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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

“我叫秦岳,我奶奶给我的户籍上写的明明白白,我叫秦岳。”

听他如此说,长华晓得她仍旧是在怪自己的。便是他住进了长公主府,他偶尔能经不住宁安的纠缠来陪着吃几顿饭,他仍旧是不把这里当家的。

不想再与秦岳说这个话题,长华便问起他的婚事:“婚房你是设在这儿,还是新修缮的状元府?为娘觉着,就在长公主府里,一家人也好一起热闹热闹。”

秦岳对此也只淡淡点头,随后便道:“我还有些东西忘在冷府,今日我去取,朝不回来用晚饭了。”

听说他要去冷府,长华的表情便十分不自然起来。却也很勉强的笑了笑,随口扯了个谎:

“宁安这丫头喜欢玩,上次说喜欢冷府里的藏书楼,娘也没寻着机会带她去,正巧你今日去,把她带上罢。你等等,娘派人去叫她。”

宁安倒是无所谓的,只要跟着她哥,她去哪儿都欢喜。秦岳是骑马的,宁安便拉上自己的小马驹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哥哥,我这马可是汗血宝马,西域进贡的马匹呢。娘给你的也是,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对于宁安,秦岳总是多了几分耐心,也多了两分随意。大抵,是因着宁安着实太喜欢粘着自己:“我也有么?”

长华给置办的东西着实太多了,秦岳又不怎么上心,故而着实不晓得他也是有汗血宝马的人。

宁安觉着很是头疼,自己的哥哥好像有些傻呢,该怎么办才好?

“福伯给你牵了你自己的马来,绳子都递你手里了你却又给塞回去了,扯过府里采办拉马车的马便走。哥哥,你这样子嫌弃娘给你的马,娘看着眼都红了,回去定是又独自抹泪了。”

秦岳倒着实不是嫌弃那马,只是看着不是普通的马,别是福伯牵错了,便选了这匹马。虽比不上那匹,也是好马的。现在方知那是汗血宝马,比不上倒也是情有可原。

去冷府后,熟络的来到了藏书楼,让宁安自己去藏书楼里玩,便指挥着人挖酒。冷世欢为他的埋的酒,也有那么几年的光阴了。不知为何,秦岳只想挖出来。顺带,还带了一坛冷家给冷世欢埋的女儿红。

那酒,是要在冷世欢出嫁之时大宴宾客用的。可冷世欢进宫了,那些酒也就没了重见天日得日子了。

出了冷府之后,命人将酒送回自己院子里,秦岳便领着宁安去了以往跟冷世欢一道去的混沌摊。

宁安吃的呼哧呼哧的,很是欢喜,眼里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娘说,她小时候带着哥哥过苦日子之时,哥哥最喜欢吃的便是混沌了,是以娘经常带我去各处吃混沌。这么好吃的混沌娘却没带我来,哥哥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闻言,秦岳握着筷子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恢复自然:

“有那么一个人,她也是跟着她娘来这儿吃了混沌便爱上了这儿的混沌。嗯,她比你要大上一岁,跟你一样的不谙世事,很能讨人喜欢,我是跟着她来这儿吃的。”

第一次,秦岳能一口气说上那么多的话。而听他说这些话的人,是宁安。在宁安面前,秦岳总是比在其他人跟前要轻松些:

“她也跟你一样是娇生惯养的长大的,难得倒是不嫌弃这些东西。这一点,你跟她一样。”

说到这儿之时,秦岳眼底也带了笑。那些消失殆尽的时光,忽而一幕幕便浮现脑海。这些画面,最多的便是冷世欢那一张张神态不一面孔。

秦岳这温和带了笑意的面孔,着实叫宁安看呆了。她虽晓得哥哥长得好看,却也不晓得稍稍带了点儿笑便能那么好看。如若笑容再放大一些,怕是多少女子都会出丑了。

“哥哥你笑了,那个人是谁?宁安觉得那个人很厉害,能让哥哥想起之时笑出来。她对哥哥来说,定是很重要的一个人罢。”

对此,秦岳毫不避讳点头:“待宁安大些,若还想知道那个人的事情,哥哥便告诉你。”

吃完混沌后,便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从坛子里取出一壶酒来,也没让人备些下酒菜,甚至是连酒都不温,便直接喝下肚。

一壶酒还不曾喝完,宁安便领着人拿好些菜来,又带了炉子:

“娘说,哥哥要喝酒也要爱惜自己身子。诺,这是娘给你备的下酒菜和炉子,你往后要待娘好一点。”

秦岳沉默着不曾回答,又是几杯酒下肚,宁安方觉事态不对劲儿。踌躇半晌,仍旧小心翼翼问:

“明日便是娶嫂嫂的日子了,听说还有一位位嫂嫂是美若天仙的大美人儿,哥哥,你不开心吗?”

第75章 一意孤行

看着宁安那小心翼翼的试探,秦岳猛然便想起自己最初到冷府之时,冷世欢也曾那般小心翼翼的讨好过自己。不论什么好的都捧到自己跟前,那时自己自是不屑一顾的。如今待她满颗心都扑倒另一个人身上之时,方开始悔不当初。

“宁安,这酒是哥哥一个朋友替哥哥准备的,好些年头了。久到,哥哥都快忘了她当时说的什么话了,可我又的的确确是记得的。

记得她说待我成亲之时能有男儿红拿出来喝,我就晓得她待我有多好了。

如今回想起来,她待我着实是好的,我也想待她好一点,不再拒她于千里之外。可惜,我这一生都再没有机会了。”

宁安不晓得秦岳在难过什么,她只是隐约的猜测,自己哥哥口中替他做那些事的人,一定是他的心上人。难怪他不开心,不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定是很难过的。

“哥哥你如今贵为我们府上的世子,都没有机会再待她好么?”

对于宁安这近乎天真的提问,秦岳也是淡淡摇头,不曾答话。宁安想了想,又觉着自己哥哥很是可怜,就如同自己娘亲一样可怜,娘也在等爹,就是不晓得爹何时回来:

“那哥哥会一直都记得她吗?”

对此,秦岳依旧是摇头的。有关于她的一切,都让秦岳觉着苍白而无力。

长华来时看见的情形,便是宁安托着腮帮子望着秦岳,不停的问问题,秦岳时不时饮上一杯,仔细的听着,随后回应。

“宁安,别闹你哥哥了,快些下去早些歇息,明日可得好好的去陪陪你新嫂子。”

宁安嘀咕一声晓得了,随后对长华扮了个鬼脸,又对着秦岳恋恋不舍的说一句哥哥我走了,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长华坐在宁安先前做的位置上,秦岳却是又一语不发,只默默喝酒。对此,长华也丝毫不介意,日子还长,总能感化他的:

“娘在百姓跟前颇有声望,你爹又有钱财。作为爹娘唯一的儿子,这些将来自然全是你的。陛下根基未稳,如何能不猜忌你?

说的好的是赐婚,不过是让两家女儿相互看着对方的同时,又替他盯着你罢了。岳儿,你若表现出一丁点儿的不愿意,都会引起陛下忌惮的。”

秦岳听着,也没多大反应,长华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些,秦岳才回一句:“我这不是接旨了么?你还要我如何?”

长华一时语塞,看着秦岳失魂落魄的样子,着实不愿说出那些戳他心窝子的话来,可又不得不说,是以伸手抓着秦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