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白,皮肤也很滑……”
“不管你的命里是否有我,每一夜,我都在这河边想你,盼着你出现……”
费扬古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清晰地回荡,我不由地发出一声,“费扬古……”
皇上愣了愣,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比惊愕还恐怖的东西,大概他从来没有想过,我真的会在这种时候喊出费扬古的名字。
“滚!”他将我踹下了床。
我拾掇好自己的衣物,来不及处理自己身上的残留的污渍,逃一般的离开。
“娘娘?”清儿在御书房门口等了我许久,见我披头散发,衣衫不齐的模样,急忙上前帮我抓紧身上所披的衣服。
“清儿,本宫刚才喊了‘费扬古’的名字。”我两眼无神,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我。我也没想到,只是想着费扬古,却真的把他的名字叫了出来。
“娘娘,您这该如何是好,您怎么能在皇上的龙床上喊别的男人的名字呢。清儿要是皇上,恐怕不止是气炸了,简直要杀人了。”清儿的心“噗通”直跳,又道,“那个费扬古,真是害人不浅!”
“回景仁宫,本宫身心俱惫。”我身上被他的粗鲁弄得疼痛,连走路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起驾。”清儿吩咐道。
我独自一人坐在轿子里,慢慢整理自己凌乱的衣物,泪水划出眼眶的时候我还不自知。
皇上一定恨死我了,他再也不会相信我是清白的,他一定觉得我是一个无比肮脏,寂寞难耐的女人。
为什么会是这样,费扬古。
这一刻,我真的好想你,想躲在你的怀里哭,数落皇上的绝情和猜忌。
“吴良辅,去承乾宫把董爱妃找来。”皇上一人撑在龙床之上,满腔的怒火压抑在心头,他对着门口吴良辅的身影命令道。
吴良辅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应和道,“嗻,皇上。”
“你们快去承乾宫把董鄂妃找来,快去!”
“嗻。”
“娘娘,您别哭了。”清儿在轿子外一直听见里面的抽泣声,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您在哭也无济于事。”
“清儿,本宫真是罪该万死,为什么偏偏是刚才就喊了费扬古的名字。”我的哭声却怎么也止不住。
我捂着自己的口,唯恐把这哭声传扬了出去。
景仁宫门口。
董鄂妃站立在外头,看着我的轿子慢慢地向她靠近。
“娘娘,董鄂妃在景仁宫宫门口。”清儿小声地向我提醒,又走过去朝着她作揖。
“康妃娘娘,董鄂妃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董鄂妃的贴身宫婢幽兰略微有些发怒的说,她心里只当康妃是个不受宠了的妃嫔,所以语气不是很恭敬。
我心里一惊,现在我这眼睛发红,满脸泪渍的模样实在是不想被她看见。
“幽兰,不得无礼。”董鄂妃小声呵斥幽兰,幽兰惭愧地退了两步。
“董鄂妃深夜造访景仁宫有什么要事吗?”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开口道。
董鄂妃见我不下轿子,道,“康妃娘娘下了轿子,本宫再说。”
“本宫站着泪,你就隔着轿子说吧。”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道。
她有些狐疑,但也不坚持非要见我,“本想与您面对面道一声谢……”
“谢且不必,本宫与你之间的情义还没有这般深厚。你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回去吧。清儿。”我想她是为了城门口替她求情一事向我道谢,可她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件事,皇上到现在还耿耿于怀,甚至对我不再信任。
“您是看在扬古的面子上吗?”董鄂妃见我的轿子又起,道。
“费侍卫和本宫非亲非故,只是主仆关系,本宫何以要看他面子?再者说来,他又有什么面子本宫应该给他的呢?”我的语气有些哽咽。
“女人口是心非,这是常理。”董鄂妃已经猜到了。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猜测本宫的心思!”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康妃娘娘别忘了,本宫与您平起平坐!”董鄂妃见我这么一说,心中来了气。
“一个还没有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的妃嫔,竟说和本宫平起平坐?”我心情差极了,实在是不想和她对话下去,所以更是恶语相向。
“一个生下龙子,却被皇上冷落的妃嫔,还如此嚣张吗?”董鄂妃觉得康妃不可理喻,她只是好心来道歉,为什么她的话这么过分。
“本宫怎么就受冷落了,难道你没听见风声,今晚本宫刚在御书房承欢?”我不知为何,只想和董鄂妃一决高下。曾经,长春宫宁悫妃博取了皇上所有的宠爱,我未曾有怨言,也没这么对待过她,而今对待董鄂妃,我的心里总是压抑不住恐惧,她太耀眼了,皇上是真的被她迷住了。
“那为何皇上不让您留宿呢?”董鄂妃慢慢靠近我的轿子,“还是说,皇上根本就没有宠爱你,他厌烦憎恶了你!”
