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昂一愣，跟着哈哈大笑，转身抱住了我，轻轻抚摸我的后背，“好。”
见他高兴，我也高兴着，仰头瞧着他，这眉眼，是真好看啊。
隔天，沈之昂去我的公司，查找最近交接的项目数量，谢晶晶留下来陪我，她最近一直状态不是很好，坐着发呆，话也不说，偶尔抬头看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是因为顾程峰的事情纠结，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劝说。
对谢晶晶来说或许是高兴地一件事，可在高兴背后却是无比伤心的。
对顾程峰来说，这就是负罪的开始，他本就不喜欢谢晶晶，还要试着去交往，这是一种残忍。
对我而言，我处在中间，劝说谁都是我的自私。
我不能开口。
谢晶晶也是知道我的立场，可她有话不说憋着难受，却又不知道如何做。
很久后她还是说了，“卓尔，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我不甘心，我就是想叫他爱上我。”
我没说话，爱不是说有就有的。
“卓尔，我知道你为难，可我还是想叫你帮我，你去帮我说说，我知道你说话顾程峰肯定会听，你叫他对我再好点，经常跟我在一起，我们慢慢培养感情，好不好？”
我皱眉，这件事我说了就管用吗？她可有想过顾程峰在听到我劝说的时候的心情？
我不能两头兼顾。
“卓尔，你说话啊。”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到底如何做。
“卓尔，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在心疼顾程峰，可你就不心疼我吗？我知道是我的错，可现在已经开始饿啦，我跟顾程峰已经开始交往了，他不努力我们怎么在一起？我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一点都不想。”
我蹙眉，这件事，真的很难办。
谢晶晶说着说着就哭起来，斗笠大的泪珠子流下来像石头砸在我的心口，我无比难受的深吸口气，到底还是同意了。
顾程峰一直没来，我理解他的心情，现在我还在打电话劝说他对谢晶晶好点，这无疑是提着刀子重新拨开了他心口上才好起来的疮疤。
电话里顾程峰没说话，只有安静的呼吸声，我想了很久才开口，“顾程峰，你对晶晶好一点吧，她心情很差，你们在一起不开心吗？你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了解她需要什么，可以给你意见。”
每一个字都很无情，在顾程峰心中，我怕是早就无情的跟冷血动物一样了。
顾程峰始终没吭声，若非时间在一点点走动，我还以为他没听到。
我这一番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到底是说了出来，心口难受的厉害。
顾程峰没回应，我端着电话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尴尬之中，谢晶晶急了，推我。
我才慌乱的问顾程峰，“听到了吗？”
“恩。”
我心口颤了一下，“那你忙吧，我挂了。”
他突然问我，“卓尔，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泪水瞬间溢了出来，我惊慌的使劲闭眼，歪头假装揉眼睛。
谢晶晶紧张的问我怎么了，我说窗户开着吹了风沙进来，眯眼睛了，我没事。
顾程峰继续问，“是眯眼了还是难过了，卓尔，你想叫我做什么，我都做了，可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去关心一个我不爱的女人，你该知道我不爱她，一直都不爱的，跟她出去我只当做是陪一个朋友，朋友之间能有什么感情？顶多认识，相熟，我们之间连话都没有，你体会过这种感受吗？”
我……
我哑口无言。
顾程峰叹口气，“你好好养身体，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了，我会处理好，挂了。”
我呆呆的愣神，仍旧攥着手里的电话揉眼睛，泪水揉出来，我才缓缓睁开眼。
谢晶晶递给我纸巾，“没事吧，我去找大夫给你看看，眼里有沙子出不来，不你能揉。”
我点头，泪水还在眼圈里打转，看着谢晶晶傻乎乎的样子，再想顾程峰的无辜，我的心都要被撕裂了。
“晶晶。”我猛吸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没事，你，你帮我倒杯水，我有点口渴了。”
“哦，好。”
她端着水杯去了外面，我流了两横泪，听到她脚步声回来很快擦干净，端着小镜子故意再找眼里面的沙子，“好了，沙子没了，我自己翻开了眼皮，厉害吧？”
她呵呵的冲我笑，“傻不傻，会出毛病的，水，喝吧，不是凉的，沈总交代了不能给你喝凉水。卓哥也说要给你温水，我就打了温水，喝吧。”
我借过水杯，有些沉重，喝光了放下，这刚才还觉得有些饿的肚子也饱了。
沈之昂回来后谢晶晶才离开，她提着小包，看着顾程峰给她发的约会邀请，笑的嘴巴都合不拢，高兴的像一只蹦跳的小兔子。
我勉强也挤出一丝微笑来，挥手跟她告别，假惺惺的说，“玩开心。”
我才知道，我才是世界上最虚伪的人。
谢晶晶走后，沈之昂问我，“心里难过？失去了顾程峰是不是会心里很失落？”
我摇头，我是心疼他，不是失落，是我造成了顾程峰的不幸。
“你就是心软，其实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喜欢你是顾程峰事儿，喜欢顾程峰是谢晶晶的事儿，你也是受害者。”
话虽如此，我于心不忍啊，都是我最关系的人，我不想看着任何人受委屈。
沈之昂却轻笑，轻轻擦我脸，“哭过了？”
我没说话。
他继续说，“我看了很心痛的。不过想哭就哭出来吧，会好过一些。”
他跟卓风正相反，卓风是不叫我哭，说我一哭他就心碎，沈之昂却说哭出来我会好过一些，两个人的出发点不同。
不管哪一种，都是不想叫我太难过。
我深吸口气，抹掉泪珠子，“沈总，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
他笑的暧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沈之昂却陡然凑过来，挨得我很近，呼吸都喷在我脸上，低声问我，“想要吗？”
我一怔，眼珠子都瞪大了。
他却笑，低沉的笑声从喉咙里面发出来，蛊惑人心，笑声停止了才问我，“我是说，想要吻吗？你以为是什么？”
我无奈的抽了抽嘴角，伸手要去打他，他一把将我的手攥住，“别闹，打我脸会很痛的，明天要去见客户，这要是带伤，岂不是很丢人？要打拿东西打我身体，哪里都成。”
我一怔，看他的脸就呆了。
这个人，在这一瞬间，竟叫我有些心动。