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顾若溪“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桌子轰然倒地,那几个围在一块的家长纷纷朝她看过去。
“哎哟,脾气还不小的嘛!”其中一名家长小声吐槽。
“你刚刚说的话也太过分了点。”有看不过去的家长道。
“我就是随口说说嘛!谁想到她这么生气的呀!”那人一脸的无辜。
“你们说够了没有?!”顾若溪双眼喷火地看着那几名家长。
被说的家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扭搭扭搭地转过身子,也不去看顾若溪。
“家长们别吵了。”负责老师赶紧过来调和,她将倒掉的桌子扶好,走过来安慰顾若溪,“这位家长,你先消消气,坐下喝杯水吧,孩子们还在考试呢。”
顾若溪看着屏幕里的顾悦,强压下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坐回到位置上。
“切,一个单亲妈妈神气什么哟!”那人忍不住又酸了一句。
这时,教室门被人推开,尉迟威走进来,对着负责老师微微颔首,淡声道:“抱歉,我来迟了。”
嘴上虽然说着抱歉,但他浑身上下充满了摄人的气魄,哪里是像个迟到了的人?
在场的男士纷纷对他表示不屑,倒是一众的女同胞们都忍不住对他生出几分好感来,负责老师更是看呆了眼睛,毕竟长得好看的人,到哪里都是吃香的。
唯独顾若溪,还沉浸在顾悦被羞辱的情绪当中,完全没意识到身边有人坐下。
“老婆,想什么呢?”低沉的男音响起,顾若溪回过神来,惊愕在原地。
尉迟威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柔声道:“怎么啦?看到我开心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不是应该在意大利的吗?”顾若溪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担心你应付不来这些,所以提前结束工作回来了,喏,这个送给你的。”尉迟威从口袋里掏出一束精致的小雏菊,虽然拿到的时候是一大束,不过一路上也枯了不少,仅剩下这么三两株还盛开着的,被他一直捂在口袋里。
“喜欢吗?”尉迟威笑着道。
“喜欢!”顾若溪捂住嘴,忍不住想要拥抱他,尉迟威却先她一步这么做了。
两人搂抱的身影落在其他家长眼里,刚才的挖苦过顾若溪的女人忍不住羡慕起她来,一时间,整个教室变成了大型虐狗现场……
负责老师至今还是单身,看完两人的互动当即有了交男朋友的心思。
刚才那人心里虽然羡慕,但忍不住酸道:“切,有什么啊,从意大利回来的又怎么样?送老婆几朵廉价的雏菊,可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啊。”
“梅梅,你少说两句吧,我瞅着人家挺好的。”同行的好友劝道。
“切——”张梅翻了个白眼,抱拳看着屏幕,坐在她身边的丈夫将水递了过去,“老婆,喝点水吧,别气坏了身体。”
张梅看着身边这个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人心中就来气,她没好气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忽然被老婆炮轰,男人默默地收回水,一语不发地看着电视机上考试的儿子。
尉迟威一来,顾若溪心里倒是多了几分安全感,可距离考试只有三分钟了,顾悦已经趴在桌子上梦周公去了……
顾若溪扶额,沮丧道:“完了,又是一样的结果……”
“别灰心,这所小学注重孩子的多方面培养,小悦只是一个方面不行,不代表其他方面也不行。”尉迟威来之前就已经调查过这家学校。
圣彼得艺术小学相比较学习文化课来说,更加注重艺术的培养,入学考试除了常规的考试之外,还会加两门艺术考试,分别为绘画和声乐,只有三门考试中平均得分为80分即可顺利入学。
“铃铃铃——”广播传来考试结束的铃声,老师带着考场内的所有学生前往画室,顾若溪全程盯着顾悦,发现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正朝着顾悦接近……
另一边,走廊。
顾悦吃掉了手里的糖,她跟在老师身后,摊手叫道:“糖……糖……”
“我这里有糖!”稚嫩的嗓音响起,顾悦回头,一个圆滚滚的“球”映入眼帘,她当即对着小胖子流了口水,“肉……肉饼……”
小胖子大受打击,他撇嘴道:“我不是肉饼,这个糖给你的,芒果味的哦!”
顾悦不由分说地接过糖,直接塞到了嘴里,小胖子当时就傻眼了,他看着顾悦有滋有味地咀嚼着糖纸,一脸黑线道:“你还没剥开纸呢……”
顾悦像是没听见一般,专注地吃着糖,小胖子疑惑地看着她,在她眼前挥手,“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叫谢晨,今年7岁,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悦仍是没理他,谢晨急地扯了扯头发,老师这时道:“小朋友们画室到了,我们开始下一场考试。”
负责老师走到顾悦身边,对着正啃着糖纸的她道:“小悦同学乖乖去画画,画好了之后老师就给你一颗糖怎么样?”
“恩!”顾悦点点头,将口中的糖拿出来递给老师,老师看着沾满口水的糖,疑惑道:“要老师帮你打开吗?”
顾悦摇头,皱着眉头道:“不……不甜……”
“……”负责老师目光呆滞地看着顾悦,等她反应过来后,顾悦已经蹦跳着进了画室,谢晨立刻追了过去,嘴里不忘嘀咕,“原来你叫小悦啊!”
转眼回到教室,周围的大人们听着小孩子们的对话,纷纷大笑,唯独顾若溪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一旁的尉迟威目光锁定那个一直递给顾悦橡皮和铅笔的小胖子,眉头渐渐颦起。
第二场考试,考验的是孩子们天生的造型能力,画室的台子上放着一颗圆形和方形并列放置的石膏,规定时间为半个小时,最后由美术老师宫明来打分。
考试正式开始。
顾悦心中牢记着负责老师的话,她拿起铅笔,看着桌上的圆形,脑海里浮现出今早餐盘上的肉饼,口水不停地滴下来,她“吸溜”了一口,认认真真地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