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答，他已经拉起她的小手，让她帮他去解那颗最上方的扣子。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碰触着她的指尖，让她紧张得连扣子都捏不住，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伸手轻轻地帮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却不意外的感觉到，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赫连池你别动。”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被他干扰，身体不由得往他身前凑近。
他嘴角微勾，享受地抬起下巴，感受着她轻柔的呼吸，吐在他的下颚和脖颈之间，就像是她漂亮润泽的唇在一点点地触碰着他，他的手慢慢的拥着她的后背，不动声色地，要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得更紧。
“我解不开，你自己来吧。”她有些泄气地松开手，嘟着嘴抱怨着，“你这什么破衣服，扣子难解得不得了。”
大牌的限量款定制衬衫，扣子还是复杂的法式扣法，加上她现在又紧张，根本解不开。
“那你解过谁的扣子，是好解得不得了的呢？”他半眯起双眸，收起笑脸看着她。
她闻言，歪着头开始认真的思考他的问题：“嗯，我想想哦！”
他挑眉，脸色一沉，放在她后背的手也不禁暗暗加大力度，暗暗地咬着牙说：“好，那你想清楚。”
她点点头，然后回答：“不算我爸妈的话，我们寝室其他人的扣子，我也都帮忙解过，可是都不像你的扣子这么难解。”
赫连池暗沉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
顾心艾又甩了甩手，“算了，算了，还是你自己来吧。”
他点点头，脱下外套随手往后一扔，然后开始当着她的面，一颗一颗地，缓缓解开衬衫的扣子。
他小麦色的肌肤，逐渐地随着扣子解开颗数越多，露出的面积越大。
线条流畅，让人血脉贲张的坚实胸肌绝对是很多女人梦中渴求的避风港……
顾心艾脸上的温度也逐渐地升高，连话也没法说完整地伸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你，你还是进去换吧。”
他好整以暇地摇摇头，忍着笑看她：“不用那么麻烦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的啊。”她不解地摇摇头，进去换件衣服而已，怎么会麻烦呢。
“那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他拎着她，忽得就往浴室那边走去。
“赫连池，你带着我去浴室干嘛？”她扒着浴室的门框，仰头问他。
“洗澡啊，你刚刚不是说要帮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的？”她有些吃惊，她是聋了还是失忆了，怎么她一点都没有印象，说要帮他洗澡的？
“刚刚啊，你说一点都不麻烦啊！”他靠近，逼得她的后背紧紧贴在门框上，“你想起来了没有？是不是想和我洗鸳鸯浴自己不肯承认？”
“我是说去浴室换衣服一点都不麻烦，又没有说要帮你洗澡。”她想起来了，而且非常清楚，“赫连池，你不许偷换概念啦！”
“对啊，去浴室当然是要去洗澡啦，那不然你想要干嘛？”他又装作在问她的意见一般。
“我，我洗过了，你要洗自己去洗吧，反正我不会帮你洗的。”她想也不想地拒绝，转身像个无尾熊一样抱住门框。
“嗯……”赫连池突然放开了她，目光渐渐变得有点深沉。
顾心艾被他看得压力山大，顿时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你、你……”
“我记得，有个人之前一定要做我的私人看护，并且不准我拒绝来着。是谁啊？”他开始翻旧账了。
简直无耻，却又……说的都是事实！顾心艾挣扎不得，立马就有点怂了：“……是我。”
她小小声地应着，脸已经红得快滴出血，不肯去看他越来越幽深的目光。
赫连池重新靠近她，拉起她放在门框上的右手，然后，摁在了他自己的心口位置。
凸起的疤痕像是带了刺一样贴在她的手心里，顾心艾忍不住微微蜷了蜷指尖。
这道疤还在，是她当时留给他的……
那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就闹了那么大的误会，瓷片还扎进了他的心口……
她郁闷了，“我那时候喝多了嘛……”
“嗯，我知道，”赫连池声音渐渐变得粗噶，“那时候啊，你擅自跑进我的房间，还对我上下其手，摸来摸去……”
“……”顾心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一晚因为醉酒，她几乎没有任何记忆，此刻他提及，无疑让她更加害羞。
“你摸完我上面，又摸下面，还问我为什么把香槟藏在我的腿中间，你知道你说的香槟是什么吗？”赫连池凑近她，在她耳边吐着一波一波的热气，“要不现在看看？我的尺寸绝对比香槟要大……”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更低，带着一股子从未有过的魅惑。
像是……骗孩子说吃糖不会蛀牙的大坏蛋！
顾心艾死死地闭着眼睛，连放在他胸膛上的手都在抖，“才、才不要看……”
赫连池清浅一笑，是极为愉悦的音调。
他抓住她的单根小手指，在自己胸膛的那道疤上来回摩挲。
足有五厘米左右的疤，她不知道被动抚摸了多少遍，才又听到他的声音重新响起，“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胆的女孩子，闯进我房间不说，第二天还对我大小声，最后还害我进了医院……你猜，我当时怎么想的？”
他说话的时候胸膛也在振动，仿佛带着一股子共振，透过小指头上那么一点点得皮肤，却窜进了她的四肢百骸。
又酥，又麻。
顾心艾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怎、怎么想的？”
该不会是要告到她破产吧？或者让她从地球上消失吧？！
赫连池蓦地张嘴，用牙齿轻轻地咬了咬她小巧的锁骨，“受伤的那一刻，我想的是，我一定不能放过你！”
顾心艾吃痛，眼睛倏地睁开，却毫无征兆地与他四目相对。
幽幽眸瞳，如旋涡一样将她卷入其中。
“那，那你现在还那么想吗？”她完全思考不了了，只能下意识地这么问。
“现在啊……”赫连池抬起手指，粗粝的指腹在她锁骨的那个牙印上来来回回地抚了抚，声音更低，像是要低到深渊里，“现在……我更加不能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