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晕,设定错了,抱歉,抱歉!!!
吱吱的炮架声响,四门汉元一式铁炮不断的调整炮口角度,“砰”一声巨响,一门铁炮首先开炮。随后另一门铁炮又喷出浓密的烟雾。
四门铁炮相继击发,没有一发一击命中的,幸运与否仅在于他们的炮弹落点距离目标的远近。
“射角4度12分!”
“左偏1度20分!”一击毕后,四个炮组的人都在紧张忙碌着。经验最丰富的炮长和测量兵依照自己的能力计算迅速调整着铁炮角度。炮尾两个炮手操纵着炮架手杆依命做出相应调整。再有一名炮手从弹药箱里取出一发炮弹交给等在另一边的炮手,这个炮弹跟后世影视作品上的呈现有所不同,这发老式前装火炮炮弹虽然是典型的球形炮弹,但却是用布条和麻布将之与发射药包捆在一起的——后者则将它装进一个背包内,运到炮长身边。调整完毕火炮射角的炮长细致对炮弹进行一番检查后,确认弹药种类无误和药包没有破损之后,炮手才能拿起背包继续走向炮口,交给了站在那里的炮手。
之后是装填弹药,用推弹器将炮弹一推到膛底。抽出推弹器,左右炮手迅速散开,站在炮尾左侧的炮手用根长锥子通过炮尾的火门刺进炮膛,捅破了药包外面的包布,将火绳插进火门内。至此,火炮的发射准备工作算是完成了。
在炮弹运抵之前,炮口的两名炮手工作就是清理炮膛。炮长再次检查确认准备工作没有什么遗漏之后,火炮这才可以进行发射。
刘暹曾经看过一个关于老美南北战争火炮的资料,里面一门拿破仑炮配给八人,所有人都要求位置可以轮换,炮组作战减员便是只剩两人时也要求可以继续进行炮击。
里面对拿破仑炮发射的种种步骤,他已经记忆不大清楚了,但挡不住他身边有个孔令仁,两人的见解一结合,刘暹就给炮队倒腾出了这么一个在不少人看来很麻烦的炮操制度。
虽然事实证明,全力运转起来的一个熟练炮组,足以半刻钟里打出十发以上炮弹,不比鸟枪兵慢哪里去了。复杂的操炮规则依旧给人一个繁琐的印象。
城头上剧烈而紧密的炮响声一阵接一阵,大片大片腾起的硝烟中,四门汉元一式铁炮各自对准自己的目标轰击。
困于铸铁炮的散热问题,四门铁炮不可能一直这么密集的发射去,但只这么开头一阵,就可以让东关内的守兵们安下一半的心了。
东关肯定是守不住的,但刘暹也决不允许它在第一波太平军进攻,甚至是第一天内就失守了。那样的话太伤士气,太打击城中军民的心!
……
东关城头上共有五门劈山炮,其中两门是刘暹军的,向发所在的第二大队有四门劈山炮,大队长周军一劈两半,两门劈山炮调给了向发。剩下三门就是城中义勇营的了,也是百五十斤的小炮。
这些不愿费一点气力的人,从刘暹那里拿到铁模后就一直抱着不放手,根本没去想造更大一些或是小一些的。
义勇营的劈山炮一门炮手有三人,分装填,瞄准和发炮。而刘暹军这边呢,一门劈山炮足足六个,两倍于义勇营。
黄克明是就是义勇营的炮手之一,是瞄准手兼炮长。炮手本来就比普通丁勇待遇好,瞄准手的待遇更好,毕竟是吃“技术饭”的麽,本身还有一股子傲气。
黄克明家里不算穷困,小时候读过几本书,识字。后在一家米粮店当伙计,算数也略通,加上为人刻苦,几个月来瞄准技术自认很不错,在义勇营内绝对是首屈一指。
同行相轻,刘暹军偌大名头,一门同样的劈山炮更配置了义勇营两倍的人手,黄克明下意识里就觉得刘暹军的炮手干活更少,待遇比自己更高,见面第一天潜意识中就有了反感和排斥。
随后接触的日子里,刘暹军的待遇果然比义勇营好出许多。三五天就能见到荤腥,菜里油水十足,那些炮手寒冬里也不见有一个体弱的,个个红光满面。
黄克明就更是又羡又嫉了,心下更是愤恨,这么好的待遇招呼也该招呼在我身上啊。虽然刘暹军的操炮规则和每日训练也看的众人蛋疼。
东关上九个义勇营炮手,私下里自家说话中,不是有一个两个对刘暹军的同行羡慕妒忌恨,人心各异,都有打着战后去投的念头了。黄克明始终冷眼旁观。
他看不起刘暹军的那些炮手同行,“技术人”一般只服比自己厉害的。刘暹军再大的名头黄克明也没亲眼见过,怎能让他心服?谁知道是不是驴屎蛋子外表光鲜呢。
怀着这样的念头,这段日子里黄克明在东关炮手这一群体内显得是格格不入,表现异常的孤傲。
今天太平军终于攻城了,他便留意身后城头的动静,也留意身边刘暹军炮手的动作,看他们到底打得准不准。
“娘的,打的还真准!”
四枚炮弹相机射出,黄克明不由怪叫了一声出来。只见那四发炮弹虽然没一颗打中炮车的,但是四颗中的三颗擦过炮车打进了太平军的阵型里。几乎从阵前穿到阵后,三枚六磅的铁弹一路磙碾,不知道带走了多少人的胳膊大腿,穿透砸烂了多少人的胸膛头颅。
无数生命失去,三条血胡同后是一片凄厉悲惨的凄嚎。
这实在是太惊人了,完全超乎黄克明的想象。站在关城上的他是很清晰的看到四枚炮弹的落点的,最近的一枚距离炮车顶多有十米。
黄克明整个人都呆了。
可是这还并不算完,继续让他难以接受的打击接憧而至。
“砰——”
短短的时间,第二轮炮击开始了。中间相隔的时间太短太短,黄克明人都没回过神来,四道血痕就出现在了黄色的太平军行列上。
第三轮炮击,黄克明失魂落魄,“太快了,怎么可能这么快……”
终于有一枚实心铁球准确的砸中一辆前进的炮车了,“轰”的一声巨响,打得那炮车炮架碎裂,炮轮飙飞,沉重的炮体被掀起滚落。周边的太平军炮手和随在其后护卫的一些战士遭受了池鱼之殃,被激起的炮管以及炮车粉碎溅射的各类碎片打得全身血肉模糊,个个滚倒地嚎叫起来。
“好……”关城上响起了轰然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