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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7)

周乾明假模假样地感叹道:原来是老乡啊。按理来说不应该这样啊, 不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么,这姓元的怎么专门捡着老乡坑啊。

柳暮云没接话,接过他的移动终端跟对面的虫打字道:多谢您,冒昧地再问一句,死去的实验体有没有什么共同的特征?

那边的虫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随即回道:我们用的实验体基本上都是雌虫,而且在我负责的实验体中,我并没有见过活下来的。所以我没办法通过对比得出来死亡的实验体所具有的共性,实在不好意思。

柳暮云蹙紧了眉头,周乾明见状接过终端另辟蹊径问道:那选择实验体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点?

一般来说用的都是雌虫,好像极个别的研究员负责的是雄虫,但是我没见过。雌虫挑选的原则似乎是不能经历二次分化,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看到这里周乾明心下对事情多少有了点把握,他没了再问的心情:好的,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如果可以的话,下周我希望能找个时间请您吃顿饭,以示我的感谢。

周乾明作为一个有夫之夫,眼看着居然当着他雌侍的面光明正大地邀请另外一只雌虫出去吃饭,柳暮云下意识瞟了他一眼。

周乾明长这么大头一次谈恋爱就一步到位直接把人娶到手了,故而别看他说话一套一套的,在某种方面的敏感度却几乎等于没有。

故而他一开始还真没反应过来,当对面那只虫诚惶诚恐地问道:您太客气了,但是您单独跟我吃饭,您雌侍不会有意见吗?

由此看来,这只虫恐怕也是看过周乾明直播的,不然他不会知道柳暮云心眼小这一讯息。

经过这只雌虫这么一提醒,周乾明终于回想起来了,他连忙侧脸看去,只见柳暮云刚好就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神色相当之冷淡。

周乾明见状心下咯噔一下,随即连忙双手离开终端,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您不介意吧?

柳暮云就是真介意以他的性子恐怕也不会说出来,更何况还没那么真。

在周乾明胆战心惊地再三确定下,发现他师尊真的不介意,他说不好是松了口气还是遗憾地转头继续了方才的邀约。

一番对话下来,周乾明感觉对面这只虫恐怕也是他的粉丝,这倒不是他过于自大,而是那只虫表现得过于明显了。

双方把吃饭的时间定在了下周三中午,地点周乾明回想了一下,最终定在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顿吃饭的地方。

做完这些,周乾明随意跟对面寒暄了两句便结束了对话。

柳暮云从看见他开始不说正事后就站起来朝客厅走了过去。

今天实际上是柳暮云休假的最后一天,按理来说他下午六点左右就要离开回军部去了。

周乾明跟那边的虫结束完对话后恍然想起来了这件事,但是他这次却没有和前几次一样不舍,因为他这几天总是在冥冥之中有一种他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的错觉。

回到修真界之后,便再没了这什么劳什子军部,便是忍这一周又能如何?

不过不舍之情虽然淡了一些,才开过荤的青年人在另外的方面上还是没法淡然处之的。

于是好不容易跟他拉开距离,坐在沙发上说清净一会儿的柳暮云没清净多久便又被他缠了上来。

柳暮云一开始没发觉他的目的,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手抓住埋在自己颈窝里的人的头发无奈道:你不热吗?

随即周乾明便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是真的不热,就算再来点更加激烈的运动他照样也不嫌热。

当柳暮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失态已经发展到他控制不了的地步了。

他被人抵在沙发的靠背上,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似乎完全没想到周乾明会在这里动手动脚,不仅仅是因为地方不对,更重要的是,现在离昨天晚上过去了才刚刚半天,这小子是吃什么药了吗?

柳暮云相当想问出自己心底的疑问,奈何他的唇被人死死地吻着,除了一些意味不明的鼻音外发不出其他声音来。

于是前一晚刚刚被迫开过荤的凌云仙尊,在隔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内又被迫打开了另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周乾明以其完全超出普通雄虫应有的体力和耐力,把他师尊折腾的也完全失去了一只雌虫应有的样子。

以至于傍晚柳暮云要返回军部的时候甚至没法自己开机甲。

于是他的好徒弟便不得不亲自开着机甲把他送到军部。

期间柳暮云全程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完全不想理那个在身旁笑得跟中奖了一样的狗徒弟。

