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尿裤子,丢不丢人啊?”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我们的默默还是小孩子嘛.....”
“你就惯着她吧!”
“墨湛,我只要你三个月,我跟你结婚五年,我现在只要你三个月就不可以么?”
“阮默,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司太太,从此我们夫妻一体,我会护你一生不受风雨......”
“迪儿,对不起,答应我好好的......”
阮默猛的猛的睁开眼,梦里的一切在脑海中闪过。
那不是梦,都是她过去真实的生活。
她梦到了爸爸妈妈,梦到了墨湛,还有司御。
“七哥!”
阮默回神,伸手就去抓什么,可是却抓了个空,她连忙看去,只见身边哪还有海水?
她现在躺在一张床上,身边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她在这是在哪?
还是她还在做梦没醒?
她明明记得她在海水里的,还有司御和鲁恩......
“七哥,鲁恩!”阮默叫着想起来,可是身子竟然动不了。
这时,忽的听到吱的一声开门声,阮默看过去,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进来,目光落在阮默的脸上,“你醒了?”
阮默眨了眨眼,“你是谁?我现在在哪?我的七哥和哥哥呢?”
阮默的嗓子很疼,也十分难听,可她根本顾不得了。
女人皱眉,态度并不好,“我哪知道你是谁?你是我们在海上捡来的。”
海上!
捡来的?
看来不是做梦!
“那另外的两个人呢?是男人,跟我一起的?”阮默急问,
“什么男人?我们只捡到了你,”女人说着看向阮默,“你还是少说话,你的嗓子充.血了,说多了弄坏了嗓子以后哑巴了别怪谁!”
女人说着就要走,阮默急的想去拉住,结果僵硬的她从床上一下子滚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女人回头,见她这样,恼怒的呵了两个字:“麻烦!”
虽然一脸的嫌弃,可女人还是把阮默又给拎回了床上。
是的,是拎!
除了因为阮默现在身子极轻之外,还因为这个女人是个身手不凡的人。
阮默紧紧抓着她,“求你告诉我,那两个人呢?”
说着,阮默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害怕了!
“我再说一遍,我们没有见到你说的什么两个人,我们捡到你的时候,你一个人趴在木板上,周围除了你什么也没有,”女人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只有她,那鲁恩和司御呢?
他们在哪?
阮默眼前闪过记忆里的最后画面,心底的恐慌不停的放大......
难道是他们......
不!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你说的那两个人应该是死了,在这样的海水里浸泡三个小时以后,四肢都会变僵,根据你的情况看你们在海里至少呆了十个小时以上,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你能活着是因为你在木板上,现在你别想其他的,好好休养吧,一会到岸上你想法联系你的家人。”
女人说完,又看了眼泪流满面的阮默,抬腿走了。
死了?!
司御和鲁恩都死了吗?
不可能!
司御答应过不会先她而死的,他说过不会让她再承受失去的痛苦,所以他不会的......
——抱歉迪儿,我可能要食言了!
——迪儿,对不起,答应我好好的......
阮默在心底否认着,可是耳边回响起的是司御对自己说过的话。
他对她说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
不!
不要!
不会是这样的......
阮默在心底呐喊着,可是眼前闪过全是司御与鲁恩在海里的模样,冰冷的,颤抖的,虚弱无力的......
恐慌在心底疯狂肆虐......
可是她不接受这个事实!
她的七哥不会离开她的!
他从来都不会骗她!
这次亦是!
他只是在海里暂时迷了路,她要找到他!
只要一天不见到他的尸体,她就不接受他离开的事!
那个女人没过多久又过来了,给阮默端来了吃的,阮默没有拒绝,她要活着,她还要找司御和鲁恩。
吃过东西的阮默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她下了床,走出了屋子,发现自己还在海上,只不过人已经在船上。
这海还是那样的壮阔,一望无边,静好的让人喜欢,在这之前她也很喜欢的大海,可是这样美丽的大海却差点成了埋葬她的坟墓。
而她的七哥还在这海里!
不对,他有可能已经上了岸,鲁恩说过他们有适应这种环境的能力。
阮默看着这海面安抚着自己,忽的听到悠扬的琴声响起,她转头就看到船板的另一侧站着个高挺的男人,正背对着她。
那琴声就是从男人那传过来的,阮默看着这背影,眼眶一酸,因为这男人的身高与司御太像了,但阮默知道不是他。
因为她的司御比这个男人的身材要宽厚,让人看一眼就想依靠,而这个男人似乎有些清瘦,而且阮默听得出来男人发出的是琴声,而不是笛声。
不过阮默还是好奇的走了过去,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停下,一直到乐曲结束,他才出声,“两个小时后你不可以下岸了。”
“是你救了我?”阮默问。
男人用沉默做了回答,阮默想到司御和鲁恩,虽然那个女人给自己解释过了,但她还是又问了,“那你救我的时候见没见过两个男人,他是我的爱人和哥哥。”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布巾轻轻擦拭着手上的口琴,“未曾。”
未曾?!
这两个字的口吻怎么那么像她的七哥啊?
阮默不由看向这男人,只见男人唇薄而锋利,一双大眼睛镶嵌在很深的眼窝里,鼻梁高挺,这男人很有欧式男人的味道。
而且是个俊男!
“这里风大,小姐身体才恢复不宜久站,还是回舱里休息吧,”男人出声,似不想与阮默多说什么。
阮默看了看海面,“我的爱人喜欢吹笛子,他的笛声特别好听,就像先生的琴声一样......”
阮默说到这里,声音哽咽。
“你很爱他?”男人再次出声。
阮默点头,“没有了他,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可你现在依旧活着!”男人这话带着意味不明的味道,尔后阮默又听他低低说道:“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他这话里透着太浓重的寂寥,她想回头看他,他却转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