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看了看外面堵塞的街道和走走停停的车辆像是蜗牛一样:“不知道,你要不问我的司机。”
“我问你呢,不是不让你一个人出去了吗,怎么这么不听话。”彭纳尔有些激动起来,浓黑的眉头紧紧皱起。
“你干嘛这么大声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虐待我。”
彭纳尔一愣,双手掌着方向盘冤枉的很:“有吗?没有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瞬间降下来的分贝和温柔的声音。
“有!”
“那我道歉,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在……”抬头,齐悦正好看到了世界之窗的塔顶:“在世界之窗周围。”
目光看向车窗外,无奈的看着世界之窗的塔顶——几乎整个W国都可以看到世界之窗的顶端。
“好吧,你到了不要乱跑,我去找你,不要下车,听到了吗?”
“我知道了。”四个字之后,齐悦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断,阻隔了彭纳尔心急如焚的心情。
彭纳尔真是恨的咬牙切齿,最可恨的是他还不能拿齐悦怎么办,还要捧在手心里怕化了。
一句话总结——他自找的。
只是齐悦一抬头便和正在开车的司机的眼神撞了个正着,那司机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下意识的急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将油门轻轻一踩,堵车了。
原来堵车的情况全世界都很普遍啊。
“你觉得你们的王子殿下怎么样?”齐悦像是故意搭话,声音在车子里格外的突兀。
那司机明显的愣了一下,松动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好像很紧张样子。
他说:“挺……挺好的。”
“哦?是吗?你是他的专有司机,应该知道他很多的秘密吧。”
那司机脑门儿突然的冒汗起来,很明显,王妃这是要套话的节奏啊,可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撒谎啊。
“王子殿下没有……没有秘密。”着急乱想,结果脱口而出,他甚至不敢看一眼后视镜,生怕和王妃的视线撞到一起,撒谎的眼神也会被逮个正着。
齐悦可爱的嘟起自己的小嘴,一副思考的模样。
她盯着司机的后脑勺淡淡的说:“是吗?真的没有秘密吗?你别撒谎,到时候我要是问他了,发现你撒谎,你说会怎么着。”
齐悦在假装威胁,可是想了解一个人,就想知道他的全部,包括他所有的曾经过往。
齐悦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不应该去过问一个男人的过去,可是她忍不住。
那天德加说的话她不是没有听到,下意识的觉得这里面有故事,可是彭纳尔不仅没有告诉她,甚至连提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是觉得没有说出来的必要还是因为那是彭纳尔心底的软肋,碰不得。
司机紧张起来,心里埋怨起这堵车的境地,可是要说秘密,彭纳尔王子是真的没有。
他成为王子殿下的司机这么久,一般情况下都会去接人或者送别人回家的活计,上次赛丽麦小姐的接送就是他负责。
“报告王妃,王子殿下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就算有,我也不能知道。”
齐悦想了想,这司机说的也对,可是在华国这种事情就普遍多了去了。
不管是富豪还是达官贵族,贿赂的同时司机不是也有很多的好处吗,说明司机知道的事情远远比别人多。
她不信这个司机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缄口不言。
“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
司机突然的高度紧张起来,就像是等待迎接自己的酷刑一样,就差被生吞活剥了。
“上次你的王子殿下可是跟我说有好几个女人坐过他的车呢,连名字都告诉我了,她们漂亮吗?”
假装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固定了的风景,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那司机。
谁知道不问还好,一问就不得了了。
“是吗?可是她们都没有王妃您美丽,您和王子殿下是天作之合男才女貌……”
“行了!还真有?几个,说!”
手一抖,司机惶恐,完了?这是套话,而且他完全不思考的就说出事实?
“是不是不说!”齐悦威胁,声音听起来让司机汗毛瞬间竖起。
“说说说,就两个,一个是赛丽麦小姐,另外一个是好几年前了,王妃真的不用在意。”
齐悦愣了一下,还真有?潜意识里,齐悦觉得那个几年前的女人不一般,识趣的没有多问,可是心里却已经生出了一个浅浅的疙瘩。
女人就是自己作死,齐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她问这个做什么?都说了是几年前的事情,可是几年?两年也是几年,当初她可是在萧寒的身边守了三年。
齐悦低头不语,顿时觉得汽车里憋闷起来,她心里有些堵,只好降落车窗,然后是瞬间蹦进来的冷风。
W国的冬天不是那么冷,可是她竟穿的也少,风吹进来还是有些抖擞,她缩了缩脖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外没有焦点。
她在害怕。
害怕自己在付出真心过后得不到想要的,害怕陷得太深,有些东西却不能等同。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衡量什么,在感情的世界里,最不需要的就是衡量。
不管是哪一个人,一定会有付出的多的那一个,而齐悦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这个人。
她很自私,因为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到最后是竹篮打水,所以一直在边缘上徘徊,甚至还想过从不踏进去,可是一切发生的太快,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脱了她的控制,因为每一次的进步,都是因为情到深处。
她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陷入了黑洞,再也出不来,却还在欺骗自己,试图圆谎,她关心彭纳尔的过往不过是因为太过于八卦。
可是是吗——明显不是。
直到现在,齐悦还认不清自己,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现在和彭纳尔这种和谐的关系究竟什么时候会结束,究竟什么时候到头。
她没想过,只是觉得自己在彭纳尔的身边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