军部的那群大老粗军雌既没有见过亲自来送人的雄子,更没有见过身姿没那么挺拔的柳上校。

这得亏柳暮云住的是单人间,洗漱换衣服方便一点。

但凡他的宿舍再住个别的什么虫,恐怕明天全军部都知道他被自己雄主搞到什么程度了。

不过即便没虫看见他身上的那些痕迹,只凭他当天晚上来的时候与往日完全不同的姿态,稍微带点脑子的虫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柳暮云冷着脸站在军部门口,看着面前那个罪魁祸首装模作样地跟自己嘘寒问暖。

周乾明一肚子嘱咐说了快有十分钟,柳暮云终于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地开口道:天色已晚,你且回吧。

后半句应该还有个注意安全,但柳暮云自诩正在单方面跟他徒弟冷战,故而没有说出来。

然而即便他不说,周乾明也能听出来他师尊这是在担心他,于是他当即便给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的柳暮云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容:让您担心了,我马上就走。

谁担心你,柳暮云一看见他这张笑脸就感觉某个地方隐隐作痛,继续冷着脸看了他片刻,终于忍不住破了功:行了,不是要走,别站在这儿了。

旁边两队的执勤军雌忍不住频频用余光瞟向这边,就在他们第不知道多少次看过来的时候,只见柳上校那个极其宠爱他的雄主竟然拉着他的手,在军部门口堂而皇之地吻住了柳上校。

天啊,几乎所有看见这一幕的军雌都不可思议地愣在了原地。

他们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是该感叹这位雄子的大胆举动,还是该感叹柳上校站着任由他雄主施为的默认举动。

两人亲了整整一分钟,周乾明终于心满意足地从他师尊的口中退了出来。

柳暮云抬手不自然地擦了擦被他亲到有点充血的嘴唇,抬眸看着他道: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不走?

周乾明连忙笑道:走走走,这就走。说完之后却又立马改口道,您先进去吧,我看着您进去完我就走了。

柳暮云被他黏糊糊的态度搞得又有些羞恼又在心头升起几分喜意,最终他依着周乾明的意思转头拉着他的行李走入了军部。

周乾明真的就如他刚才说的那样,直到看着他师尊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才收回视线离开了这里。

两人的这番举动全部被门口的那两队军雌看在了眼里,甚至不用到明天,当这两队虫下班后,当晚军部内便传遍了这场缠绵到离谱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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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约谈

要说周乾明对自己这么做之后在军部内给他师尊带来的影响一无所知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明知道如此却依旧如此招摇,可见此人完全是有意的。

不过柳暮云回到军部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循规蹈矩地展开各种日常项目,而是抽出了很大一部分空闲时间开始在军部的资料库中寻找着相关的蛛丝马迹。

那个项目虽然是元苌弘一手操办的, 但内容繁杂且又掺和上那个将柳暮云救起的奇怪救援队, 要说这其中跟军部一点关系都没有,柳暮云是不相信的。

于是当周乾明继续在家里通过各种线上和线下的手段搜集着消息时,柳暮云在军部也没有闲着。

在两人双线并行的搜查下,居然还真让他们找出来了一些线索。

周乾明这边是又收到了一些粉丝的私信, 柳暮云那边则是从军部的内部文件中找到了一些残缺不全的信息。

粉丝的私信其实和先前那个知情者透漏出来的差不多,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柳暮云从军部找到的信息可谓是极其惊人。

虫族的科技一直都是相当发达的, 不然不会发展出这样庞大的科技社会。

无论是发展科技还是星际作战, 这些虽然都依赖于一部分雌虫的劳作, 但两者最终得到的结果在某种程度上却是应该为全虫族服务的。

所以,当这些雌虫研究员在研究中发现了一些可能会对虫族社会中造成动荡, 甚至会颠覆整个社会的消息后,他们犹豫之下最终选择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隐藏。

在整个虫族的发展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分工如此明确的时候, 科技研究往往和军事行为是密不可分的, 故而很多从事科研的雌虫同时也都是军雌。

在他们的隐藏下, 一些信息便被存在了军部的内部信息库中。

这些故意被隐藏下来的信息和其他冗杂的信息混杂在了一起, 柳暮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识别出来能用的消息。

当然这并不是他天赋异禀,主要是在一堆正经的报告中, 突然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日记的东西, 无论换谁恐怕都不会轻易错过。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当柳暮云拉出这份报告后,他在最后一页居然发现了元苌弘的名字,这让他立马清醒了过来, 随即翻到前面认真地阅读了起来。

但很快他便发现,以他这两年来学到的物理知识,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信息。

那段看似有用的信息更像是一个研究员写下的日记,其中的内容大致是这么写的:

我们发现了带正电的电子,他的能级居然是负值,这是违反常识的,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错误......我和李都无法理解研究中发生的一切,但我们只能继续下去......这个世界上存在反粒子,那么一定存在反物质。如果存在反物质,那么是否存在一个由反物质构成的世界?......太不可思议了.......我们不应该继续这个项目的,我想要停下它,但是来不及了......

