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归怀疑,霍西州却不愿让苏晴晚知晓。
他稳稳地扶住苏晴晚的肩,若无其事道:“我们先进去看看那几个老师如何?她们醒来了吗?有没有查清,她们中的是什么毒?”
“她们都没事。”苏晴晚伸出手抬起霍西州的下巴,将他的脸左转又右转,心疼地地吹气,“别转移话题,这脸明显就不是料峭寒风吹得。你们这番出去,抓到什么人了吗?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经过她和母亲的诊断,几位老师中的只是会让人浅表性昏迷的药物,她已经写了解药方子让人去抓药。
老师们什么时候能醒,就看药什么时候到。
霍西州左右看了一眼,将身边的近卫团用眼神逼退一米远,才对苏晴晚苦笑一番,扯了扯嘴角说了实话。
“脸有没有被打,我不知晓。”霍西州停顿了一下,偷偷观察苏晴晚的反应,见苏晴晚没有要笑话他的意思,他继续道:“我刚才遇到倭人和一个间、谍袭击,是亡九救了我。倭人和你那位姓云的女室友有所勾结,把我弄晕了。”
至于怎么被骗出去和被弄晕,他耐心等着苏晴晚提问。
苏晴晚噎了一下,翦水的漂亮秋瞳一下囫囵瞪得溜圆,伸手在霍西州的上身着急忙慌地摸了摸,“那你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给我检查下。”
她示意霍西州解开袖扣,把脉搏露出来让她探查一下。
千算万算,想不到云崎竟然会跟倭人有关系。想到云崎跟自己同班,对药理知识多少都懂一些,她有些怕霍西州体内还有毒药残留。
霍西州不自在轻咳,抓住苏晴晚微凉的手,捏在掌心捏了捏,“没事,除了晕过去了一下,我没有其他大碍。亡九来的很及时。他把你的那位室友和那个倭人都拖走了。我本想质问出对方的目的,但是亡九说那个女人诡计多端,没有一句真话,让我带人先回来安顿你们。”
“九公子他有没有说,他要怎么处置云崎和倭人?”苏晴晚蹙了蹙眉,也有点琢磨不透亡九的意图,只能笃信一点:亡九的心是向着他们这边的,害谁也不会害她和霍西洲。
但毕竟倭人和云崎勾结,对安御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她定了定眸,跟霍西洲商量:“我去找他看下情况,等抓药的人回来,你听我母亲的指导,让人给姜老师们用药。我去去就回。”
“不,你不要去。他明日就会过来找我们,有亟需求证的事情,我们明日就能知晓真相。你不要瞎猜瞎担心,一切有我们男人解决。”霍西州敛眸,将苏晴晚额前的碎发分拨两边,让自己的视线能俯视笔直的和苏晴晚对上。
苏晴晚略焦灼的心绪,就在霍西洲一眨不眨地注视下,默默稳定下来。
“好,那我们在这等他。但倭人潜入安御的事情,我母亲一定要知晓,这样才能早点安排学生们的出路。我可以现在就跟她说么?”
不能找亡九去求证,那将目前已经掌握的情况告诉母亲,这不至于会打乱西州和亡九接下来的布局吧?
苏晴晚看着霍西州。
霍西洲点了点头。“你有很多情况不知晓,让我来对她说。”
两人回到了客厅,苏凝也发现了霍西州的脸颊有些异样,但碍于人前,她不好开口问,只能朝苏晴晚示意。
苏晴晚道:“母亲,西州他们发现云崎和倭人有勾结。你听听他追踪的情况。”
“啊?云崎?就那个和你同寝,跟陈嘉怡十分要好的女生?怎么会呢……”苏凝费解地朝霍西州望去。
霍西州道:“他们的确有所勾结,是我亲身经历。不过还好,情况基本已经在掌握中,您知道下就可。暂不需要跟学生们说,引起安御学生的恐慌。我的建议是一切照常,等亡九那边套出倭人奸细在这藏匿的地点和假冒的身份,我们的人会把这些不安定的东西揪出来处理掉。最慢,明天就可以还你们一个安全的读书环境。”
“……暂时不告知学生,将他们遣散回家?”苏凝琢磨了一番,反问:“你们真的有把握,孩子们不会再出事么?陈嘉怡的死,是不是跟倭人也有关系?”说到这,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哀愤。
生命如此宝贵。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那些倭人为何如此丧心病狂,要对一个才成年没多久的女娃娃下手?
霍西州没回答。
苏凝揪着心,有些颤抖,“是跟云崎有关么?倘若云崎真的是倭人那边的间谍,陈嘉怡是不是因为撞见了云崎和倭人的阴谋,才被暗杀?”
她曾十分自豪地以为:安御是知识圣地,是这个乱世中最后的几所可以庇护良知的纯洁场所。
学校里的老师不论是面试还是调查,她作为校长都要亲自着手过问,力求不让招募来的人耽误了这些纯洁的孩子。
可是,最近在安御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都令她寒心无措。
倘若,云崎是真的间谍,背叛者。为了隐瞒秘密,伙同倭人杀死了室友……
苏凝双手环住自己,遍体生凉。
“母亲,您不要担心,西州和九公子会帮我们解决这件事的。安御出现的这类现状,并不是您和老师管教不力的过错,现在这世道,你们已经为大家做了很多。”苏晴晚将苏凝搀住,心疼地宽慰。
她怕自己的母亲又因为责任感,陷入自责的怪圈。
可这一连串的阴谋,分明就是倭人他们主动设计的,而且谁会想到,一向以慈善著称的云家竟然是个大贼窟。
苏凝倚靠在苏晴晚的怀里,仍然战栗。但身为母亲的天性,让她在稍作深呼吸后,稳住了心态。
“晚儿,我没事。我只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需要西州为我梳理一下,没有自责。你不要担心为娘。”
她拍了拍苏晴晚的手,微微佝偻的身子渐渐绷直。
“西州啊,我相信你说的话,但事关安御全体学生们的安危,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主的事情。我需要你的一个保证。你愿意做出保证么?”
“什么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