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自然是不愿意和他走的,再次解释了一遍,同时说道:“一会会有人来接我,若是他看不到我人一定会着急的,这位大爷若是真的觉得我有什么问题,倒不如等接我的人来了,再盘问一下他呢?”
福伯一副勤勤恳恳小老百姓的样子,不过那士兵根本就懒得听他这么多的废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选择拒绝。
周围的人皆是用着愤怒的表情看着他,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真正站出来为福伯说上一句话。
民不与官斗这是他们心里都清楚的,所以就算是再愤怒也不会多干涉什么,否则到时候可能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你这老不死的快点和我走,不然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说着便恐吓的将腰间的长刀拿了出来,睁大眼睛瞪着福伯,看这个样子似乎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
见此,福伯畏惧的缩了缩脑袋,朝着四下看了一眼忽而眼前猛地一亮,伸出手指向前方的位置。
惊喜的说道:“你看人来了就在那里。”
马蹄声由远至近,那士兵根本就没有把来的人放在眼里,不屑的冷哼一声而后缓缓的转过身,不过在见到来的人之后本还不屑的眼神在一瞬间变成了错愕,张大嘴巴看着对面的人,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马车停在城门前面,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疑惑的四下看了眼并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神在之前嚣张跋扈的士兵身上扫视了一下之后停留在福伯身上,笑了笑连忙走到他面前恭敬的作揖,开口道:“先生,学生见你还没有过来就擅自做主来此地接你了,还望先生原谅学生的唐突。”
这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让旁边的士兵更是觉得惊讶,他不认识身边的中年男子是谁,但是他知道那是只有大学士才能做得马车。
能够当上大学士的先生,想来也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福伯呵呵的笑了两声,他这会自然不会有什么怪罪的意思,反而表情中还带着几分庆幸。
“亏得你来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这话说出来便让人觉得奇怪了,大学士疑惑的看着福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转念一想周围这么多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那士兵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小心的往后面退了两步,表情多出了几分不自然,目光闪烁了两下之后将头低了下去。
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见那个士兵已经退到了后面,之前劝诫他的那个士兵无奈的摇头,看了他一眼之后走到福伯身边客气的笑道:“都是一场误会,现在没事了,大学士如此大老远的来接这位老伯,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我们就不耽误你了。”
两边的人自然都是不能得罪的,若是可以自然是要找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大学士倒也没有想那么多,而福伯也不打算计较这么多,便顺着他的意思点头说了声没错,同时还没有忘记将那个士兵好好的表扬一番。
“当真是这样?”大学士表情里带着几分疑惑,在士兵身上扫视了一眼之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闻此,他连忙低头抱拳说道:“卑职杨兴国。”
“倒也是算是一个好名字了。”赞赏的露出一个笑容,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杨兴国的肩膀,“好好当差要是有机会来皇城记得找我。”
随口客气的说了一句而后带着福伯坐上了马车。
“先生腿脚不利索,你们到时候速度放慢一点。”大学士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看起来他对于福伯倒是十分关照。
那两个士兵目送着他们离开,见到人走远之后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相互对视了一眼,杨兴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过那人的表情却变得不满起来,冷哼一声将头偏了过去。
马车中,福伯之前虚弱的样子倒是减少了几分,二人并未说话,车里的气氛还带着几分凝重。
“不知老师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准备行动了吗?”大学士低声问了一句,而后偏头看着福伯神情带着忧虑。
福伯点了点头,“信上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能过来我很高兴。”
他笑了笑,那张苍老的脸上堆满了褶皱。
不过大学士却没有那么高兴,始终是一副忧虑的样子,他大概能猜出来福伯过来是要做什么。
“这件事情实在太过危险了,若是失败可就是万劫不复了。”他提醒了一句,“老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大家都生活的好好的,你又何必来搅这一趟浑水呢?”
看得出来他并不希望福伯过来,毕竟这件事情若是失败了关乎的可就不是一个人的生死问题。
福伯笑了笑,对着他摇了摇头眼神中是属于他的坚定,“浩然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老师也不为难你这件事情你可以不参与进来,等到了皇城附近你让我下来,我们两个就当没有见过面。”
既然是已经决定的事情肯定是没有改变的可能,大学士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不愿意福伯这一大把年纪还出来做着出生入死的事情而已。
“学生没有贪生怕死的意思,只是担心老师你的身体会吃不消,若是您执意要这么做,那学生一定会尽全力帮助老师的。”他一脸诚恳的表情,微微低下头表情中带着坚定。
有他这句话福伯的表情里满是欣慰,这大学士之前也只是小小的侍郎而已,之前福伯在宫里的时候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很好,而且他一直效忠的也是前太子。
这次福伯过来最先找的不是玄煜而是他。倒不是说他对玄煜不放心,只是他现在的身份比较敏感,若是让他们出面肯定会引来各方人的注意。
他做的自然是十分周密,但往往还是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小心为上。
“浩然啊,老师并不想把你卷入这件事情当中,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福伯表情里带着几分愧疚,毕竟当年事情和他并没有多少关系,他完全可以不插手。
可倘若现在将福伯收留了,到时候定然是不能全身而退。
“老师放心便是,学生在官场里面待了这么多年,从小小的侍郎到现在的大学士,这官场的规矩也懂了几分,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于自己的安危并没有在意这么多。
闻此,福伯的表情里多出了几分欣慰,点头说了声好,而后道:“现在把我送到摄政王妃的医馆里吧,还是先不要和他们打招呼了,这样看起来才更加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大学士点头说了一声好,对于摄政王的身份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想来这件事情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插手才是。
“恕学生冒昧的问一句,这件事情和摄政王有关系吗?”
福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并未回答这么问题,但是看他的表情大概就能猜到这件事情和他是有关系的。
见他皱眉思考,福伯轻声开口将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到时候你自会知道的,现在我是你的老师,而且病得十分严重,你素闻摄政王妃医术很好,所以接我过来让她给我医治,记住了吗?”
闻此,大学士点了点头,“学生明白。”
这样的安排看上去十分得体也没有一点让人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只是不知道盯着玄煜的人会怎么想。
马车缓缓驶入皇城之中,既然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进来之后便直接奔向凌千烟的医馆。
此时正是医馆最为忙碌的时间,每个人都有种晕头转向的感觉,灵儿人小鬼大的做在椅子上给病人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