柳暮云用晚上睡觉前的时间坐在自己的床上皱着眉研究了很久,整个报告夹杂着大量的学术用语以及日常用语,让人看起来非常摸不着头脑。

在报告的后半段还有大量的删减以及空白,没有删减的部分除了一些不明所以的内容后,出现次数最多的便是湮灭一词。

柳暮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把这篇报告打包全数发给了周乾明,在等他徒弟回信的时候他又去星网上大致了解了一下相关的信息。

什么电子、能级等一些最基础的知识他已经来不及学习了,只能捡着最要紧的内容看。

柳暮云眉头紧缩,以前所未有的探寻精神在星网上看了半晌,终于,咋u他徒弟回复他的前一秒,他大概搞清楚了反物质和湮灭之间的关系。

大概就是反物质和物质碰撞后,两者会共同消失,并且释放出百分之百的能量。

问题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边柳暮云刚搞清楚,那边周乾明便发来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柳暮云诚实地回道:我也看不懂,但应该是相关的内容。

柳暮云在修真界的时候长于炼器,他都看不懂,周乾明便更看不懂了。

但周乾明思考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个注意,他立马回复道:那我明天拿去给那只雌虫看一眼吧,说不定他能看明白呢。

柳暮云没想到还有这个办法,闻言欣然同意。

暂时解决完了正事,周乾明的心思没一会儿便向不那么正经的地方歪了过去:师尊,您还难受吗?

这个难受指的肯定不是心理上的难受,柳暮云一眼就看出来他想问什么。

见状他原本打字的手一顿,抿着下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原本谈论正事时的冷淡表情也变得鲜活了几分。

但是柳暮云又不太想让周乾明得寸进尺,于是他便快速回道:已经好了。

那便好,周乾明立马顺杆子往上爬,我下次一定注意,不会再这么毛手毛脚了。

柳暮云见他颇有些详细讲述自己下次准备怎么样进步的意思,再绷不住了,羞恼道:知道了,我准备休息了。

周乾明还没开始展露手脚便被他师尊给打断了,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委屈。

实际上这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柳暮云回到军部算起,到今天为止刚好两天,他却收获了比以往两年加起来都多的注目礼。

往日里别说直视他了,军部那些新兵老兵看见他就跟耗子看见猫一样,侧目用余光看他都不怎么敢。

然而这两天却不一样,无论柳暮云走到哪里,总有军雌大着胆子朝他看,甚至在食堂这些休息的地方,一些聚堆的军雌还敢在背后悄悄地议论他。

你听说么?

听说什么?

就那边,喏,那位的事。

哦柳上校和他雄主是吧,听说了听说了。害,这事现在谁不知道啊。

嘘,小声点,别让他听见了。

听见又怎么了,他们俩都敢在军部门口那啥了,还会顾忌我们说这事?

也是......不过你还真别说,柳上校面上看着冷冷清清的,没想到居然这么......真是不可貌相啊!

柳上校对着我们肯定冷脸啊,回去之后对着他雄主肯定又是另外一幅表情了,你真是不懂,我们这帮子大老粗跟人家家里那个娇花雄子能比吗?

柳暮云就坐在离这两只翻闲话的雌虫不远的地方,他们俩的讨论自然也全数落在了他的耳朵里。

原本柳暮云听着还颇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当周围的虫听见那两只虫的聊天内容后也把目光投向了他之后,他更是有了直接回办公室的冲动。

然而当他听到这两只虫最后居然用娇花来形容周乾明后,柳暮云一口水差点呛着自己,方才那点不自在也全被娇花一词给冲的只剩下震惊了。

自那次以后,柳暮云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见这群虫对自己的评价,他空闲的时间都忙着扒拉信息库,也没空理这帮虫,两天积累下来的情绪,最终只能发泄到周乾明这个罪魁祸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