“董鄂妃,您原来在这儿呀,皇上找您去御书房。”御书房的两名太监跑得疲惫,他们在宫里找了一圈,问了才知道董鄂妃来了景仁宫。
这一声,仿佛救赎了我濒临溃崩的心情。
“皇上找本宫?”董鄂妃喜道,“看,皇上爱的人是不是本宫?总有一日,本宫会挤掉宁悫妃的二阿哥,你的三阿哥,生下四阿哥让他做太子。”
“董鄂妃你!”她褪去美华丽的装饰,露出一副狼子野心。
“康妃娘娘,您根本就不知道皇上需要的是什么,还口口声声称对皇上一往情深。”董鄂妃甩下一句恶毒的话,摆驾去了御书房得皇上临幸去了。
大草原的河边,费扬古又一个人坐在草地上,生了篝火,喝着怎么也醉不了的酒。
只是这一次,他允许姬兰坐在他的旁边。
“费扬古,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孤独?”姬兰也抓过手边的一壶酒,温柔的喝了两口。
“不该过问的你别多问,不然我就不让你呆在这儿。”费扬古看了她一眼。
“恩。在想她吗?在自己的福晋面前想别的女人,你够坏。”姬兰释怀一笑,又喝了两口酒。
“是又怎么样。反正,我也只能想。”费扬古咧嘴,“我想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一想到她浑身就好像舒服到……不能言语的地步。”
“我明白。”姬兰点了点头,“看不到疯狂的想。”
费扬古不再说话。
“我们生一个孩子吧,生下孩子,我就不缠着你。”姬兰见他不搭话,害羞地说。
“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娶你完全是你自己擅作主张吗?我不会碰你,等回了都城,我就休了你。你便寻找人生自由吧!”费扬古站起来,“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不然明日早上的训练就赶不上了。”
“费扬古!”姬兰从他的背后伸手抱住他的腰,“求求你别这么对我。”
“姬兰。”费扬古想伸手挣脱她的束缚,却不想这妮子的手劲这么大,怎么都挣脱不开。
“我除了你,谁也不想要。”姬兰摇晃着头。
“你只是还没有遇见疼惜你的人。”费扬古狠了狠心,奋力一挣脱,姬兰倒退了好几步。
“我想要的就是你,只有你!我不在乎你是否爱我,我说过我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这足够了。可是,这两天,我反复的想,我的野心也越来越大,我不能满足,我想要一个你费扬古的孩子。”姬兰哭道,“为什么你连这一点都不能够满足我?”
费扬古轻轻转了转头,还是扬长而去。
对不起姬兰,我还做不到。
我把自己关在房中,不让清儿进来。
“费扬古,本宫应该怎么办?”我蹲坐在床榻下,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又开始泛滥成灾。
“董爱妃,告诉朕你心里只有朕一个人吧?”皇上气喘吁吁地问在他身下的董鄂妃,逼迫她道。
“皇上,嫔妾怎么可能还……啊……惦记……其他……啊……”董鄂妃断断续续道。
“哈哈哈……朕真是爱你不能自拔!”皇上又埋头,亲吻她的唇,心里想:毓箐,朕不是非你不可。看,总有女人是真正爱着朕。
重华宫。
“太后娘娘来了旨意,静妃娘娘。”戚蓉端着刚刚从慈宁宫来的皇太后懿旨,道。
静妃捂着自己的肚子,道,“嘘,别吓坏了本宫的孩子。”
“静妃娘娘,皇子已经流产了。”戚蓉叹一口气,静妃自从紫禁城回宫之后,精神就出现了恍惚,如今已经痴傻。
“你是不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她好恶毒,她要杀本宫的孩子,她知不知道,这是皇上最爱的龙子啊!”静妃站起身,推了戚蓉一把。
戚蓉没有办法,直接宣读皇太后的懿旨:静妃痴傻,不宜留宫,哀家念及亲情,现遣送出宫,终生不得踏进紫禁城半步,钦此。
“皇额娘……哈哈哈……骗人的,这里,都是骗人的。这里就是魔鬼居住的地方,都是鬼魂,哈哈哈……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重华宫,一阵哀嚎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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