亮的声音自别院内部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道暗红着金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人,不是刀学义是谁?
“圣子!”高层们看向刀学义,此时的神情,并没有一蹶不振的模样,反而是透过他的眼眸,能够看到他心底熊熊燃烧着的斗心。
若说先前的刀学义,是那挺立的竹兰,那此刻的刀学义,就有如那傲雪而立的腊梅,哪怕久厉三冬,也未低下头颅。
看到刀学义的神情,所有高层的心是彻底放了下来,这般模样,说明刀学义的道心之火非但没灭,反而是更加旺盛了。
所有的人都能够感觉到,此刻的刀学义经历了某种升华,整个人的气息都强横了几分。
“各位长老。”刀学义拱用,落落大方地说道:“学义此次让各位长老担心了。演义在此道一声错。”
“不必,不必。”众长老们纷纷开口而笑。尽管先前,刀学义久闭房中而不出的时候,他们的确是无比担忧,但此刻,见到刀学义的变化,先前的担忧都不算什么。
“苦说大师,我终于明白你那日所说的机缘了。苦说大师之恩,学义记下了。”刀学义走到那僧人模样的中年男子跟前,敬重地说道。
“不必,不必。”那僧人竖掌作辑,说道:“这一切皆是圣子自身的机缘。”
刀学义对着僧人再敬一礼。
而后,刀学义才抬头,向周遭的灵墟天宗高层,说道:“各位长老请放心,学义已经相通了,败即是败了,无话可说,但败也只是败了,奋起再追是了,十年,二十年,学义有信心能够超越那个人。”
“好!”人群里,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着刀学义微微点头。“学义,你能够悟得这一点,可是大机缘,修炼之途,资质,道体并非一切,拥有再强大的资质,道体,也有夭折的可能,唯有坚定不移的道心,才是于修炼之途不断前行的至宝。”
“多谢太上长者赐言。”刀学义听完老者的话之后,似乎思考了什么,而后拱手作谢。
最后,刀学义才走到了灵百韵的身前,对着灵百韵说道:“宗主,学义有一心愿,还请宗主答应。”
灵百韵看着无论气息还是心境都大有不同的刀学义,欣慰地点点头,说道:“你但说无妨,只要不是太过分,本宗主都可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