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斜着眼睛看了看彭纳尔,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回了眼,往嘴里塞了一颗大大的葡萄,那白皙的脸颊随着腮帮子活动反而生动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彭纳尔此刻心里带着怒气,反而会认为刚刚的齐悦或许有那么一丝可爱,可是连这最后的好感在看到齐悦脸上若无其事的模样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彭纳尔忍住心里的怒气,横着脸看着模样简直无可挑剔的齐悦,他轻轻的攒紧了拳头,一双黑沉的眸子目光如剑嗖嗖的射向齐悦,然而齐悦并不准备接招的意思,
“齐悦,本王子在和你说话!”来了气,彭纳尔语气也重了几分,目色渐沉。
齐悦吞下嘴里的那颗葡萄,砸巴了一下嘴,轻轻的舔了舔粉粉的嘴唇,这模样,看起来有那么一丝的性感,可是落在彭纳尔的眼里,一切都变的可笑起来。
她抬眸,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像是点缀了星光,闪耀着几分溢彩。
“嗯?彭纳尔王子,有什么事情吗?要吃葡萄吗?”
齐悦带着生疏的语气和恭敬的模样将手里的葡萄双手供上,一脸天真的看着彭纳尔帅气的脸庞和越发黑沉的脸色。
她倒是觉得无所谓。
可是某人已经像是火焰山般温度陡然上升,彭纳尔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齐悦,他昨天晚上给给齐悦按摩,他一定是脑子秀逗了才会做那种事情吧,他也一定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彭纳尔皱着眉头,脸色骤然冷了几分。
齐悦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看着彭纳尔。
“齐悦,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好跟你说话。”一向傲娇的彭纳尔,从来没有受到别人这样的态度,高高在上的彭纳尔在人生二十几岁的时候居然碰到了齐悦这样的绊脚石,每每和齐悦说话都会让他怒火攻心。
齐悦单脚站起,看着彭纳尔,她不是故意要摆脸色给彭纳尔看,只是心里不好想。
四目相对,两人是不远不近的距离,就算是站在一旁的侍女丽莎尽管听不懂两人说的是什么,可是她却讶异的闻到了一股火药味。
“我什么意思?”齐悦说,她定定的看着彭纳尔,披头散发,素颜朝天,却俨然遮不住她身上散发出的纯天然的气质,不需要打磨的那种娇俏和灵动。
“我能有什么意思?你是W国的王子,你当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轻薄谁就可以轻薄谁,我算什么?只是不小心和你结婚的人罢了,这都没关系,你禁足我是什么意思?是怕我出去闯祸不成?”
彭纳尔不解的一愣,紧紧拧了眉头看着齐悦,听着她说话带刺的语气。
“禁足?谁禁你足了?我被父王召进宫,直到现在才回来,你告诉我你被禁足,你在开玩笑吗。”彭纳尔瞪着齐悦,内心里一道火无处发泄。
齐悦低眸,不小心闪躲了一下眼神,她声音轻了几许:“碰到了那个叫朵拉的姑娘,她这么说的,说是你向你爸进言让我禁足,怎么这不是事实吗。”
齐悦一想到那个朵拉盛装打扮出现在她面前,还冷言冷语的嘲讽她说她是不良少妇,还告诉她被禁足了,直到现在她还顺不过气来。
“what?朵拉?她来过了?她这么说的?这不是真的,你没有被禁足!”
彭纳尔解释,一脸惊慌模样,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很怕齐悦误会他什么,尤其是这种冤枉的事情。
齐悦怔了怔,脸上带着些许愧疚,早该不相信朵拉说的话的,可是朵拉好巧不巧给她看了今天的新闻,居然全都是关于她的差评,各种难听的话都有。
她就真的不懂的,不过就是进了一回局子嘛?怎么外人还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心切?
当初她可是被万人追捧,不然她也不会成为彭纳尔的王妃,现在倒好,本末倒置,一下子从道德的顶峰跌入深渊,这个国家的国民居然还是有点可怕的……
“哦,她是来过了,找你的。”齐悦别过了小脸,有些不自在,伸手拿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假装看着“彭彭”解闷。
彭纳尔揉了揉眉心,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朵拉会撒谎,但是好歹事情很快就解释清楚了。
齐悦觉得一时尴尬,总觉得今天彭纳尔被叫进宫里里是因为她的新闻,可是本就心高气傲的她怎么会低下头来和彭纳尔道歉?
索性她抓起桌子上的水果盘,然后扭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忘记了她脸上不方便走路的事实,一只脚没站稳,另外一只脚忘记事实般的点地,猛的一下,脚趾居然传来痛意,她一声惊呼,伴随着“啊呀”一声,整个人不受控的往身旁空地倒去。
齐悦睁大了眼睛,心里却咆哮:“不是吧?又来?她真的不想受伤了!”
仅仅是一秒的功夫,一旁的彭纳尔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接过了齐悦的身子,只是好巧不巧,他一手抓住了一团柔软,自己却没有意识过来。
等到彭纳尔意识到的时候,脸上是嗡的一下,“啪”的一声,一阵火辣辣的痛意。
彭纳尔摸着自己火烧云般的脸颊,怒目看着齐悦:“你是不是有病?虐待王室成员你很高兴是吧!”
齐悦将彭纳尔还放在她胸上的那只手毫不留情的打开,一手撑住了身后的桌子。
“到底是谁趁人之危揩油?彭纳尔你个不要脸的样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好色之人!”
面对一连串的指控,彭纳尔简直是不可置信,他究竟什么时候成为了好色之人?
他看了看自己略带齐悦身上温度的手,然后瞅了瞅刚刚被她碰到的地方,那好像是……
他不禁吞了吞口水,他不是故意的!
手僵硬在半空中,彭纳尔急忙收了回来,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语无伦次的为自己挣回正道:“我……我没有,哦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