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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面来咯!”小二将面放到两人面前,说完“二位慢用。”便飞快的离开了。

啸风看着面汤忍不住先喝了口,带着米醋酸味的汤在他的嘴巴里游荡了一下,便顺着食道进入胃里,他满足的叹了一声“好”。又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大口。

春华挑起一根面条,送到自己嘴里,食之无味地嚼了两下。

啸风看了一眼,说:“再苦别自苦,对自己好点,知道吗?”

春华点点头,夹起一大口填到了嘴里,“啸风大哥,我哥的事……”

听到这,啸风立刻放下了筷子,认真道,“当初我们都怀疑是方泓的手段,但是我查了一番出入宫的记录,方泓虽然有动机,但是他没有机会,你知道下毒这种事除非身边的人可以做到,陌生人是很难得手的。而且我听冯久林太医说,你哥的毒像是慢性的,是被人一点一点的谋害,说明这个人离你哥很近,或许就在日常饭菜里下毒。”

春华思索了一番,“可是我哥是和独立部的弟兄们住在一起的。”

“对,”啸风点点头,“所以我正在排查独立部的人。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种毒不属于中原,或者说是原产于我们中原的某些药和外来毒草相融合制作而成的,究竟是谁费这么大的心机要害死你哥哥?”

春华握紧了拳头,“一定是个穷凶极恶之人,为了权,为了钱!”

啸风叹口气,“你放心,我会将独立部的人排查清楚,绝对不会错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春华悲戚地点点头,又夹起一大口面条,面无表情的嚼着吞咽了下去。

她回到长清阁,将映荷送来的饭菜倒掉,然后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梦里梦见某个冬天,春明给春华送来了一件崭新的冬衣,那件冬衣做工精良,花式漂亮,春华收下后,开心地像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点发慌,因为晋江老是审核不完,一个刚发文的小白伤不起。

不过所幸后来可以看了(长舒一口气)。

最后,我爱你们,么么哒!

☆、历辰信

封后大典顺利进行,方淳月的住所便从芷兰宫搬到了乾清宫,称呼也从昭仪娘娘变成了皇后。

各宫妃嫔纷纷前来庆贺,历默清将后宫权力全权交给方淳月掌管,从此早会的地点也从周欣兰的坤宁宫转移到了乾清宫。

方淳月坐在主位之上,她还在月子时期,脸上虽恢复了些红润却仍旧有些苍白赢弱。

面对着各宫妃嫔,尽显国母之尊。

方采言随着众人叩拜,又随着众人送上了自己的贺礼。方淳月没叫珠儿接过来,而是亲自接过方采言的贺礼,两姐妹目光相碰,都是会心一笑。

等到了周欣兰时,周欣兰仍旧面带微笑地递上贺礼,可是眼神中却带着恨意。

方淳月假装视若不见,命珠儿接过贺礼,微微一笑以示回应。

“真是恭喜妹妹了!”周欣兰笑道,“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是多亏了你的孩子,不如趁此时大家都在,何不让姐妹们都看看你的儿子呢?”

孙秀玉和杨兆业立刻附和,“对啊,让我们看看小皇子,沾一沾喜气!”

方淳月笑笑,“皇子还在襁褓之中,身体尚且虚弱,见不得风,,若是姐妹想看,等皇子长大了些,必定抱出来叫你们瞧瞧。”

“不知皇子的奶娘是谁?”周欣兰又问道,“奶娘若是挑的不好,奶水不足,对孩子可不好!且你这一胎是宫里第一胎也是唯一一胎,便是皇家的命根子,一定得小心呵护,找个靠谱的奶水足的奶娘。我虽然不曾生育,可是对宫里的奶娘也是略知一二的,妹妹若是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只管来问我,我一定给你说得清楚明白。”

“是连若嬷嬷,”方淳月笑说,“她是本宫娘家人介绍来的,本宫自然信得过。不过姐姐你虽然比本宫入宫早些,却也不该乱了位分,如今本宫贵为皇后,姐姐便不该再称本宫为妹妹了吧?”

“哟,这倒忘了!”周欣兰假意笑了一下,“这是我的不是了,下次一定叫您娘娘!”

