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言无徐时,她还没有回到苏家,上楼后,苏子曾就看到言母和新请的奶妈正围着婴孩打着转。
因为婴孩的特殊性,言母对待这名孩子是又爱又怜。在言无徐刚将那个残疾的婴孩交到言母的手中时,求她去找一个健康的新生儿时,她几乎是要崩溃了。一方面,她怜惜自己的孙子和女儿,另一方面,她也不想拆散别人的家庭。
但疼惜女儿的心理还是占了上风,言母当天傍晚时,就找来了个在第六区出生的三天前才刚出生的孩子。那名健康的男婴家里穷,家里足有六个兄弟姐妹,所以不得已下才将孩子白白送给了别人。
“是婴孩的亲妈,她也不肯要我们的钱,就只求我们能让她来当小孩的奶妈。”言母洗净了婴孩的尿布,其实这些事都可以交给佣人做,言母就喜欢亲力亲为,为此言无徐也少没说她。言母其实更想去照料她的亲孙子,那样弱小的一个生命,更应该有人好好的照看他。
“无徐,不让我过去,”为了避人耳目,婴孩是放到了邻县的一个山村里。言无徐每个月会叫人送一万块过去。
“你们就将弟弟放到陌生人那里?”苏子曾以为是留在言母身边的。
“没有法子,我那个小区,人多口杂,无徐怕不安全,”言母讷讷着。作为母亲她也感觉到了无徐嫁入了苏家后,性格就有了很大的变化,说一不二的。
“子曾,你在啊,”言无徐身后跟了个私人秘书,外套由着言母脱了下来,一进房门也不看婴孩,就坐在了沙发椅上。
那名私人秘书手上还抱着一堆的文件,苏子曾斜斜看了一眼,文件上还标着“苏比”几个字。看来言无徐已经着手盘点了。
“我今天是来和你商量些事情的,”苏子曾示意言无徐走出来,她不想在言母她们面前争吵。
苏家的园子里,几名园艺工正在修葺一尊音乐喷泉。言无徐接手家里的事物后,就将园子里的摆设都换了一通,那尊音乐喷泉也是她要求的,说是苏家开宴会时,看着更加气派些。
那些长了多年的草木,全都被修剪轧平了,苏家就像是经过了一场战争似的。走在了花园里的苏子曾和言无徐间,也正酝酿着一场战役。
草锯修剪草坪的噪音让言无徐有些不悦,飞起的草屑落到了两人的身上。
“无徐,关于苏比拍卖行的事情,你欠我一个解释,”苏子曾觉得有必要将事情放到台面上讲清楚。
“子曾,你我之间还需要分什么彼此?”言无徐很是亲昵地捡掉了苏子曾身上的草屑,“你知道,我这阵很需要用钱,苏比以后的运营,还有孩子的费用,都是要一手节省出来的。”
“爸爸每个月有给你足额的家用。更何况,现在苏家的家庭开支也是交由你一个人来打理的,”苏子曾并不想细查账目,但她还是知道的大概的数目的。当初嫁给杭一邵后,尽管杭一邵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杭家的费用开支还是由苏子曾来负责的。她相信,以言无徐的能耐,那笔钱只多不会少。
言无徐想不到苏子曾会盯住这一块不放,她眼珠一转,嘴里委屈着:“子曾,你想想我那个可怜的孩子,他一辈子都会是个残废,我这个做母亲的,要为他留条后路。”
“无徐,”苏子曾挪开了身子,对于言无徐的那些哀求,她听得有些麻痹了,“苏比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必须保证那一亿元的信托基金,你必须留给我弟弟使用。”
从言无徐处置婴孩还有和言母的对话中,苏子曾感觉到了言无徐已经变得很冷酷了。要不是看在那名可怜的婴孩的身上还留着苏家的血,她真想将事情说白了。
“当然,子曾,我答应你,那笔钱我也不会挪做他用的,”言无徐信誓旦旦地说着。
“行,还有,那一片玫瑰花我看习惯了,不能剪,”苏子曾指着栽种在了她的阳台下的开得正好那一簇玫瑰花,在那些草屑的里,显得有些灰头土脸。
“当然了,是你的东西,我都是不会沾惹的”,得了苏比拍卖行的言无徐脸不红气不喘地答应着。
苏子曾被身旁的噪音惹得心烦,再看看言无徐没有半点将盘点清的货物吐出来的意思,这件事,看来她还只能另外再想法子,就穿过了乱糟糟的花园走开了。
“你们几个,动作快些,”言无徐很喜欢这种让他人全都听从自己的命令的感觉。
今天,她借着清算苏比拍卖行的事宜特意到了苏氏一趟,新来的人事经理和她大概汇报了情况。她再和苏庆长提了个要求,让韩放来担任公司的保安经理的职务,一个中午下来,这份任命文件就通过了。
看着常玫满脸的怒色,言无徐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快感。她走到了花园的一角,拨了通电话给费清。
“阿清,我上次让你和商殷去商量的事情怎么样了?”因为婴孩的事情,言无徐对那些来路不明的烟有了些怀疑,做完月子后,就再也没沾香烟了,但她不沾,并不代表别人不沾。
“那烟是好东西,”言无徐想让费清询问出那些烟的来路,但商殷那老狐狸,无论如何也不肯将货源告诉费清。
“你急什么,我这阵子正忙,过段时间,我再约个时间,将孩子带过去看你,”言无徐说了几句后,眼角一瞄,看到了苏庆长的车刚进了花园,就又说了几句,将电话挂断了。
苏庆长走到楼上时,正看着言无徐怀抱着小孩,嘴里哼着歌谣,一脸的慈爱。房间里,洋溢着种温暖的气息,他连忙走了上去,开心地将言无徐和孩童一起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