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傍晚,罗晏进门,林苗才察觉已经到了。
“忙什么呢?”
罗晏过去,见衣柜里的衣服已经大换样。
他拉住还在扫尾的林苗,“要做什么,我来吧。”
“不用,就差一点了,”林苗推他坐下,将东西放到衣柜底下的抽屉。
才关上门,外面的大门便被剧烈拍响。
那声音十分的大,便是后厨都听的一清二楚。
特助从厨房过来,打开门。
没等说话,常青便冲了进来。
“罗晏,”她恶狠狠的叫着,两眼发红,狰狞得吓人。
听到是她,林苗几乎的条件反射的要冲出去。
她的儿子还在主屋。
罗晏一把拉住她,“没事的,我去。”
他把林苗按到椅子上,走到院子。
此时,特助已站到院子和主屋相交的节点,将主屋门口挡得严严实实。
“罗晏,”常青本来还打算冲进去,但见到罗晏,她便转而朝他冲来。
“你这个混账,我还是不是你妈,你是要逼死我是不是?”
她抬手就去抽罗晏。
罗晏一把握住她手腕,眉眼冷冷。
“真亏得你还记得自己跟我有关,”他用力甩开常青的手。
常青没想到罗晏竟然如此,当下往后退了半步。
“我还以为你改姓周了。”
“你,”常青眼神慌乱了一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别开眼,不敢看罗晏。
罗晏讥讽的勾了勾嘴角,拿出电话,略微一动,里面便传出她与周清婉的对话。
常青的脸一下子煞白。
此时,她是真的后悔了。
她应该听周清婉的,立马离开才对。
不过那时就算她想也不能啊,要走就要钱。
她的现金都被压了,家里的被罗父不知道放去哪里。
她只能想法变卖首饰,谁知却被人坑了。
被她发现,人家直接告诉她,要找人算账,就去找她儿子。
“你,你想怎么样?”
常青没想到儿子早防着他,听完之后顿觉不好了。
“你觉得呢?”
罗晏淡声问。
这么明晃晃的证据,自然是交上去,让对手死无葬身之地了。
常青心里一慌。
她活了半辈子,风光了半辈子,决不能接受啷当铁窗的日子。
若是那样,那她不如一死了之。
可想到死,她又不敢了。
求生的念头好似雪球,翻滚着将她彻底夹裹其中。
早前她一心谋算着抓到孩子之后将会得到的好处,一时忘了后果。
现在想起,她骇得脚下打飘,几乎站都站不住了。
罗晏冷冷看着脸色煞白,一脸惊恐的常青,没有半点表情。
既然有胆色做,那就要有本事承担。
他收起电话,冷声道:“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别逼我现在动手。”
林苗站在窗边,看着院子。
从常青这里可以清楚看到林苗脸上的表情。
一股羞恼登时涌上。
但她不敢发作。
反而还要陪着笑脸。
“好,妈这就走,”她小心往后挪步,“眼下还在年里,这些事还是过些日子再说。”
她边说边退了出去。
特助关上门,过来道:“你不是真要交出去吧?”
罗父虽然已经退了,可名声还在,熟人也在。
这种事情闹出来,受伤更多的可是罗家。
毕竟,比起罗家,常家根本排不上号。
大家讨论起来,说的多的一定是罗家。
罗晏收起电话,淡淡笑了笑。
交,暂时是不会交的。
他回去屋里,林苗早已等在门口。
见他进来,她扯着他袖子,低声道谢。
“你这样我更羞愧,”他抱住林苗,低叹道。
靠在他宽阔的胸膛里,林苗浅浅勾唇,掩下那一点小心思。
两人很快转去主屋。
常青的到来还是抽动林苗的神经,等到吃完饭,她便早早带宝宝回去。
主屋里,罗老看留下来的罗晏。
“爸与我说,要跟妈分开,想问您的意思,”罗晏开口。
罗老露出个果然的笑容。
“他都土埋脚脖子里,爱怎么就怎么,我还能管着他不成?”
罗老没有回答,但他的话已等同答案。
罗晏笑着陪他喝完茶,回去自己屋里。
林苗和朱姐已哄着宝宝睡下。
见他回来,朱姐立马识趣回去自己屋里。
罗晏看着睡在大床上的两个,咧了下嘴。
这种日子到底哪天才到头。
“这两个刚才吵得不行,我只好让他们在这儿”林苗抬头,刚好瞧见他表情,她笑道:“明天便让他们回去。”
罗晏眉头一松。
就一晚的话,也不是不能忍。
一夜无话。
清早,罗晏早早出门。
才开车出巷子,便有车在后滑过来。
那车自以为做得不着痕迹,殊不知早已被罗晏看在眼里。
他拨通程东电话,低声吩咐,而后放缓车速,随着车流缓慢行驶。
一个小时之后,他驶入停车场。
那车迟疑了下,绕开入口,拐到出口侧面,静等了会儿,见罗晏没出来,便走了。
两个小时之后,程东来电。
罗晏放下批阅的文件,接起电话。
“是我,查清了,跟早前抓人的那帮一起的。”
“你处理一下吧,”罗晏勾了勾唇。
本来他还打算用一用这些人。
但跳蚤也是虫子,总是跳来蹦去,实在让人心烦。
而且那边也该收网了,这些关起来,等到利用的时候,也好找不是?
程东挂了电话,朝后面巴巴看来的兄弟一笑,“行动。”
几人发出短促欢呼,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换上衣服,冲了出去。
罗晏叫来小赵和律师,吩咐之后,拨通程建设电话。
“是我,早前给你的那些赶紧用了吧,”他顿了顿,翻出个地址,报给他。
“这是证人,有她你们还能省事些。”
挂了电话,罗晏便继续手边的工作。
没等中午,秘书来了,“老板,张鹏冲到公司了。”
罗晏挑眉,电话也在这时响起,他看了眼,笑了。
这对父子还挺有默契,竟然同时想到了他。
他朝秘书略一示意,接起电话。
“罗晏,”张父声音压抑,内里隐含怒意,只是他很清楚如今的情况,只能强制压抑。
“你好。”
相比他,罗晏的语调就轻松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