孙秀玉看了杨兆业一眼,二人倒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捂嘴笑了起来、其余妃嫔见了,都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更别说刚刚胜任皇后的方淳月。

方淳月正要开口,方采言便站了出来,“乾清宫重地!”

说完便看了一眼方淳月,方淳月领会其意,接道:“岂容尔等喧哗!这次姐姐们初来乍到,头一次见着皇后,踏足乾清宫,本宫便宽恕你们这次的行径,若是再有下次,立罚不恕!”

方淳月的声音回荡在乾清宫,便起到了一种震慑的作用。

孙秀玉和杨兆业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由得止住了笑声。周欣兰暗地里锤了一下桌子,面上的笑容消失了,看来是气的不轻。

并且朝着方采言看了一眼,仿佛在说: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方采言用团扇扇了两下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接着其他人又继续送贺礼,方淳月仪态高傲地一一接过,可谓是做足了皇后的派头。

仪式终于结束,方淳月宣布可以回宫了,除了方采言之外,众人纷纷离开,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位皇后如何如何,似乎没有想象的好惹,看来以后要见机行事之类。

方采言看着大家都走了,便舒了口气,然后走到方淳月面前,笑着道:“恭喜皇后娘娘了!”

方淳月立刻扶起方采言道:“姐姐,你还这样,我刚才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咱们姐妹不见外的。”

方采言点头称是,不过心中也明白,这些礼仪以后都是避免不了的,虽然方淳月嘴上说着不用,可若是方采言差了一星半点,方淳月心中也会不高兴的。

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尊严,任何人都不能越界。

“娘娘可否让我看看孩子?”方采言道,目光中满是期待。

方淳月点头,“当然可以了,来,”便拉起方采言的手往里间走,“不过现在大概还在睡着,你知道吗,这孩子可能睡觉了!”

“小孩子都这样。”方采言看到方淳月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

转过珠帘,来到一间布置精美的小屋。方采言小心朝里面望进去,见到了一张铺着黄色幔子的小床。方淳月带着方采言来到床边,慈爱地说道:“看看,多能睡!”

方采言探出头,果然瞧见了一个小脑袋,他睡得很安稳,小嘴嘟嘟着,泛着粉色的健康的颜色,额头又高又亮,睫毛很长,像蝴蝶的羽翼般在灯光下投下一个美丽的影子。

“真可爱。”方采言忍不住捏了捏孩子的小脸,摸起来很光滑舒服。

“起名字了吗?”方采言问。

“没有,”方淳月提议,“不如姐姐给起个名字吧!”

“这怎么行?”方采言为难,“这是娘娘您和皇上的孩子,怎么能轮到我来起名字呢?更何况皇子的名字都是内务府来拟的,到时候若是娘娘拿不定主意,我还可以参谋一下,可是娘娘直接叫我取个名字可是在为难我了。”

方淳月摸了摸孩子的蜷起来的小手,“如果不是姐姐一路帮我,我又怎么会坐到今天的位置?这个孩子算是姐姐帮我争取的,也算是姐姐半个孩子,所以我希望姐姐能给他取个名字,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他,爱他!”

方采言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方淳月对她还是不放心,害怕她会对这孩子下毒手,所以才会用取名字的方式,告诉方采言这不仅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应该不会害自己的孩子并且会全力地保护自己的孩子吧!

想到这里,方采言答应下来,“好,我就帮他取个名字。”

“这一辈的孩子应该都有个辰字,”方采言想着,“就叫历辰信吧,信是信任的信,代表着我们两个互相信任,绝不背叛。”

方淳月真诚地点点头,“互相信任,绝不背叛!”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好像彼此都变成了彼此的依靠。

方采言看了眼门口站着的映荷,挤了下眼睛。

另一边的路上,周欣兰心中气愤又委屈,她苦熬了这么多年,还抵不过一个孩子!最终叫别人捷足先登,如今局势对她越来越不利了,她得马上找个如花美人放到皇上身边,为自己赢得一寸容身之地。

孙秀玉拿着团扇给周欣兰扇风,劝道:“娘娘,你也不必担忧,只要我们能找个代替方淳月的人,就一定可以打败她!”

