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冉赶到时,韩翊楠已经走了,何静兮抱着他坐在庭院里,眼睛已经哭肿了。
“静兮……”陆冉喊了喊她,心底却是无比的慌张,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听到她的声音,何静兮转了转脸,迎上了陆冉,眼中涨起的眼泪掉了出来,“我没事,翊楠他睡着了,所以我……”
何静兮的思绪已经乱成一团了,根本就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是抱着韩翊楠。
他走了……
陆冉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感受到风在她的耳畔喧嚣着,他就这么走了,带着对何静兮的思念离开了。
其实她也算是很幸福的吧!至少她还能够怀有他的一个孩子。
……
远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很隐秘的榕树旁,车窗半敞开,夜锦笙坐在车内吸烟。
“韩翊楠走了。”
助理将所调查到的一切都告诉他,他的眼眸迅速掠过一抹沉郁,随后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过那样。
“嗯!夫人怎么样?”他最关心的还是何静兮。
“夫人好像很伤心,从早上就一直哭,现在,韩家人来了,正在商量韩翊楠葬礼的事情。”
“嗯!”夜锦笙抖了抖手中的宴会,眼中的情绪依旧辨不清,他给何静兮的时间已经够多了,现在韩翊楠死了,她应该能够回到他的身边了吧!
他手中握紧的烟蒂慢慢的抖落着,他的视线又往外瞧去,忽然间,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说道,“今晚就去接夫人回梨园吧!”
“是!”助理想总裁总算要付出行动了,可是夜锦笙又忽然说道,“等等,我同你一起去接她。”
闻言,助理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下,总裁应该是下了决心要跟夫人和好了。
……
夜深了,韩家人跟何静兮商议如何处理韩翊楠的后事后,就都纷纷散去,韩翊楠的尸体也暂时被寄放在殡仪馆。
何静兮本还想着去殡仪馆去陪着韩翊楠,可是韩家人却拒绝了她。
他们是信奉佛教,认为在殡仪馆的晚上是韩翊楠安息的时日,不能让任何人去打扰。
何静兮只能忍痛呆在家里,这一晚,她内心很沉重,忍不住翻出了她跟韩翊楠小时候的照片,不断的翻看着,可是越看着,她就越是难过。
想起他临死前的虚弱的模样与他生前明媚儒雅的样子,眼泪就忍不住掉落。
她真的不懂,人怎么能够说死就死了。
她很想睡觉,可是心脏却疼的根本就睡不着,她只能放着那首韩翊楠最习惯的歌曲一遍又一遍的听着,怀中还抱着韩翊楠衣服,闻着他的味道,好像只有那样他才又活着。
“翊楠,你没死,你没有死,只要明天一早起床,我是不是就能够看到你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她喃喃自语,看着韩翊楠的衣服眼泪再次滚落下来。
她很想告诉自己这只是梦境,可是,所有发生的一切时不时在提醒着她残酷的现实,韩翊楠翊死了,他已经完全的离开了他的世界。
“别骗自己,这一切都不是梦。”
隐隐中,她感觉有人捞起她的腰杆子,将她往上一提,温暖就马上包裹住了她,何静兮一怔,很快就看到夜锦笙那双鹰隼般的眸子正凝视着她。
奇怪,他是怎么进来的?
何静兮心生一惊,心中本来还很沉重,被他这么一吓,心中的沉重反倒是消散了些许。
“你……”
“韩翊楠死了,就那么悲伤吗?”
他抛出的话十分的冷漠,仿佛在说一件漫不经心的事情。韩翊楠死了,他还怎么还能够说的这么随便,何静兮的心里顿时生出几分愤怒,伸出手用力的要推他,可他整个人却像是铜墙铁壁一样根本就推不动。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何静兮大喊道,剧烈的挣扎起来。
夜锦笙蹙了蹙眉宇,他已经猜到她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可是他还是给了何静兮希望,抿唇,一字一顿的强调。
“听着,何静兮,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现在韩翊楠已经死了,你也应该继续当我的妻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情人吗?怎么又成了妻子?
何静兮以为夜锦笙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干脆伸出手又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够了,翊楠现在已经死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可能她的心头实在是太烦躁了,急需要用什么东西来抒发缓解一下,于是,一拳下去,紧跟着她又更加愤怒的将拳头砸在夜锦笙的胸膛上来达到发泄的目的。
“你给我走,你给我走……”
夜锦笙却不容许何静兮任性,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腰际,将她往前一带,“听着,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任由你任性了,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长了,现在你必须回梨园当我的妻子。”
妻子,这两个字让何静兮的心头浮起奇怪的感觉。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她只能瞪大着圆圆的眸子看着夜锦笙,“你听着,我跟你之间,已经不可能的,就算翊楠走了,不代表我跟你还有可能。”
夜锦笙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固执啊!她对他的恨难道就那么深吗?深到连跟她呆在同一个地方都觉得厌烦吗?
夜锦笙的双眉拧的更紧,忽而咬了咬牙,“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要求你跟我一起住也不过。”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明明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书。
何静兮的身子忍不住一抖,死死的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签下的离婚协议书被我半路拦下了,也就是,我们没有离成。”
“你……”何静兮的身子剧烈的颤了一下,她果然是被骗了吗?夜锦笙这个可恶的男人,他居然骗了她?
“夜锦笙,你实在是太可恶了。”何静兮的面容已经阴沉到极点了,两眼中凝聚更加愤怒的光芒,她的手抖了一下,可能她不是气坏 了,而是心情坏到极点,竟然用手掐住了夜锦笙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