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溪一下楼,老远就看到顾念有模有样地训斥小哈士奇们,她暗自憋笑,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走到他身后。
“咳咳,顾将军,你手底下的兵训练的怎么样啦?”顾若溪调侃起顾念来。
“我一出马,效果自然是立竿见影了,老妈你就看着好了。”言罢,顾念拿起挂在胸口的哨子,用力吹响。
小狗们顿时排成一排,老老实实地站好。
“全体都有,向左看起!”顾念大喝一声,狗子们纷纷调转狗头,看着前一只狗的后脑勺,唯独最小的一只,站在队伍的末尾,身体还摇摇晃晃得有些不稳。
“不错嘛,就这么一会儿,你都训练他们分左右了?”顾若溪啧啧称奇道。
“嘿嘿,小case啦!全体都有,报数开始!”顾念又吹了一声哨子,从第一只小狗开始往后数,一只“汪”完,另一只接起,倒真像是军队的架势。
顾若溪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被萌得不轻。
“汪汪~”待最后一只小奶狗报数结束后,顾念转头,一本正经地敬了个军礼,“小哈队列队完成,应到十一只,实到十一只,请首长指示!”
“指示不敢当,小哈队是个什么名字?”顾若溪憋笑,好奇道。
“小哈小哈嘛,小哈士奇队咯,老妈你认真点,不是你说要起名字的吗?”顾念一脸肃穆,配上他那张小包子脸,让人哭笑不得。
“好,想名字……”顾若溪朝小狗们望过去,每一只都长得分外像,据说这十一只狗子都是同一个族系的,这叫她怎么起名字?既无特征又长得一样,她想了想,忽然拍手,“有了!就叫他们小一、小二、小三一直到十一吧,简单好记,也不难听,怎么样呀?”
“老妈,你这名字起得未免太随便了吧?”顾念抽了抽嘴角。
“随便一点好养活,你没见改革开放前,有的人家专门给孩子起名什么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吗?”
“强词夺理。”顾念撇嘴,对顾若溪彻底不抱有希望。
“怎么能叫强词夺理,明明是你要我取名字的,现在又搞分歧,你这样出尔反尔,可不是什么好表率。”顾若溪呛他道。
这么一说,顾念也不好反驳,只好道:“罢了罢了,就听老妈你的,唉,真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是好是坏哩?”
“恩?什么意思?”顾若溪看他,面露疑惑。
“要知道从前老妈你可都是逆来顺受型的,被顾曼妮那个女人那样玩弄欺负,也不见你有什么反抗的意思,还灰溜溜地逃出了国,结果你看看你现在,说你一句有十句等着,我现在都有点心疼起爹地了。”
顾若溪被他数落了一通,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大,顾念看着有些头皮发麻,正准备尿遁时,衣领子忽然被人拎起来,他双脚离开地面,吓得顾念闭上眼睛。
“傻小子,我看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顾若溪阴恻恻地笑着,拎着顾念直奔二楼的书房。
“老妈,你要干嘛呀?”顾念心里咯噔一声。
“干嘛?进屋把百科全书抄十遍,不抄完明天的婚礼你就乖乖在家抄书吧!”言罢,“砰——”书房大门关上,顾若溪还不忘在门上加了一个锁。
“喂,老妈!你要不要这么狠啊……”
当晚,顾念熬夜抄起了百科全书,一整夜都没有阖过眼……
……
隔天一早,顾念就顶着一双熊猫眼在化妆师和服装师的折腾下吃完了早饭,换上了花童服。
“爹地,妈咪,早。”顾念半眯着眼睛爬上了车,便一头栽进了靠垫里。
尉迟威挑眉看着他,“怎么这么懒散?”
“都怪老妈,昨晚罚我抄书,才导致我一夜没睡!”顾念怒指着坐在他副驾驶位的顾若溪。
尉迟威看向顾若溪,在接收到老婆的眼神后,他轻咳一声道:“你一定是不听话了,否则你妈咪怎么会这么对你?赶紧坐起来,一会儿到了会场叫人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嗷——没人权了啊!”顾念哀嚎一声,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小嘴一撅,完全一副受气包的小模样。
“好了好了,我也不知道你会抄到那么晚的吗?别生气了。”顾若溪讨好似的去碰顾念的手。
“哼!”顾念躲开她的手,抱着手臂偏头不去看她。
顾若溪见状,眼珠一转,作出懊恼的样子,“唉,阮阮昨天说婚礼上的蛋糕要我拿回来的,我一个人也拿不动那么沉的蛋糕啊,这可怎么办是好呢?要不然我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叫她送给别人好了。”说着,顾若溪拿起手机。
“哎,等等老妈!我可以帮你一起拿!”顾念赶紧起身,从她手中一把抢过手机。
“你舍得跟你老妈说话啦?”顾若溪笑眯眯道。
“哼,我是看在蛋糕的面子上,我可还没有原谅你呢!”顾念嘟起嘴巴,脸偏向一边。
顾若溪憋笑,朝尉迟威看过去,尉迟威摇摇头,“你们两个啊,可真是一对冤家母子。”
“你还说我呢,你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嘛!”顾若溪朝他吐了吐小舌,做了个鬼脸。
尉迟威一脸宠溺地看着她,两人身上不停地冒着恋爱中的粉红气泡,顾念被恶心得够呛,他抖了抖身子,爬到窗户边,看了看外面道:“欸,翟青阿姨呢?她怎么还没上车?”
“她在后面哪辆车上。”尉迟威淡声道:“一个仆人,就该有做仆人的自觉。”
“威,你怎么能这么说啊?阮阮之前不也是庄园的女佣?也没见你对她如此苛刻,怎么到了翟青这里就不行了?”顾若溪皱眉看他。
“阮棠毕竟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更何况她从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她怎么能和翟青相提并论?”
“什么意思?你是说翟青有非分之想?”顾若溪愣住,语气诧异。
尉迟威瞥了一眼单纯的顾若溪,眉头轻皱,别开眼,“没有,我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