“可是现在就太晚了!”周欣兰握紧拳头,“如今她已经是皇后了,就算我们找到一个人代替她,也只是代替了她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却代替不了她的皇后之位,大权还在她的手里,我们就一点优势都没有。”

“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杨兆业皱着眉,思索着出路。

周欣兰知道杨兆业想着的绝不是她们三人的出路,而是她自己的出路,于是笑着握紧了杨兆业的胳膊,道:“妹妹,你不必担心,我们绝不会到达陈莲玉的地步,你别忘了,我现在还是贵妃。”

“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杨兆业努力想抽回自己的胳膊,但是没能成功,“姐姐,你放心,我绝不会背叛你的。”

周欣兰笑着放开了手,“哼,就算背叛,你以为我会怕吗?我稍稍动一个指头,就能捏碎你,别忘了,你曾经做过什么好事!”

“我、我一定追随在您的马后!”杨兆业有些颤抖地发誓道。

周欣兰满意一笑,又将目光放到了孙秀玉身上,面无表情地问:“你呢?”

“我也会为您赴汤蹈火的!”孙秀玉笑道,“娘娘您知道,我向来忠心不二。”

“好!”周欣兰继续向前走,虽然得到了二人的回答,可是她的心中仍旧忐忑不安,她想到了陈莲玉的死,想到了那个被烧焦的黑黢黢的尸体便不寒而栗。

在这个宫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方公公,”周欣兰回头凑到方公公耳边轻声说,“去请赵士荣将军。”

方公公立刻点头哈腰地离开人群而去,走到乾清宫门口,恰好遇到了叙事后出来的方采言和映荷二人,他便弯腰施礼,道了声:“娘娘,来啦?”

方采言点头回礼,明白方公公所言的“来啦”指的不是自己,而应该是赵士荣。

二人互望一眼,便匆匆擦身而过。

方采言折身要往回走,映荷疑惑问道:“小姐,你是落了什么东西吗?”

“对,”方采言一笑,计上心来,“所以得请皇后娘娘给下个懿旨,搜一搜这整个宫里头,看看是把东西落在哪个宫里头了!”

方淳月听完后便立刻下了道懿旨,着五十个人分头寻找,方采言特地请求自己亲自去坤宁宫寻找。

“小姐,你到底丢了什么啊?”映荷追上拿着懿旨的方采言,好奇问道。

方采言想了想,“你忘了?就是那个珍珠钗!”

反正也是丢了,就拿来凑个数吧!方采言一笑,大踏步走向了坤宁宫,看这次谁还敢拦她!

作者有话要说: 珍珠钗啊珍珠钗,这是一个好东西

☆、捉奸

宫处果然有许多个太监围在外面把守,其中一个见到方采言带着大批人马赶来了,立刻上前拦截道:“娘娘请留步。”

方采言便拿出懿旨,挥了挥,“这是皇后下的懿旨,命本宫前来搜查丢失的珍珠钗,还请公公让步。”

太监回头看了同伴一眼,为难道:“这……今日贵妃娘娘心情不佳,特别嘱咐奴才们严密把守坤宁宫,一律闲杂人等均不能入内。”

方采言挑了挑眉:“怎么,你的意思就是说本宫是闲杂人等咯?”

“奴才不敢!”太监立刻弯腰道歉,“奴才只是依照贵妃娘娘之言所述,绝没有冒犯娘娘之意啊!”

“但是本宫懿旨在手,莫非你要抗旨不尊?”方采言将懿旨重新卷起成一个卷轴,用一端托起了太监的下巴,逼问道。

“这这这……”太监结结巴巴,不知如何是好。

另一个太监立刻上来打圆场,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不是奴才们不让娘娘进去,而是贵妃娘娘不让,您知道贵妃的脾气向来不好,奴才们既不敢违背贵妃娘娘的命令,更不敢违抗皇后娘娘的懿旨,还请娘娘体恤下人们,放我们一条生路,让奴才进去请示一下贵妃好不好啊?”

方采言放下了卷轴,点头道:“好!”

那个太监立刻前往坤宁宫内,方采言知道这就是去报个信,好叫赵士荣有时间逃脱。

方采言便用卷轴指着刚才的太监问:“你们坤宁宫有几个门?”

“门?”太监想了想,指着身后的门道,“一个,就这一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